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我要娶你，忧儿，我们成亲吧。】
“林姑娘真是聪明，针线进步得这么快。”
“是你教的好。”林忧若边说边继续手里的活，“沁儿，我真羡慕你，针线做得这么好。”
“林姑娘真是说笑了，针线做得好有何用？哪有林姑娘这么好的福分，该是奴婢羡慕林姑娘才是。”
“福分？”林忧若轻笑一声，“你以为我幸福么。”
“那是自然，十三爷对林姑娘的好，奴婢都看在眼里。”
“好？如何好？”林忧若似乎有些好奇。
“林姑娘竟毫无察觉吗？十三爷特地将林姑娘安置在这寂静的别苑里，远离外面的喧嚣是不希望有人打扰林姑娘。林姑娘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是十三爷亲自挑选的，十三爷甚至还派人去林府秘密调查林姑娘爱吃的菜肴，茶点，还有什么款式的衣服呢！”
“你说的是真的？”
“奴婢自然是不会骗姑娘的。”沁儿微笑的脸突然僵住，她立刻站起身，“十，十三爷吉祥。”
“出去吧。”
“是。”
林忧若毫无防备的被十三阿哥拉起，她有些踉跄的摔进他的怀里。
“你放开我！”
十三阿哥用力扯掉他手里的丝帕，“嘶”，脆弱的纱布已被毁掉。
“你……”林忧若用力挣脱开他，“你干什么！”
“邵凡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十三阿哥将毁掉的丝帕重重拍在桌上，“林忧若！”
“对，他在我心里很重要。”
“那我呢？”十三阿哥用力抓住她的肩，眼里满是嫉妒，“我呢！我算什么！”
林忧若推开他，冷冷说道，“那你呢，你又把我当什么？”
十三阿哥的表情有些令人心疼，他静静看着林忧若，“忧儿，忧儿…”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忧儿，面前的他，居然让她有些心疼。
“我们成亲，好不好。”
林忧若有些愣住，“你，你说什么。”
“我要娶你，忧儿，我们成亲吧。”十三阿哥轻轻拥住她，“我会待你好的，相信我。”
那一瞬间，林忧若竟觉得自己有些幸福，她没有推开他。阳光透过树枝照进树林。
十三阿哥牵着林忧若走在树木交错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那次，我在这里救了你，还记得么？”十三阿哥停住了脚步，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河。“那个时候，我真的害怕极了。我怕，我真的会失去你，所以我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了。”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其实我很怕死。”林忧若抬眼看着他，“进入水中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忧儿，谢谢你给我机会。”
林忧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突然一丝忧伤涌上心头，她慢慢开口，“十三岁那年，我在这里迷了路，着急的哭起来。可能是我的哭声太大了，邵大哥…就那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依赖他。”
“如果当时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那该多好。”十三阿哥的脸上也透着些忧伤，“如果是那样，你也会爱上我，是不是。”
“十三爷……”
“忧儿，从今以后换我保护你。”十三阿哥看着林忧若，一脸认真。
“你，不再怪我了么？”
“傻瓜，我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十三阿哥宠溺的将她拥进怀里，“忧儿，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我真的，好爱你。”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忧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好，我答应你。”
——【第十二章，如果不能爱下去】【替我去打点婚礼事宜吧，此事就交给你了】
“十三爷！”府门口，莲儿望眼欲穿般的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十三阿哥。
两人手牵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喜悦的表情突然黯淡下来，“十三爷去了哪里，天色已经不早了，妾身都准备去找十三爷了。”
十三阿哥紧紧握着林忧若的手，“莲儿，我要娶忧儿了。”
“什，什么！”莲儿突然脸色大变，“十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忧儿做我的正福晋，莲儿你就委屈一下。”说话间，十三阿哥仍是紧紧握住林忧若。
“十三爷…”莲儿一脸委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十三爷。”林忧若轻轻挣脱开十三阿哥的手，“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既然莲儿比我早进府，她就应该是嫡福晋。这些，我都不在意的。”
“忧儿，我怎么能让你做我的侧福晋？”
“只要十三爷待我好就好，至于是不是嫡福晋，不都只是个名分么？”
“十三爷要娶忧儿…妾身自是不会反对，这嫡福晋之位妾身也不是不能让，只是这府中的下人平日里就爱说些主子的事讨趣。妾身只怕让了嫡福晋之位在这府中便没了威信，从此也再无尊严可言，十三爷若真有心娶忧儿，便先废了妾身再赶妾身出府。这以后，妾身是死是活也不劳十三爷费心了。”莲儿说着悄悄地下头，抬手拭着泪。
“好了好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既然忧儿也不在意，那就算了，你也不必害怕在这府内没有立足之地。替我去打点婚礼事宜吧，此事就交给你了。”
“……是。”
——【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没资格瞧不起我。】
“林忧若，你还真是不简单。你究竟耍了什么心计，十三爷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娶你？”
房间内，莲儿脸上白天的温柔消失的干干净净。
“十三爷要娶的人本就是我，他喜欢的人，也是我。”林忧若的口气虽温柔却也不甘示弱。
莲儿握住茶杯的手渐渐用力，仿佛茶杯瞬间要被捏碎一般，她慢慢站起身，“我倒要看看，你以侧福晋的身份，能在我面前嚣张多久！”
“莲儿。”林忧若突然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我相信以前的莲儿，还在，对不对。”
莲儿有些愣住，她一脸错愕的看着林忧若，“林忧若，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很累，我不想跟你斗。”林忧若轻轻放开她，“如果当初我没有逼你替我嫁给十三爷，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所以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林忧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莲儿，对不起，把你变成这样的人是我。”
“林忧若！”莲儿突然推开林忧若，“你现在是在可怜我吗！因为十三爷要娶你，因为十三爷喜欢你么！想让我一辈子都顺着你吗！不可能，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你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不要！”
“莲儿……”
“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你算什么林家大小姐！你的那些事我全知道，你有什么可骄傲的！”莲儿突然发疯般尖叫，“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没资格看不起我！”
——【到时候四哥和四嫂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十三爷，林家的管家已经来了好几趟，真的不要告诉林姑娘吗？”沁儿一脸担忧，“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此事不要再提，等婚事过了再说，我会派些人去照顾林老爷，你先去吧，好好伺候忧儿，此事千万不要跟她提起。”
“是，奴婢知道了。”沁儿转过身离开了。
“十三爷，四爷又来了。”一个女婢低着头跑进来通报。
“不见。”十三阿哥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十三爷，这几日四爷已来了好几趟。”
“那又如何？我说了，不见！”
“是，是。”
“十三爷当真是要与你四哥断绝往来了？”门外走进穿戴华丽的女子。
“四嫂？你是如何进来的？”十三阿哥一脸惊讶。
“你只是说不见你四哥，又没说不见四嫂。”四福晋笑着走进来。
十三阿哥转过身，“四嫂来做什么。”
“四嫂若是来替你四哥说情，十三弟定要赶四嫂走了。”
“那你来做什么？”
“十三弟，不管你有多么生气总该给你四哥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四哥骗了我。我那么信任的四哥，竟也会骗我！”十三阿哥瞬间激动起来，“四嫂也一起骗了我！”
“十三弟，事情原本也不是那么简单。这样可好，你先听四嫂给你解释，若听完解释你还是生气，那四嫂立马走。”
十三阿哥看了她一眼，慢慢坐下，“说吧。”
“其实你四哥收留林姑娘确实是被林姑娘所逼。她逃婚以后无处可去便找上你四哥。四爷本是要带她去找你的，却没料林姑娘以死相逼，四爷这才收留了她。”
“四嫂以为我会信？”十三阿哥冷笑一声。
“无论十三弟信不信，四嫂所说句句属实。你四哥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他怎会不顾林姑娘的寻死觅活。四爷若真要与你抢林姑娘，当初皇阿玛将林姑娘指给四爷的时候，他又何必去求皇阿玛把她指给你？十三弟，这么多年，你四哥是如何待你的，你难道还不了解他么？”四福晋走到十三阿哥面前，“此事虽也不简单，但只要十三弟仔细想想便也能想明白。”
“难道真是我误会四哥了？”十三阿哥抬起头看着四福晋，“难道四哥…对忧儿，就没有一点私心？”
“那是自然，林姑娘年纪如此小，你四哥也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又怎会有私心？”四福晋在十三阿哥身边坐下，继续说，“你了解你四哥，他永远端着架子何曾放下过。而如今，他为了此事已来这里数次，可见你四哥是真的知道错了。十三弟，也许是四嫂多心了，但是林姑娘逃婚一事曝光很可能是那些视你和四爷为眼中钉的人想要挑拨你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如今十三弟如此反而中了他们的计，叫他们看好戏。”
“…也许，真是如此。”十三阿哥轻轻点了点头，“看来…真是我错怪四哥了。”
“十三弟明白也就好了，四嫂最怕你不能想通，要一直误会你四哥就不太好了。”四福晋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如今林姑娘也在你府中了，刚才听下人说你们很快也要成婚了。等你们成了亲，林姑娘可不就是你十三爷的福晋了嘛。”
十三阿哥也跟着笑，“是啊，到时候四哥和四嫂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的，我与林姑娘虽相处不久，却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十三弟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也可与我商量，四嫂会尽量帮你。”
“那就谢谢四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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