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舞生怕重渊一不小心就从神域跑下来找她兑现，不敢再逗他，让他去忙，自己把流光金菇剩下的渣丢进小拾空间给黑鹅吃，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恰好遇到尨砺将有凶禽空中抛下来，苏沁舞看到无比壮观的凶禽小山，有些震惊：“怎么杀了这么多鸟？”
    尨砺在她的面前降落下来：“这不是你特意吸引过来的吗？”
    苏沁舞先是一怔，想清楚缘由之后，整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她能从穿云角活着回来，还真是命大。
    当初上官珏在穿云角打翻了一个瓶子，她闻到里面有多喜草的味道，急忙把它丢了，却没有留意到里面还有流光金菇的味道。
    九剑门的传承典籍之中也没有提到流光金菇会吸引凶禽。
    刚刚她取出流光金菇，感觉味道和上官珏打翻的瓶子也有些相似，她吸取了须弥墨金的经验教训，担心出现万一，所以才特意和尨砺说了。
    她没想到，流光金菇的香味竟然霸道到如此地步。
    如果流光金菇不是在鲁剑宗的海底秘密基地之中，她沾染的气息不是一踏出门被海水冲刷掉，估计她当时一踏出那道门，就被高阶凶禽给活活分了。
    苏沁舞心有余悸地吐了一口气，觉得以后遇到类似的东西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小命就只有一条……
    尨砺道：“我们烤鸟吃？”
    苏沁舞抬眸朝鸟山看去。
    这么多，吃是够尨砺吃了，就是处理太麻烦，她毫不犹豫道：“我们带去学院让膳堂处理。”
    尨砺：“好。”
    两人坐传送阵到祈福学院，不是用膳的时间，各个膳堂都不忙，苏沁舞把鸟分成三份，分别交给三大主峰的膳堂烹饪。
    她到负责历练的永安峰签完字回来，一只只烤全鸟就上了桌。
    最大的鸟双翅收起个头足足超过一丈宽，膳堂最大的餐桌都放不下，香气更是飘得方圆十座峰都能闻听得到。
    不知道的人都想往膳堂跑。
    知道的人——尤其是学院里的飞行妖族，各个望风而逃，担心尨砺吃完它们就轮到了自己。
    这些鸟上桌后，苏沁舞只挑一口好吃的吃了，然后尨砺一口吞。
    饶是如此，苏沁舞还没吃到三分之一数量就撑住了，她留尨砺一个人在那里吃，自己带着一只切成薄片的烤全鸟回云澜峰找万年老龟。
    找了一圈没找着，她施展神识一搜，发现万年老龟正躲在侍神峰膳堂里偷尨砺的烤全鸟！
    它躲在桌子底下，小小的爪子稍稍一动，整只烤全鸟就消失不见。
    膳堂的厨子忙得热火朝天，竟没有人发现它，回头看到桌上空了也以为是给尨砺送过去了，并没有在意。
    而负责端盘的人看到桌空了，以为是新的菜式还没来得及出炉，也没有在意。
    苏沁舞搜到它不到片刻的时间，它就偷了三只！
    每只的个头都比她还大！
    苏沁舞：“……”
    她飞到侍神峰膳堂把它拎起来，它先是装死，见是她之后，立刻用两只绿豆小眼巴巴地看着她，嘴巴张开等投喂。
    苏沁舞被它气笑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把它拎回云澜峰，将切好的鸟肉放在石桌上：“吃吧。”
    万年老龟见她没有找它算账的意思，立刻收起了可怜巴巴的样子，开始欢快地吃肉。
    苏沁舞托腮看着它大快朵颐，忽然开口道：“剑长吟。”
    万年老龟动作一顿，用绿豆小眼瞅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吃肉。
    不过，它的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苏沁舞知道自己猜对了：“我答应过你们九剑门第九十八代门主独孤呈帮他找回九剑门丢失的五把剑，前些天我在十八域总祈福殿找五把剑的资料时，看到了你的介绍。”
    讲真，如果她不是亲眼见过它飞和它伪装的经过，她根本无法把它和资料上的介绍联系起来，连宗政誉那样的剑圣，都以为它只是普通的长寿龟。
    实际上，眼前这只看起来笨重、狡猾、贪吃，还会喷臭水的老乌龟是传说中的不死龟，九剑门开山门主的灵宠。
    它是只雄龟，名字叫剑长吟，至今已有一万五千多岁。
    它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守在剑炉前，在它的主人需要时帮他往剑上喷水。
    初代门主陨落之后，它还给过几任门主当过喷水龟。
    后来，九剑门遭遇大难，人才断层，它又把自己伪装成普通长寿龟，新弟子不知道它的身份底细，都把它当成了普通龟看待，而它也把自己活成了普通龟。
    事实上，它是唯一一个见证了九剑门从无到有从盛极到覆灭，也是唯一一个见过九剑门的九把剑并且至今还活着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它对剑气极其敏感。
    苏沁舞甚至怀疑，它当初那么痛快跟她走就是就是因为她身上带着的剑气。
    苏沁舞屈指弹了弹它的额头：“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找回九剑门的剑？”
    不死龟没有做声，继续默默吃肉。
    苏沁舞知道它在听，继续说道：“九剑门丢失的五把剑，分别是泪痕剑、浮舟剑、五雷剑、寒鸦剑和七分雾。
    泪痕剑这把剑大凶，独孤前辈说必须尽快找到，但祈福殿资料的最近一次记录是两千多年前在妖域，剑主吾恨水用它屠了雪貂族。
    浮舟剑是剑但也是一叶扁舟，放入水中可渡一切海域。最近出现六百多年前忘川岛论剑，剑主东门酒用它横渡忘川。
    五雷剑两百多年前在秦轩拍卖场上出现过，被不知名买家以三千万灵币的价格拍走，不知道是不是同名。
    寒鸦剑如今在第八域域主府珍藏。
    七分雾在祈福殿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苏沁舞说完之后，问道：“你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它们的消息对不对？”
    不死龟停下了吃肉。
    它不会说话，她刚想拿纸笔叫它歇下来，转念一想，它不一定识字但神识绝对不弱，便取出一枚玉简放在它的面前：“你在这里告诉我，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