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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岐颔首:“不止,梅道友自言当时在场,亲眼所见仙首身死道消。”
此话一出,梅之序便觉这位原本便冷漠的散修身上的气息越发冷了些,且那冷意还是直直往他而来的,直冻得他手脚都僵了。
不对!不是手脚僵了!而是他不知何时被施了术法,竟是全身上下尽皆动弹不得。梅之序此刻是真的慌了,正绞尽脑汁想着脱身之法,却听到那位白衍对沈修道:“即是如此,那便带回去好好审一审罢。”
白修岐亦有此意,自是附和道:“好。”
他话音方落,沈墨闫便半抬了一下手,落下之时梅之序便觉身上越发僵硬,随后悬在面前的纯钧仙剑突地便离得远了——不,并非是仙剑远了,而是他被施了术法,正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两位散修飞去。
梅之序听到那白衍问那沈修:“给你的镯子呢?”也不知沈修答了什么,梅之序只觉眼前一黑,便被关进了一处密闭之所。他在落地的一瞬便祭出了师尊给他的求救灵符,却绝望地发现那灵符在四周疾速旋转,却是待得耗光了最后一丝灵力亦不曾出得这处空间。
梅之序心头震动,终是生出了些绝望来……
白修岐待沈墨闫将梅之序关好,便顺势将手中的镯子戴在了腕上。
沈墨闫的视线落在他腕上,道:“怎地不藏了?”这人之前怕暴露身份,很是将这镯子藏得严实。
“啊,”白修岐指尖在镯子上轻轻摩挲,温声道,“戴了几百年,近些时日不曾戴,实在是令人不甚习惯。”
他手上的这只镯子,便是某届仙魔大会之上,沈墨闫赠予他的那支储物镯。这储物镯通体墨黑,暗沉无光,其上更是凹凸不平,瞧着实在磕碜得很。记得当年其他几位仙尊魔尊收到的皆是极品的矿石,虽说个头不大,然与他收到的相较,却是不知好上了多少,倒是进一步巩固了冽颜魔尊与仙首不和的言论。
然而,那些人不知道的是,这只储物镯却是用的九天玄石所制。这九天玄石来自于天外,乃是宇宙洪荒之中陨落世界的残留之物,因缘际会落于玄宇大世界之中。真正是千万年皆难以得到一块,实是珍贵至极,难得至极。
九天玄石之中蕴含了其所在消亡世界的最后一丝精纯之力,这些精纯之力用处不一而足,亦极难被炼制,然,一旦成功炼制,便会带来一些奇效。便说沈墨闫为白修岐炼制的这一支,除却极大的储物空间之外,其内还蕴含了一处能够随心变化的空间,且这处空间还能够放置活物。
故而,方才沈墨闫便是将那梅之序关入了这处空间,且为着不让其猜出身在何处,白修岐便将其内化作了全黑一片。
沈墨闫目光在白修岐搭在镯上的指尖上轻轻落了一瞬,又很快移了开来,正想说出阵去,白修岐却是先一步开了口。
白修岐依旧轻轻摩挲着腕上黑镯,眉目低垂,温声问道:“墨儿可知我为这镯子取了何名?”
但凡本命法宝,修士皆会给取个名号,便如白修岐的纯钧仙剑,沈墨闫的墨慎笔。除却本命法宝之外,若是有合意的法宝,倒也亦会有修士为之取上名号。只不过,若是储物用具的话,却是甚少有修士这般做的。充其量照着原料叫上一叫,便说白修岐的这只镯子,沈墨闫最初也便是用玄石镯来称呼的。往常只听人议论仙首为着缓和些与冽颜魔尊的关系,便一直戴着冽颜魔尊赠与的黑镯子,却也不曾听说白修岐给这镯子取过名号。
沈墨闫看了白修岐一眼,十分配合着问道:“何名?”
白修岐闻言终是将手从镯子上移了开去,却是反手环了沈墨闫后腰,将人扣在了身前,另一手勾了沈墨闫下颌,凑近了用着极低的调子道:“吾墨,我为之取名吾墨。”
话语未落,温热的唇便落了下来。此时此刻实在非是做这些的时候,然沈墨闫眼睫轻颤,却是不曾推拒,反倒轻盍双目,任他施为……
吾墨,我的墨儿。白修岐在心中念了千年,如今倒是能当着人面唤上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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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出阵?”白修岐搂着人缠了许久,方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却是又扣了沈墨闫手腕,摆了一副无论如何都要碰着人的样子来。
沈墨闫懒得理,便随他去了,只闻言忍不住睨了他一眼,道:“不然?”
白修岐自知自己多此一问,轻哂一声,便拉着沈墨闫随意挑了个方向行去。这阵的阵眼便是梅之序,他们抓了阵眼,这阵早便已经破了,故而毋需多费心思便出了阵。出阵之后,沈墨闫抬手一收,那阵法便重又化作罗盘落在了他手中。
沈墨闫将罗盘收好,看向白修岐道:“我们且先走,一白他们我已安置好,莫要让他们与我们同行了。”
之前梅之序启动阵法之后,白修岐顺势入阵吸引梅之序的注意,而沈墨闫则去抓了步夏山的另两位弟子。那两位弟子的心智修为较之梅之序要低上许多,且身上亦无特殊法宝护身,沈墨闫便随手布了个幻阵,简单粗暴地侵入那两人的记忆看了一圈,并不曾发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随那二人在阵中自生自灭了。
随后他又去看了一眼吕一白四人,那梅之序的最终目的自然是在吕一白四人身上,只不过想着先解决了白修岐与沈墨闫这两个散修,故而困住吕一白四人的只是一个困阵,看阵型该也是一上古阵法,故而吕一白几人自是无法破阵而出。沈墨闫便顺手破了阵,又交代吕一白四人只管自行去取洞府中所需之物,之后便直接出这灵门探秘,隐蔽身形往墨颜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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