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发生了一件事。”莫希月的声音冰冷又漠然。
    她看着齐夜的面具，对上他眼睛的方向，仿佛这样就能看穿什么。
    微暗的灯将彼此都往黑暗里推，莫希月和齐夜安静着，通过这种诡异的方式对视，气场却都是冷漠和严厉，让人不寒而栗。
    陆战看看齐夜，再看看莫希月，终于还是决定笑着打圆场：“我看，你俩还是离婚算了！这完全不像是恩爱小两口的样子嘛！”
    “可以啊。”莫希月顺口就回答，“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协议？”
    莫希月的回答让陆战噎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虽然，原本他是打算让莫希月受点儿教训。
    但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相当于炸弹的话来。
    她疯了吗？
    她不怕齐夜发怒，他还怕呢！
    “莫希月。”齐夜握着酒杯的力气更紧，指尖泛着森森地白，言语之间已经溢满了警告。
    莫希月冷冷一笑，索性就不要酒杯，拿起酒瓶就猛喝了一口。
    那几欲要将她刺穿的冷意让她痛苦却又坚强。
    自己被他当个傻子般的对待，她现在，想要保护好自己。
    如果可以，想要重重地伤他！
    “我不可以提离婚吗？”莫希月没有好的语气，“齐夜，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受够你了？你瞒着我那么多秘密，身边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女人，尤其是，在我以为我可以相信你的时候，你竟然还是有事瞒着我！”
    “瞒你什么了？”齐夜拿出自己所剩无几的耐心。
    就算莫希月对他是有误会，她这样一开口就是离婚，也已经让他抓狂了。
    她以为婚姻是什么？
    儿戏吗？
    随随便便一个心情不好了，就开口说离婚？
    “莫盛芸的事情。”莫希月随意找了个理由。
    即便是知道他不爱她，只是在利用她，她也不想说出来，让自己变得那么狼狈。
    “虽然我是很讨厌她，但是，你用那种方式对付她，会不会有点儿太不堪了？”她冷声，“而且，那天晚上，你不和我一块儿去参加宴会根本就不是因为你很忙，而是你就在宴会现场，对不对！”
    “莫盛芸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不是我……”
    “我不要听你的解释！”她怒声打断他的话，“我讨厌和一个我或许认识、或许仇视的男人在一起，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很讨厌！”
    顿了顿，她再补充一句：“尤其是……意诚他……”
    “方意诚怎么了？”齐夜厉声。
    莫希月的双手不自觉地揪成拳头，这一刻，她所有的心思都变成了报复。
    如果齐夜爱的是童初曼，那么，她也应该爱别人吧！
    “以前的我，其实是深爱过意诚的。”她将话说出来之后，脑子里一片“嗡嗡嗡”的乱响，再僵硬出声：“现在，或许，也还爱。”
    听言，齐夜忽然就将酒杯放下。
    “啪”的一声，杯子就已经碎裂，发出最后的悲鸣。
    隔着面具，莫希月都感觉到了那向她瞪来的愤怒视线，将她从头到尾一寸一寸地凌迟了个遍。
    好痛。
    可她却不由的笑了。
    她原本以为当自己说出那句话之后，会很开心。
    毕竟，不管齐夜对她是什么感觉，总之，她爱上别的男人，对他来说都是种耻辱吧！
    可她的心却抽痛得厉害。
    整个人好像要死掉一般，那么那么难受。
    “我觉得好后悔。”她将眼泪一擦，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软弱，“当初，我不该选你，我应该选意诚！现在……你放了我，让我重新选一次，行吗？”
    听着莫希月的话，齐夜恨不得直接将她掐死算了。
    她竟然对他说出这种话？
    她……后悔了？
    “方意诚向你表白了？”他能想到的，仅有这一种可能。
    因为方意诚表白了，所以，她那一直被她忽略的爱意才终于漫上来。
    她就……想离婚了。
    呵！
    所以，他现在是被甩了么？
    现场严峻的冷冽气氛让人不敢靠近，这儿仿佛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冰冷的人间炼狱。
    闯入者，死！
    陆战觉得自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