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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离开,小尚阳把脑袋都抓破了,仍旧不懂为什么满院子会哄堂大笑。
黎青红着耳朵尖,一把抓起被子要给黎母盖上,催促道:“姆妈,侬该睡觉了。”
黎母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哄着孩子躺下了:“好好好,我睡觉了我睡觉了。”人躺下了,眼睛却没闭上。
黎青拿母亲没办法,就去瞪着尚阳。
尚阳冲黎青笑得一脸淫*荡,故意拉长了声音:“哎哟,我说是什么东西不给人看呢,原来是这个啊。这么论起来,咱们俩还算得上青梅竹马啊。你说是不是啊
|“——妹——妹——”
黎青被臊得满脸通红,气得去追尚阳:“尚阳!”
尚阳猴子似的往屋里一转,避开了,没皮没脸地笑,大爷似溜着口哨道:“哥哥在这儿呢,青!妹!妹!”
‘睡觉’的黎母噗嗤笑出了声。
尚阳脸皮堪比城墙,又怎么会怕黎青这毫无威胁性的一瞪。
他不要脸地拍了拍黎青肩膀,大义凛然道:“青青妹妹,你放心,朕的大老婆位置还给你留着,看咱们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朕就封你给大贵妃吧……”
黎青恼羞成怒,又扑上去捂尚阳的嘴:“不准再说了!”
|“哎,班花你不能这么暴……”尚阳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床上,黎青因此直接扑在了尚阳身上。
两人的脸忽然间距离极近,鼻尖挨着鼻尖,嘴唇只隔一寸距离那一刻时间仿佛极长,落叶都停滞在空中,二人温热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四周空寂得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砰砰砰——
四目相对时,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羞红的脸。
黎青反应了过来,飞快起身,抓起了相册:“照片看完了,我、我去写作业了。”
尚阳喉结飞快一滚,狼狈地发现他下面起了反应了。
黎母并未发现两人间的暗潮涌动,只是笑嗔:“这孩子从小脸皮就薄,这么多年了,还跟小时候一个人,恼了就闹小脾气。阳阳,你别管他,过一会儿他自己能好的。”
尚阳抬了抬腿,藏住自己反应,唔了一声。
黎母在病中精神一向不大好,最近又换了新药,特别嗜睡。和孩子们闹了一通也困了。
尚阳看见黎母打哈欠了,主动告辞:“阿姨,我出去看看黎青。”
黎母确实累了,撑着交代了一句:“在家里别客气,晚上和黎青一起睡。”
尚阳乖巧答应着。
尚阳一掀帘子出来,就看见黎青正趴在书桌上刷着物理卷子。见尚阳出来,他耳朵尖发红,头也不抬地将卷子换了个方向,特意用背对着尚阳。
尚阳看得好笑,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摸摸鼻子又有些尴尬,就坐在黎青旁边,翻着本参考书。
房间里一时极静。
只玻璃鱼缸里‘寿比南山’游动时,不时摆动着尾巴,拍着水的细小哗啦声响。
尚阳原只是随手拿了本书打发时间,谁知竟在书上发现了宝藏——书上全是黎青用康奈尔笔记法总结的笔记,细细密密,又有条有理,还画了小型知识网络,特地用了红蓝黑三色笔勾画。
怀着探究心理,尚阳又在书架上抽了几本书。
一本、两本、三本……每本书上都写满了笔记。
合上书后,尚阳瞥了眼正埋头刷题的黎青,心里百味杂陈。
能取得如今傲人的成绩,除却得天独厚的智商,黎青本人也付出了不逊于其他任何人的努力。
天资独厚。
努力上进。
认真沉稳。
如果不是年少丧父后的那一场意外,现在的黎青恐怕是个品学兼优,最受人欢迎的传统资优生校草吧?
几个小时慢悠悠过去。
黎青刷完了一张卷子时,时钟也快指到九点了,外头的天都黑得透了。
尚阳将椅子蹭蹭蹭地蹭到了黎青边上:“大老婆……”
黎青挪了一下板凳,不理。
尚阳勾着黎青左边肩膀上:“青妹妹……我错了……”
别过脸,还是不理。
尚阳将脑袋放在黎青肩膀上,摇着黎青胳膊:“班花,好啦,我错了,我不逗你了,别生气啦。”
冷着脸,仍旧不理。
尚阳整个人都挂在了黎青背上,拖长了音调:“黎青!”
“……”
“青哥?”
“……”
“黎爸爸!”
“……”
“黎爷爷,别生气啦——”
“……”将文具一板一眼地收拾归整好,黎青板着脸起身,到床前柜子前,抽出一套新床单和被单,要往床上铺。
尚阳耍着无赖,扑到黎青要铺被单的床上,裹着那新被单:“黎青,我真的错了,不逗你啦,理一理我啦。”
黎青不理他,一抖被单。
尚阳就跟着他的力道在床单滚。
再抖。
再滚。
黎青扯了床单不铺了。
尚阳抓着床单和他拔河,睁着大眼睛,很是光棍地道:“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
黎青气得直瞪他:“尚阳,你知道自己今年几岁了吗!”
“一岁……”尚阳伸出一根手指,不要脸地道:“零二百二十八个月。”
黎青嘴角抽动两下,忍了两秒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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