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转告四哥，就说我已经不生气了】
“主子，该用膳了。”女婢低着头走进来。
“四嫂可要留下来一同用膳？”
“不了，你四哥近日来身子不大好。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我也该回去了。”
“四哥身体如何？”十三阿哥急切的问道。
“无碍的，只是近日来有些劳累，多休息就没事了。”
“…也怨我，屡屡不肯见四哥。”
“此事怎么能怨你？”四福晋慢慢走到门口，“此事也算过去了，就无所谓怨不怨谁了，四嫂就先回去了。”
“是，转告四哥，就说我已经不生气了。这阵子筹备婚事会比较忙，婚礼的时候再与四哥好好喝一杯。”
“好，我会转告你四哥。”
——
【第十三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你若能不要这么骄傲，那该多好。】
“林姑娘，这个颜色如何？”沁儿举起一款大红色布料。
林忧若轻轻摇了摇头，“太艳了。”
“这个呢？布庄老板说很多姑娘嫁人都用这个颜色做嫁衣呢！”沁儿一脸开心的举起另一款亮紫红色布料。
“你都说了，很多人都用这个颜色，我当然要跟她们不一样。”
“这些姑娘都不喜欢，那姑娘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沁儿有些为难的放下手中的布料。
“一生一次的婚礼，当然不能草率，等你成亲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奴婢才不要成亲，奴婢要一直伺候林姑娘的。不对，婚礼一过，就该改口喊福晋了。”沁儿脸上是浓浓的笑意，仿佛要嫁人的是她。
“不知道林姑娘能不能中意这个颜色呢？”
门外传来声音，那声音虽不是很熟悉，但林忧若能听出，那是四福晋。
“四福晋吉祥。”沁儿行过礼便离开了房间。
“林忧若总有特权不用行礼。”四福晋笑着走进去，“恭喜啊，要成亲了。”
“谢四福晋。”林忧若也慢慢走上前。
“这个颜色喜不喜欢？”四福晋举起手里的布料。是一款亮红色，简单却透着高雅，华丽却也不庸俗。
林忧若露出好看的笑容，“真好看，四福晋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看的颜色。”
“你喜欢就好。”四福晋放下布料，替自己倒了杯茶，“这是当年我嫁给四爷的时候，我额娘替我挑的，剩余的布料再做一件嫁衣还是足够的。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林忧若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布料。
“你好像很开心。”四福晋喝了一口茶，抬起头说道。
林忧若放下布料，“四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若真开心，当初何必逃婚？”
林忧若慢慢转过身，“我知道，我给你们带来很多麻烦。四爷和十三爷也因为我失了和气，我跟他解释过，可是他都不听。”
“此事你不必担心，四爷和十三弟很快就能和好。”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像你，喜欢骗人。”四福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希望你的开心，也是真的。”
林忧若慢慢走到窗边，“我额娘说，一个女人，一生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就足够了。”
“所以你现在知足了？决定接受十三弟了？不带任何感情，就这么随意接受了，是不是。”四福晋放下茶杯，快步朝着林忧若走去。
“我会爱上他的。”
“会？”四福晋轻轻冷笑一声，“至少现在还不爱，林忧若，你知道吗？谁都没有资格去伤害爱你的人。十三弟是个太过单纯的男人，以至我随意编造的谎言他也相信了，甚至相信你与四爷的清白。”
“我跟四爷真的没有什么，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林忧若，我早就说过你跟十三弟不合适。”
“什么意思？”林忧若转过身，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看来四福晋并不是来道喜的。”
“你若能不要这么骄傲，那该多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跟四爷会祝福你们，只看你有没有能力幸福了。”四福晋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林忧若慢慢坐下，看着四福晋离开的方向。
——
【你不用是她，也不会是她。】
“四爷，多吃一些。”
饭桌上，四福晋小心翼翼的夹菜给四阿哥。
“听说你去了十三弟那里，你说了什么？”四阿哥放下碗筷。
“妾身自然是去跟十三弟解释，已经没事了，十三弟已经不生气了，四爷就不要担心了。”
“骗他一次还不够，又骗了一次。”四阿哥站起身，“我先回房了。”
“四爷。”四福晋叫住他，“林忧若，要跟十三弟成亲了。”
四阿哥停住脚步，慢慢转身，“你说，什么。”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成亲了。”
四阿哥没有再说话，再次转身。
“四爷。”四福晋突然从后面拥住四阿哥，“四爷就这么难过么。”
“十三弟成亲是好事，我怎么会难过。”
“林姑娘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嫁给十三弟，是最好的选择。”四福晋轻轻放开四阿哥，“只可惜，她太傲气。”
“什么意思？”
“十三弟太单纯，又那么喜欢她。可是林忧若不一样，她经历过太多，心里又装着邵将军。妾身只怕，他们的婚后生活不一定能有多幸福。”
“她应该幸福。”四阿哥轻轻说道。
“四爷此刻在想什么，妾身知道。”四福晋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四爷，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您该看开。”
“…此事本是我对不住十三弟，你不用再说了，我会…忘记她的。”四阿哥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真羡慕她，如果我是她，那该多好。”四福晋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可惜我不是。”
“你不用是她，也不会是她。”
——
【这嫡福晋之位，是我想要就能要，不想要就能丢掉的，你不知道么。】
“林姑娘真美！”
沁儿一脸兴奋的拍手，“简直是仙女啊！”
林忧若看着镜中一身红色嫁衣的自己。
她不知道，原来成亲可以这么美。
“哪有那么夸张。”
“奴婢哪敢说谎，就是像仙女嘛！”沁儿说着走过来，“十三爷若是看见了，可要欢喜死了。”
“只是试穿嫁衣而已，成亲那天又是什么？”林忧若笑了笑，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成亲那天，自然是侧福晋。”门外传来声音。
沁儿收起笑容，“福晋吉祥。”
“出去。”
“是。”
莲儿慢慢走近林忧若，抬手抚上她的嫁衣。“林忧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林忧若退后几步，“那是当然。”
“我真想知道，你我今后该怎么相处。”
“莲儿，你非要这样么？”
“林忧若，你不必太得意。不要忘记了，我才是嫡福晋。”莲儿笑了笑，那笑里，透着得意。
林忧若轻轻扯出笑容，“柳莲儿，你好像很害怕。”
“什，什么！”莲儿有些踉跄的退后，“林忧若，谁说我怕你！”
林忧若继续笑，“那你何必总是提醒我，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健忘。”
“林忧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莲儿突然怒起来。“你给我说清楚！”
“这嫡福晋之位，是我想要就能要，不想要就能丢掉的，你不知道么。”
“林忧若！你……”
“当初找人替嫁的时候，我是不是不应该找你呢？”
“林忧若！你不用一遍遍的提醒我！”
“所以，你为什么总是不请自来。我这里，好像不太欢迎你。”林忧若转过身，“十三爷应该快要来了，你应该不希望他看到你在这里欺负我吧。”
“你…！”
“不用我告诉你门在哪里吧。”
“林忧若！你不要太嚣张！”
“林姑娘，这福晋真是有些过分。”
莲儿走后，沁儿慢慢走进来。
“怎么。”林忧若坐在梳妆镜前，拆着头上的饰品。
“奴婢刚才都听到了。”沁儿说着走到她身后，替她拆下发簪。
“都听到什么了。”林忧若轻轻笑了笑。
沁儿有些气愤的看着门口，“福晋刚进府的时候，对我们下人就粗声粗气的，没想到她对林姑娘也是如此。这要是让十三爷知道，看她还怎么得意。”
“沁儿，这是我跟福晋的事，你不要管，也不许跟旁人说三道四。”
“奴婢替主子生气嘛，下人们都看得出来，十三爷对福晋根本没有感情。而对林姑娘，那是有情有义。主子何必受她的气！”沁儿一脸的正义，“论样貌，论身份，她都是及不上主子的。”
林忧若突然站起身，“这种话以后不许说，听到没有。”
“林姑娘…”沁儿手里拿着刚从林忧若拆下的簪子，有些愣住。
“莲儿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简单，连我…都有些怕。沁儿，那种话以后不可以说，知不知道。”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听主子的。”沁儿重重的点头，“林姑娘是替奴婢着想，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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