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徐漫的话，肖航望向她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同情起来。居然连钱都已经付了？这么迫切的吗？
    他觉得她没答应这次合作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她想翻身已经想疯了！
    “行！”肖航倒也没有为难她，直接吩咐秘书把她想要的声明书送了过来。
    签字，盖章，他一气呵成！
    “希望你这首歌能取得一个好成绩！”他把取消合作的声明书递了过去，说着一些言不由衷虚话。
    “谢谢。”徐漫接过看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便起身说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说完，也不待肖航再说些什么，她直接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徐漫这副淡然离去的模样，肖航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装的！
    肯定是装的！
    她心里说不定是怎样的气极败坏呢！
    至于她那首歌会不会火，直觉和经验告诉他，不会！
    别说火，她这首歌能不能成功面世都是未知数。
    ……
    出了九九音乐回到车上，徐漫有些得意的挥了挥手上的声明书，说道：“你看，我就说了这次合作会谈不拢吧？”
    刚看了一场即兴表演的陈起瞥了她一眼，失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心机。”
    徐漫微微的蹙起了眉头，问道：“你这是在夸我？”
    “当然！”陈起语气笃定。
    徐漫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怎么在意他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
    反正她想要的结果已经拿到了，这就够了。
    “现在怎么办？”陈起问。
    “怎么办？当然是打电话啊。”徐漫先是示意司机开车，然后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也不知是懒得拿还是什么的，她把手机放在了扶手上，打开了扩音。
    陈起有些错愕的看了她一眼，有点看不懂她想干什么。不过他也没说话，就这样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静静的看着。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
    “你好刘总监，我是徐漫。”徐漫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扶手上，一副很随意的姿态。
    “徐漫？哦，你好。”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一首新歌，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合作呢？”
    “新歌？”电话那头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徐小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跟九九音乐合作的吧？”
    “对。我也不瞒您说，我刚从那边出来，他们对这首歌没兴趣。”
    听着这话，陈起眼角微微一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这通电话好像不是找合作平台？
    “哦……这样啊。”电话那头流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那个……徐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现在也没有发布新歌的指标了，所以……”
    “好的，我明白了。”徐漫很及时的话题接了过来。
    “那行，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好的。”徐漫笑着挂了电话。
    陈起静静的看着她，发现事情果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哪有被拒绝了还能笑这么开心的？
    “这是另一家音乐网站。”徐漫解释了一句，又继续在电话薄里搜寻其它号码。
    陈起看着她，问道：“你不想跟他们合作？”
    “不是不想，是这场合作注定会更加波折一些。”
    陈起不解的看着她。
    “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外界就会有九九音乐拒绝我新歌的小道消息报出来。”
    陈起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是说九九音乐会在背后做一些恶心人的事？”
    “我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我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陈起惊得张大了嘴。
    娱乐圈的水这么深吗？
    就因为合作的那首歌亏了钱？
    你让我亏了钱，所以我也不让你好过？
    “钱总监，我是徐漫……”
    在陈起被他们这些操作秀得叹为观止的时候，徐漫又拨通了另一个家音乐平台的电话。
    跟刚才那通电话一样，原本还算是客气的音乐平台在听到徐漫那首新歌被九九音乐拒绝后，他们也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了她的合作意向。
    很显然，他们都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一首烂歌！
    如果不是烂歌，九九音乐怎么会拒绝？如果不是烂歌，又怎么轮得到他们？
    在这个时候，这些音乐平台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九九音乐那个坑货根本就没听过这首歌……
    在挂了电话后，徐漫又不慌不忙的拨通了下一个号码，像极了陈起当初为电影找发行的那个时候。
    唯一不是的是，陈起那时候是真的在找合伙人，但徐漫嘛……
    陈起静静的看着她，确认她根本没有找合作平台的诚意。
    又或者说，在打电话之前她就已经料到会是被拒绝的结果。
    果然……
    第三个电话依旧是客气的拒绝。
    五家巨头音乐平台，包括九九音乐在内，现在已经有四家平台明确的拒绝了她。
    就在陈起以为徐漫会继续拨打最后一个电话时，徐漫却将手机收了起来。
    “？？？”陈起一头问号，顿时就有点看不懂了。
    “怎么不打了？”他问。
    “打完了啊。”
    “不是还有一家吗？”
    徐漫顿时就笑了起来，说道：“最后那家我昨天晚上就已经联系好了，她今天下了班后会过来我工作室。”
    陈起顿时就惊呆了！
    闹了半天，合伙人你早就已经找好了？
    既然你已经找好了合伙人，那你刚才还给另外那几家平台打电话干什么？
    “我现在要是不打电话的话，等《光年之外》火了，他们问我当时为什么不找他们合作，我该怎么回答？”徐漫一脸无辜的说道。
    “？？？”陈起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整个人都傻了！
    闹了半天，你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啊？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会玩吗？
    “这几家音乐平台随便一家都是音乐界庞然大物，哪一家我都不好得罪，只能先给他们打个电话了。”
    “……”陈起被惊得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感觉自己今天这一趟真没白来！
    涨见识了！
    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徐漫居然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把那几家音乐平台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这哪里是不好得罪他们啊，她这简直是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这一瞬间，陈起望向徐漫的目光还真有一些刮目相看了。
    这女人……聪明得有些出乎意料啊！
    “是不是觉得我心机很深？”徐漫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呵……”陈起笑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是真不觉得这算有心机有城府什么的。
    说白了，这应该是她上过无数次当吃过无数次亏之后积累下来的经验。
    很宝贵的人生经验！
    她现在只是利用这些人生经验保护自己而已。
    正常。
    见他摇头，徐漫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徐漫工作室。
    有意思的是，他们刚踏进工作室，那个戴眼镜的小助理就急急忙忙的迎了过来。
    跟徐漫预料得一样，她新歌被九九音乐拒绝的事情曝光了！
    就在前面的十分钟时间里，已经有三家娱乐媒体给她们打来求证电话了。
    “不用管它们，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行了。”徐漫很淡定的吩咐了一声，看不出丝毫的慌乱，反而有一种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稳重。
    陈起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相关的关键词，发现这事并不是已经让媒体知道了这么简单。
    网上已经有相关的新闻报道。
    那些媒体取了个很吸引眼球的标题。
    《徐漫新歌被拒！》
    虽然徐漫因为上一首歌失利导致人气严重下滑，但她到还是歌坛新生代的领军人物，这条新闻也被放在了娱乐版面一个很显眼的位置。
    陈起点进去看了看，这篇报道的篇幅倒是不长，只是简短的说了一下九九音乐拒绝和徐漫新歌合作的事实。
    随后，陈起又仔细的搜了搜，发现报道这条新闻的媒体远远不止一家。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起了一个非常吸引眼球的标题。
    什么徐漫新歌找不到合作平台啊，什么江郎才尽的徐漫卷土重来啊，什么歌迷们早已不期待她的新歌了啊等等等等。
    这些报道很不友好。
    在这些媒体的大力报道下，再加上近些年确实少有实力歌手发歌，徐漫新歌找不到合作平台的热词迅速上了热搜，引起了不少网友们的注意。
    “真的假的？她又要发新歌了？”
    “唉，连合作平台都找不到，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期待。”
    “不至于吧，居然会惨到连合作平台都找不到？”
    “那肯定是这首歌的质量实在太差啊，音乐平台又不是傻子，如果这是首好歌他们怎么会不要？”
    “她不是说转型演戏去了吗？这算是转型失败又转回来了？”
    “转什么型啊，到现在我也没看到过她有什么影视作品啊！”
    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们顿时议论纷纷，但可能是受新闻的影响，他们普遍是不好看的心态。
    连合作平台都找不到，谁能相信这是一首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