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嗓音轻淡：“在神域。”
    苏沁舞：“！！！”
    他在神域居然隔着几个域面屏障给她修复识海！
    他的强大再次超乎了她的想象。
    重渊读到她的想法，表情莞尔：“只要神识连接不中断，不管你和我有多远，我们的神识都没有距离。”
    苏沁舞瞠圆了眼睛：“也就是说，这么远我们还能神交？”
    重渊轻笑：“想试？”
    苏沁舞：“不！”
    她惦记着收拾残局，便道：“你去忙吧。”
    他收回神识，识海归于平静。
    苏沁舞擦了擦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重新在九剑门的典籍中找到了淬炼心剑的办法。
    是的，是淬炼，而不是改造。
    心剑铸成之后，一般都是从细节处进行淬炼，一点一点，最终将心剑淬炼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不是一次到位。
    祈福学院剑峰峰主那种铸剑狂魔除外。
    但他也不是一次改造到位，而是融掉重铸。
    苏沁舞看完典籍，按照上面的方法用一点点须弥墨金稍稍调整了一下割鹿剑，时间就又花去了四天。
    剩下的须弥墨金暂时用不上，她只好重新将它凝固成形。
    不过，流光金菇是可以用的。
    流光金菇气味浓重，不知道对身体到底有没有害，她担心万一出问题重渊赶不及救她，不敢再在小拾空间里折腾，而是把工具都搬到了龙潭阁。
    坐下来之后，她先是取出九剑门的传承典籍，翻到流光金菇那一页，把流光金菇的使用要求和注意事项仔仔细细看三遍，做好所有的准备，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装着流光金菇的透明罩子。
    闻到扑鼻而来的味道，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蹬蹬蹬地跑到龙潭前：“老师。”
    尨砺在龙潭中睁开双眸：“嗯？”
    苏沁舞道：“等会儿如果有什么凶兽出现，你帮我处理一下好不好？”
    尨砺：“嗯。”
    苏沁舞想了想：“你变成人形。”
    尨砺依言变成人形。
    苏沁舞俯身怼着他的唇吸了一口。
    然后，她在尨砺近乎呆滞的表情中松开他：“谢谢你的龙津。”
    尨砺：“……”
    苏沁舞回到龙潭阁，确定每个步骤都没有错漏，便打开了流光金菇的罩子。
    瞬间，一股强烈又诡异的味道在龙潭阁中炸裂开来。
    又酸又腥又香杂糅在一起，苏沁舞提前给自己下了隔绝气息的屏障，又屏住了呼吸，但都扛不住这积聚了两千年的味道。
    她差点被熏吐过去。
    转眼之间，强烈的味道就蔓延出了丹翠山。
    尨砺抬眸一看，只见无数凶禽朝丹翠山汹涌而至。
    丹翠山有禁制，它们进不来，就在外面疯狂地攻击禁制。
    一群又一群。
    争先恐后。
    不到一会儿，禁制外面就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鸟，遮天蔽日，整个龙潭都失去了光线。
    对常人来说，这种场面堪称惊悚。
    但对尨砺来说——
    他泡在水中，提不起半点兴趣。
    直到空中飞来了一只九阶炼狱鹫，他才从龙潭中起身，身形一闪出现在它们的身后。
    龙爪一挥，所有凶禽无一例外，全部当场暴毙。
    他把它们全部堆在龙潭旁边，抬脚朝龙潭阁走去。
    鸟已经抓好了，可以烤了。
    走了几步，想起苏沁舞说让他帮忙处理，他侧头看了一下那堆凶禽。
    吃鱼吃蛟可以一口吞，直接吃鸟却会吃到一嘴毛。
    有点嫌弃。
    就这么恍神的时间里，新的一批凶禽又到了，前仆后继。
    于是，他又出去杀了一堆。
    堆起来足有小山高。
    苏沁舞小心翼翼将流光金菇液全部提取出来装进特制的瓶中，只留下最后十滴直接用在割鹿剑上。
    流光金菇不愧是无价之宝，她刚刚把它用在割鹿剑上，割鹿剑陡然光芒陡然涌动，而后轰然绽放。
    金色的光耀之中，一道难以形容的涟漪从剑中喷涌而出。
    不是剑气，也不是灵力。
    那是一种虚无又寂灭的存在，宛若来自上古之神的睥睨，好像可以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动乱之感。
    乱世之剑。
    这才是真正的割鹿剑。
    苏沁舞紧紧盯着割鹿剑，心中只剩下震惊。
    上次她以为自己只要连续吸收十年，就能把它的自带的乱世之气吸收完。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在此之前，她根本连割鹿剑的核心都没有摸到。
    十年，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割鹿剑的涟漪消散之后，苏沁舞终于回过神来，重新握住了剑柄。
    她仔细打量着剑身。
    玄色的剑身继效忠仪式得到的神光之后，又增加了流光金菇的金色流光，看上去比明真真那把号称千年来最美的剑还要华丽三分。
    流光金菇没有提升它的品级，反倒像是把真正的它从封印中释放了出来，手感明明温润，苏沁舞握在手中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可以切割一切的霸气。
    苏沁舞把玩着割鹿剑，深深觉得原著里这把剑恐怕根本没有来得及展露自己的光华就被叶凌融掉当了天启剑的材料。
    也不知道叶凌当初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不过，现在这把剑完完全全属于她。
    她就算花一千年一万年才淬炼完，那也是她的，叶凌休想夺走。
    她不明白的是，当初割鹿剑为什么会愿意认她为主？
    想到在剑冢时，尨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她忍不住在识海里戳了戳重渊：“是不是你悄悄帮了我？”
    重渊回应道：“你的灵核有神光，不需要我帮忙。”
    苏沁舞：“……”
    所以，还是因为他。
    忽然感觉欠了他很多很多。
    苏沁舞深感不好意思：“重渊，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重渊表情莞尔，给她两个选择：“以身相许和以身侍主神，你选一个。”
    有区别吗？
    苏沁舞“啧”了一声，带着几分调侃道：“重渊，你就是馋我身子吧？”
    重渊：“……”
    苏沁舞摇了摇头：“那你一定不知道，只有小孩才做选择，我都要。”
    重渊失笑了一瞬：“那就都给我。”
    苏沁舞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到他的纵容宠溺，让人忍不住想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