第九章 鞭走龙蛇论幽灵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官道两旁多是良田,麦苗青青,四处天明水净,耿叔觉得心中觉得轻快,一时兴起,扬起手中鞭子。高高抬手,望空中猛地抽去,长长的鞭梢在空中一连打了三个结,随着手腕用力挥下,就在空中“劈叭叭”清脆脆地一连响了三声,惊起一只飞鸟。四匹骏马都竖起了耳朵、脚步分明加快了起来。
这四匹骏马奔行已经够快了,有两匹马快速而来,如疾风一样瞬间从左右超过了施今墨的马车。马车厢窗的窗帘被掀起,施今墨从车窗中望去,只见马上两个黑衣人,背负一柄狭长的剑,其中一个左肩还受了伤,伤口血流不止。马蹄翻飞,掀起尘土飞扬,瞬间远去。
青黛也看见了这两人骑马疾驰而去,奇道:“这两人急匆匆的赶路,身上有伤也不包扎一下却是为何?”
白芷没有看见骑马的两人,这时听说两人无暇停马包扎伤口,道:“肯定是被敌人追赶,所以才无暇停下来包扎伤口。”
话音未落,就听的后面“哒哒”马蹄声响,这时有四匹马追了上来。白芷道:“这不追兵来了。”
那马车极为宽阔,这时占据了路的中央,四匹马无论如何难以一起通过,四匹马分先后,超过马车。马上一个青年男子道:“且慢,先检查一下这马车,以免那两个鬼藏在了马车里。”
他一语既出,另外三人也都勒住了骏马,回头看看了这马车,另外一个男子向耿叔道:“请问老丈,可否看见两个黑衣男子骑马过去。”
“没有。”耿叔冷冷答道。
“胡说。”一个男子喝道:“那两只小鬼明明从这里逃过去,你却说没有。要是没有逃走,那就定是藏在车中。我要搜一搜。”说罢跃下马来,伸手来搜马车。
耿叔一抖长鞭,用鞭杆向来人击去。那男子虽年轻,江湖经验却极为丰富,见耿叔一个驾车的老头,却有一代宗师的气概,并不像是普通的驾车杂役之人,所以才下马搜车。但他是个极为骄傲之人,虽知耿叔身上具有武功,但又何尝惧怕?耿叔这一击,却不由得他吃了一惊,这鞭杆虽细,却裹风而来,劲力威力竟不下一根碗口粗的齐眉棍。
他早已蓄力,身子如箭一样,直冲车门,身形快捷无与伦比,快如闪电揭开车帘,冲了进去。
只听的“砰”的一声,又被一脚踢了出来。
马上三人见状,全都下马,凝视着马车。心想:“任你武功再高,霜菊剑决不可能连一招也避不开。”
施今墨揭开车帘,走了出来,站在车门前看去,只见一个男子神情潇洒,气宇轩昂。两个绝色女子,白衣胜雪,手持长剑,剑穗飘扬。另外一个男子就是被他踢了一脚的那个,脸上羞得通红。他没有料到对手武功会如此之高,用尽全力堪堪避开耿叔那鞭杆之击后,冲上马车之后,再也避不开施今墨快如闪电的一踢。
施今墨看了他们一眼,问道:“阁下何人?为什么要搜马车?你们是官府中人?”
那男子抽出长剑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和幽灵王朝究竟有什么关系?把那两只鬼藏在哪里了?快说!”
施今墨听他这样问,心中明白了,他们是追赶前面那个黑衣人,误以为藏在车中而引起了误会。他心中却恼那男子目空一切的自大,故意道:“还有四只鬼,就在马车中,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上来了。”
那男子大喝一声,长剑一抖,剑光霍霍,眨眼间已到了施今墨眼前。施今墨还没有动,耿叔长鞭已经击到。耿叔一条长鞭有三丈长,鞭又是极为柔软之物,他使用起来却极为灵活,有时软鞭攻到,有时鞭杆如枪似棍攻到,比之剑,比之刀也不逞多让。
再看那人一柄长剑剑光闪闪,身影飘飘,剑法古朴大气,气势宏伟,时间一长凌厉之势渐渐显出,耿叔就难以在车上端坐,跳了下去。施今墨心中大惊,他知道耿叔先前在江湖上也是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后来为了求神医阁阁主救知己好友一命,不惜在神医阁做一个下人,其实身上实有惊人技艺。只见耿叔一下场,身子向后退去,把两人距离拉开。两人距离一远,长鞭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他长鞭有三丈长,施将出来时而如铁索一样将其缠绕,时而如蛇一样闪烁吞吐不定,时而如飞龙一样大气磅礴。
“好鞭法!”那男子大喝了一声,并不畏惧,一柄长剑舞的白光闪闪。只见他剑法严谨,攻守具有法度,一有机会便欺身而攻。耿叔心中也是甚惊,心想这少年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武功竟如此高明。江湖中真是少年英才辈出,奇怪的是自己不识的这些后起之秀也就罢了,竟连他的剑法也不识。他内力运至长鞭,软鞭时而硬如长矛枪棒横扫猛砸,时而软如毒蛇缠绕。
场外那男子叫道:“原来阁下就是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鞭耿青槐。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若非是耿前辈,还有谁配用这三丈长鞭呢?三师弟,请住手。”
耿青槐见那人已经认出了自己,也停手,道:“好眼光,这条金鞭已经二十多年不在江湖上出现,想不到竟还有人那能够认出我来。恕我眼拙,阁下是谁?”
施今墨道:“原来四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四仙剑’,四位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剑法也确实高明,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却想不到如此年轻。华山仙山,萧韶老人为仙人,名不虚传。只是强行搜我马车,似是太过霸道,与‘仙’字名不相符了。”
这使剑男子正是华山的四仙剑的霜菊剑柏山。另外那一个男子则是四仙剑之首菖蒲剑凌枫。那两个女子风别是幽兰剑丹雪,水仙剑夏瑶。
柏山还要发怒,凌枫却道:“在下凌枫,我师兄妹四人追赶敌人,情急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施今墨奇问道:“究竟是何人竟要劳动四仙剑下华山追杀至江南?”
凌枫道:“请问公子是谁?师承那一派?”
他见施今墨气度不凡,心想不知是那一派的弟子。
施今墨道:“在下施今墨。家师归隐多年,不说也罢。”
凌枫道:“原来是施公子,相请不如偶遇,到前面找个酒楼,由兄弟做东,大家一起喝杯酒如何?”
施今墨听他说要一起去喝酒,道:“今日得见江湖上的‘四仙剑’幸之如何?一杯酒能够花干戈为玉帛,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今墨岂有不从之理?”
前面是一个小城。城中行人见华山的四仙剑气度不凡,后面那辆马车华丽如王侯,纷纷驻足相看。来到一座酒楼前,凌枫道:“施公子,我们就去这家如归酒楼一叙如何?”
施今墨出来,见这家酒楼的牌匾上写着“如归酒楼”,道:“宾至如归,不巧的是你我都是宾客。好我们就去这家如宾酒楼。”
青黛白芷等从马车中出来,这四人一出来,凌枫只觉得眼前一亮:好美的四位绝色女子,论气质身姿并不比自己的两位师妹差。心中不由得嘀咕,这姓施的究竟是何来历?
选了一个安静的位置,众人坐下。施今墨见四人气质潇洒,当真称得上那个仙字。
等酒菜上来,凌枫端起酒杯向施今墨道:“施公子,今日我师兄弟追敌心急,多有得罪,万望海涵!”说完将眼前的酒喝了。
施今墨也喝了道:“四仙剑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今日有幸相识,区区小事,何须萦怀?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凌枫道:“在下菖蒲剑凌枫。”说着指这身边的女子道:“这是二师妹丹雪,江湖上人称幽兰剑。这位是三师弟霜菊剑柏山。这位是小师妹,江湖上人称水仙剑夏瑶夏师妹。请问施公子是何人?”
施今墨还没有回答,紫菀抢着答道:“我家公子是神医阁的少阁主。”
丹雪道:“神医阁?那不是江湖中传说中的武林圣地,江湖上真有这个神医阁。”
武林圣地神医阁,施今墨听了这个称呼,笑道:“神医阁并不是江湖上的门派,只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馆而已。师父不愿世俗之人去打扰她,所以极少有人能够进去,并不是什么圣地。江湖上传来传去,竟成了传说。你们所说的幽灵王朝又是怎么一回事?”
凌枫叹了一口气道:“幽灵王朝是最近新崛起的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传说是魔君所创。魔君是谁,幽灵皇朝的总坛在哪?江湖中却是谁也不知道。只知这幽灵王朝行事诡秘,武功不似中原一脉,魔君下设朱笔判官,黑白勾魂使者,四大鬼王,另外还有幽灵死士。说来惭愧,我们至今没有查出这幽灵王朝的秘密,只是知道江湖上许多门派都被其控制。他们是想染指武林还是另有野心,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武林之中要面临一场浩劫了。”
施今墨第一次听说幽灵王朝,心道:天宗基本上统一了武林,现在又跳出来了一个幽灵王朝,染指武林。不过要想撼动天宗这棵苍天大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李林甫的口蜜腹剑可不是浪得虚名。天宗暗自称雄江湖数十年,武林如一潭死水,现在这个幽灵王朝不知能否改变江湖格局?
牵一发而动全身,武林中力量格局变换,朝堂之上的力量格局是不是也要变换呢?
凌枫见他沉思不语,道:“施公子,你在想什么?”
施今墨回过神来,笑道:“幽灵王朝,听名字倒是挺诡秘的。但是不过是一些见不得天日的鬼而已。四仙剑正好斩妖除魔。江湖上能够经得起四仙剑联袂出手的力量并不多。”
“幽灵王朝行事诡秘,武功又高,势力已成。手段狠历,恐怕单凭我师兄妹难以与之对抗。”凌枫叹了一口气,神情突然变得傲然,语气坚定道:“但是无论前路多艰辛,无论幽灵王朝多强大,但只要我师兄妹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斩妖驱邪,维护武林正道不被外魔染指。”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有过大志之人如过江之鲤,能够坚定不移的,无论多艰难,无论遇到多少挫折后,还能够坚定不移的为当初的理想而奋斗者,却是凤毛麟角。但施今墨却相信他能够做到。
施今墨听他说的慷然,心中大为敬佩,不管幽灵王朝是怎样的一个组织,也不管他的武功如何?凌枫能够挺身而出维护一个“道”,维护他自己心中的道,就称的上英雄。他想起叶天士的评价——英雄,不仅需要大智,更需要大勇,但最需要的是一颗为天下苍生,为所信奉的人生之道一生奋斗不止的坚忍。
施今墨没有他的那种豪气,也不向往,但心中却十分敬仰。
雁山菖蒲混山石,陈叟特来慰幽寂,寸提蹙密九节瘦,一拳突兀千金值。
这是一首写石菖蒲的诗,这时施今墨觉得凌枫就像诗中写的那株菖蒲——疾风下的劲草。
施今墨端起酒杯,向凌枫道:“菖蒲,《仙经》中记载,‘水草之精英,神仙之灵药。’凌兄,你人如药草,我敬你一杯。”
凌枫也端起酒杯道:“施兄,你过誉了。凌枫何能,施兄如此称赞。”也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施今墨也喝了杯中酒,道:“这小地方没有佳酿,酒虽不好,但我心畅快。凌兄你知道吗?菖蒲中有一种叫做九节菖蒲。山西亘曲的特产‘菖蒲酒’就使用了九节菖蒲。那可是稀世琼浆,宫廷玉液,历代宫廷列为端午节必饮的御用酒浆。神医阁还存有几坛,有机会自当再与诸位畅饮。”
这时青黛黄芩白芷紫菀等与丹雪夏瑶谈的甚欢,霜菊剑柏山一个人自酌自饮,凌枫和施今墨在谈论菖蒲酒。凌枫道:“原来这菖蒲还能酿酒,这个我倒是不知了。”
施今墨又饮了一杯酒道:“我太师傅《千金方》中记载,‘七月七日取菖蒲为末,酒服方寸匕,饮酒不醉,好事者服而验之,久服聪明。《后汉书》中记载,有位叫孟佗的人极想当官,但又缺才无功,于是想了一个办法,不惜重金买了一坛菖蒲酒,送给当朝丞相张让。张让收到后喜形于色,当即下令,封孟佗为凉州五品刺史。一坛菖蒲酒换来五品刺史的官职,足见菖蒲酒之价值。”
凌枫喝了一口酒道:“要是我是那个孟佗,宁可不当五品官,也要饮那一坛菖蒲酒。”
施今墨也干了一杯道:“凌兄说的是,《神农本草经》把菖蒲列为上品。谓其‘主风寒湿痹,咳逆,开心孔,补五脏,通九窍,明耳目,出音声。’并且‘久服轻身,不忘,不迷惑,延年,益心智,高志不老。’”
这时听见大街上锣鼓喧天,甚是热闹,夹杂着哭声,施今墨道:“发生什么事,这么吵?”
紫菀过去看了回来道:“是朝廷的‘花鸟使’到江南来给宫里物色美女。浩浩荡荡的很多人,很多当官的都陪着呢。后面押了一群被选中的宫女,哭声连连,好不可怜。”
施今墨叹道:“当今皇上陶醉于繁华盛世,变得骄奢淫逸,再也不肯克己复礼了。为了一己贪欲,活活拆散别人的家庭。这些宫女入宫,一生就要被深锁在深宫的高墙里。”
宫女在唐朝那个繁华的朝代,可算是十分悲惨的工作,凡是犯官家属,其妻其女都要入宫为婢,朝廷定期也会向民间采选良家女入宫,一些醉心于仕途的官吏往往将色、艺俱佳的女儿和治下才、色双绝的女子进献给皇上,送入**。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宫女进宫,若不是遇到大赦,往往一生也难以出宫,一生的青春光阴都在深宫的大院里度过了。后来大诗人白居易碰到了宫中一个老宫女,为她写了一首《上阳白发人》其中就有“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入时十六今六十。”“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莺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上阳人,苦最多。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两如何!”之句。
正说着间,听的下面喧哗声大作,有一个人尖着嗓子问道:“听人说,今天这宾归楼里来了几个神仙似的美人,在哪里呢?我怎么瞧不见?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美人。这里的人没有见过真正的美女,就信口雌黄乱说,要是他们见了贵妃娘娘,保管教他们知道什么样的美人才是真正的天仙美女。唉,这些人又哪里有福气见贵妃娘娘了。”
“禀大人,在楼上”有人禀告,只听见“蹬蹬”脚步声,施今墨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白净无须,手做兰花指,身着宫中宦官服饰,被众人簇拥着走上楼来。
那人上来看了施今墨等人一眼,向青黛丹雪等望去,道:“果然不错,只是比贵妃娘娘差了一点。不过也算是美如天仙了,来呀把这几个女子全都带走。”
立马过来了几个军士前来抓青黛夏瑶白芷等人,施今墨道:“且慢,她们有何罪?你们要拿人。”
那宦官清清嗓子,尖叫道:“我是皇帝陛下钦命的花鸟使,专门负责挑选宫女,任何人敢违抗皇命,格杀勿论。你敢阻拦,你不要命了吗?”
施今墨笑道:“原来阁下就是花鸟使,不过你的叫声比鸟叫难听多了。花鸟使,真是好风雅的名字,其实是一个无比荒淫的官职。”
花鸟使是天宝年间唐玄宗为了选美特设的一个官职,其实就是专门负责到民间为皇帝猎艳,由宦官担任,选取美女充实**充实梨园。这花鸟使乘机勒索,中饱私囊,不知拆散了多少家庭,不知害的多少人骨肉分离?所谓梨园佳话,羽衣霓裳,实不知是多少人的血泪而成。后有人写诗抨击道:天宝年中花鸟使,撩花狎鸟含春思。满怀墨诏求嫔御,走上高楼半酣醉。醉酣直入卿士家,闺闱不得偷回避,良人顾妾心死别,小女呼爷血垂泪。十中有一得更衣,永配深宫作宫婢。
其实这一切都是皇上的骄奢淫逸之心,开元初年,他把宫女都放回家,把宫中的奢侈品都拿出来烧了,大兴励精图治。而今却又搜集美女,崇尚华美精巧的艺术,痴于歌舞享乐。花鸟使,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卑鄙污浊私欲的一条狗而已。
但狗会仗人势。
他大怒道:“大胆,竟敢对本使不敬,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几个金吾卫的军士冲上来,还没有近前,就听“噼噼啪啪”之声,那几个军士已被紫菀扔到楼下了。施今墨大吃一惊,心想这禁军怎么这么不顶事。
他接过手中长剑,身形一飘,越过众人,将剑架在了花鸟使的脖子上道:“要死,还是要活?”
“要···要活!好汉饶··饶命!”花鸟使噗通跪下,吓得浑身如筛糠,不住的哆嗦。
施今墨对凌枫道:“凌兄,我们走!”
凌枫点点头,众人离席,向楼下退去,花鸟使身后的禁军都刀出鞘,弓上弦,端起长枪对着施今墨等。施今墨凌枫等押着花鸟使走下楼,施今墨看着一群被花鸟使抓来的女子,在哭哭啼啼,对着花鸟使道:“把她们都放了。”
花鸟使一停顿:“这···这····”
施今墨剑一用力,花鸟使觉得脖子一凉,一阵疼传来,道:“放了,全都放了。”心中却想:“要是不放,立马就会有性命之虞,放了她们还可以再抓。”
那些女子一听说要被放回家,过来向施今墨行礼道:“多谢公子搭救。”
施今墨见那些女子都颇有些姿色,心想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果然是有道理,有时美貌未必是福,反而会招致祸端,道:“不用多礼,你们快逃吧!”
还有一些女子则不肯走,白芷道:“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其中一个道:“我想进宫。”
紫菀奇道:“为什么?你知道一旦进宫出来可就难了。”
“进了宫,就能见到皇上。说不上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就可以荣华富贵。就像贵妃娘娘一样,能够让整个家族升迁。”
紫菀道:“你们知道皇帝多大了吗?快七十了,你们还想·····”
这时夏瑶道:“**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皇上宠幸贵妃,贵妃一人得道,整个杨家跟着发达,对民间影响之大,实难想象。”
施今墨对凌枫道:“凌兄,我与你颇为投缘,好好的酒宴被这厮给搅和了,以后有机会在好好叙叙。请先离去。”
凌枫一拱手道:“施兄,请多保重,后会有期!”
说完四人上马,疾驰而去。施今墨押着花鸟使上了马车,道:“谁都不许跟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放他下来,你们要是谁敢跟来,我就一剑杀了他。”
花鸟使大声喊道:“谁也不许跟来,谁也不许跟来。谁跟来我就杀了谁。”
耿叔驾着马车,出了城,走出了二十多里路。施今墨对花鸟使道:“现在放你回去,你要是再敢强抢民女,胡作非为,再让我碰到,可就不会这么便宜了。滚!”
说完一脚把他踢出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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