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蛇坑

    “哎哎，我觉得不大对路”，林妄言戳了戳小庄道。小庄点了点头，生性跳脱的梁子嬉皮笑脸的对少女道：“大妹子，整个庄子就你自己一个人住啊？”小庄暗道坏事了，却见姑娘有些失落的道：“都下山去了，山里条件不好，渐渐都搬去城里了，如今只有我和爷爷，我爷爷是这里的土司”。

    小姑娘话音一落，只听屋子里传出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笑声的主人道：“原来的客人，欢迎你们，寨子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多人气了。”小庄脸上堆笑的道：“倒是我们麻烦您了，实在是打扰了”。

    土司示意不碍事，众人在谈话中得知，老人名字叫做巴固，而这个女孩儿是她收养的养女，叫做宁玛，宁玛的父母先后撒手人寰，土司便是在那时候收养的宁玛，而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去山下生活，渐渐偌大的寨子也就剩老土司和宁玛两个人了。

    说到这里宁玛有些不岔的道，背弃寨子的人都会受到蚺神的惩罚的，老土司巴固咳嗦了一声，显然不想让宁玛继续说下去，宁玛便下去准备晚饭，一行人亦是宾主尽欢，夜里一行人围在屋里，吴一真道：“我觉得不太对劲，山里的人实在是太淳朴了”，梁子哼了一声道：“我倒是觉得你们多心了，一个老头，一个女孩儿，加起来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养赢冷冰冰的道：“你们忘了，那个宁玛提到的蚺神”，梁子道：“估计就是旧社会的图腾崇拜而已，清吴震方《岭南杂记》说：‘潮州有蛇神，其像冠冕南面，尊曰游天大帝，龛中皆蛇也。欲见之，庙祀必辞而后出，盘旋鼎俎间，或倒悬梁椽上，或以竹竿承之，蜿蜒纤结，不怖人变不螫人，长三尺许，苍翠可爱。……凡祀神者,蛇常游其家’估计他们口中的蚺神就是森蚺了，需要科普找吴一真，我睡觉了”，说罢，自顾自的翻身便睡着了。

    吴一真如机器人一般的道：“一般雌性体长在5～6.5m，雄性在5m左右，最大记录可达8.5米，最大体重225公斤森蚺性喜水，通常栖息在泥岸或者浅水中，其完全成长者，体型可长达五米，其最强的武器，不是利牙毒液，而是无人能及的力气。它只要蜷曲身体，就可将猎物压个粉身碎骨，连体型巨大的猫科动物老虎、狮子，也不能幸免。就外形而言，在大陆上难逢敌手。”

    林妄言咽了口唾沫道：“就是说，如果这老家伙真能控制这么一个大家伙，咱们几个加一块都未必够看？”吴一真点了点头，接着道：“不过嘛，这老头没有对我们出手的理由”，小庄很快就分配下任务：“四个大男人两人一屋，耳朵都好使一点，搞不好那两个人也在这镇子上，毕竟偌大的寨子，多两个人，就像大海里多了一滴水，至于养赢，负责去看稳宁玛，毕竟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妄言被一泡热尿憋得不行，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人死后，三魂升天，七魄入地，唯留人生前寄居身体内的三尸变化生前人形象，称之谓鬼。鬼常侵害人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突然附人身体，表现出死者生前的种种言谈举止，与被附者思维不相关联，人们称为撞客。这种情况一般在讲完该讲的事情之后自行离体，被附人恢复正常。另一种是鬼压在人身上，让人动弹不得，附人身体取人阳气增长功力或致人死命直接夺走人与生俱来的运数。

    .林妄言此时明显是遇上第二种情况了，这和一般的鬼压床还不一样，，“鬼压床”并非是“鬼”引起，而是一种叫“妖邪”的炁[1]侵害人所致。有过“鬼压床”经历的人都会体验到被压后身体困倦，这正是妖邪降低人的秉气的方法，时间久了妖邪会乘虚而入，附体于人。被妖邪附体的人，往往伴有幻听幻视幻嗅幻触等，仅会出现身体出现难以言喻的极度难受而已。类情况往往被讹传为正神附体（或上方仙等），而道教典籍明确记载，正神绝对不会附身于人体，《道法会元?太上天坛玉格》：“一切上真天仙神将，不附生人之体，若辄附人语者，决是邪魔外道”）。妖邪属魔界邪物，善于伪装、欺诈、恐吓、唱双簧，无道德廉耻，常冒充神佛“显灵”，或冒充患者祖宗、冤亲债主、婴灵等，或谎称有上天任务在身，诱惑人当出马仙。

    林妄言只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和梁子一组，这小子睡得和死狗一样，自己还没娶媳妇，难道这回就真的要栽在这了么？老祖祖救命啊，林妄言虽有心叫喊，却是有心无力，自己好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根本动不得，只见凭空出现一女子，女子面貌清丽，只是一双蛇瞳却完全破坏了整张脸的氛围，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嘭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林妄言猛地坐起，大口的喘着粗气，回头一看，正是自己养的小鬼救了自己，林妄言摸了摸小鬼道：“好样的，娃娃”，山精、树怪、碑碣、铜像、石人、石马之类经年累月，吸天地灵气，再经偶然机缘契合，造化成精，经过五时七候，于丹田结丹，练而成圣婴，久久内练冲出百会，但圣婴确是极为脆弱的，一丝响动都会对圣婴造成影响，圣婴，就好比初生的婴孩一般。

    林妄言正要去摇晃梁子，却发现梁子也坐了起来，只听梁子大骂道：“娘希匹，哪个王八蛋耽误老子做春梦？”林妄言阴测测的道：“梦见蛇女了吧？”梁子听了一愣，林妄言继续道：“不叫醒你，恐怕咱俩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走，去找另外几个人，这寨子有问题。”

    二人一出门就发现被老土司挡住了，土司身后还有一只巨大的森蚺，林妄言面色一冷，抽出自己藏在衣服里的雷火针，你是夷人吧，老土司淡淡一笑道：“我彝族，原称“夷族”此夷族，非彼彝族，其源于汉史记载中的东夷”。

    只听一声清冷的声音道：“不过是进京会见太祖，太祖将“夷”改为“彝”，意为房子（彑）下面有“米”有“丝”、有吃有穿，象征兴旺发达，故把‘夷族’改为‘彝族’罢了，说白了还是个蛮夷之族，有什么可骄傲的”，来人正是吴一真。

    只见吴一真一身黑色风衣，配上黑色墨镜，若不是手里提着一柄狗腿刀，还真有点终结者的意思，吴一真也没有再废话的意思，一刀就朝着巴固劈了过去，巴固右臂内旋屈臂下降，右手在左肩前抓握棍根，掌心向外，拇指向下，眼看右手。身体微向左转，右脚向右开步，同时棍梢上抬至左肩前，棍根下压至吴一真右胯前，猛力一轮。

    吴一真不敢硬接，吴一真右手握刀，落左步上右步同时，右手刀在体右侧由上到下画弧向前撩出后不停由上到下在体左侧画圆后由上向前撩出十字撩刀，刀刃向上，刀尖朝前。此式不停，刀由下向上在体左侧画圆劈出不停，在体左侧画圆劈出，同时右虚步震脚落步成左虚步，右手刀回撤同时，打出左掌，却觉得左手一痛，赫然发现打在了蛇鳞上，但见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罩了下来，吴一真不敢拖沓，猛地抽身后撤。

    重心前移吴一真猛地来了一记回马枪，上右步，同时左手刀在体右侧向上画弧，同时右手接刀撩出不停，刀随体左旋，在体左侧向下继续成圆弧向前撩出时背左步成反弓步撩刀。左掌反撑，目视刀尖，此式不停，右手刀顺时针迎头劈出，却不见出血，只是砍下了几片鳞片，吴一真暗骂一声抽身就跑。

    林妄言大骂一声擦，也玩命似的跑，就差把吃奶的力气用上了，忽然这蛇一哆嗦就瘫倒在了地上，吴一真嘴角闪过了一抹果然如此的微笑，雄黄，是四硫化四砷的俗称，又称作石黄、黄金石、鸡冠石，通常为橘黄色粒状固体或橙黄色粉末，质软，性脆，加热到一定温度后在空气中可以被氧化为剧毒成分三氧化二砷，即砒霜，“吃药三分毒”，反过来我还可以这么说，“食毒三分药”，吴一真就是把带出来的雄黄加热，然后把砒霜抹在刀上，只要见血，拔腿就跑，加快蛇的血液循环，剧毒之下，不怕你不死。

    只听几声古怪的哨声，小庄道：“快跑，这是蛇哨，这村子这么建，分明就是个蛇窝，快跑！”巴图夜枭般的声音桀桀桀的笑道：“你们谁也跑不了，杀了蚺神的子民，你们统统都要给蚺神陪葬”，众人夺命狂逃，却发现养赢和宁玛站在自己前面，养赢示意大家不要出声跟她走，三转五转之间，宁玛推开了一堵墙，众人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