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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本想说等姜窈与裴珏成婚后,能在京城横着走,临出口时又改了话头
姜窈毕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不好在她面前说这些。
姜窈笑了起来,她可从没想过要在京城横着走。
她所求一直都是有个安身之地。
如果能在京城和外祖父他们团聚,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其他的,她不贪心。
三人到了姜家,刚好碰上往外搬箱笼的方氏。
如方氏所愿,她与姜庆先和离了,但她所生的四个孩子,却只带走了姜婉和小儿子姜坚。
方氏为此气得心肝疼,姜垣也就罢了,他跟着姜庆先更久,愿意留在姜家,方氏认了。
可姜娇竟然也要留下。
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是个白眼狼!
大姑娘回来了,姜窈没理会方氏,方氏倒主动凑过来了,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她刚一朝姜窈走过来,周沂就挡在了姜窈身前,方氏冷笑着看着姜窈,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姜窈懒得理她,想要绕过她往府里走去。
姜窈!如果不是你,我和娇儿他们也不会就此分离。
姜窈这才注意到跟在方氏身边的只有姜婉和姜坚两个,不见姜娇和姜垣的身影。
想来这两人是宁可跟着姜庆先这个爹,继续做他们的官家子女,不愿跟着方氏吃苦。
姜窈轻笑起来,方姨娘应该感到欣慰才对。
方氏拧眉,你什么意思?
姜窈意味深长地道:这些不都是你教姜娇的吗?她学得这么好,方姨娘不觉得欣慰?
一席话让方氏的脸红了又白,万分精彩。
自作自受,方姨娘往后好自为之吧。
姜窈越过方氏,扔下这话进了府。
方氏气得咬牙切齿,又碍于有周沂在,不敢对姜窈如何。
阿娘,姜婉拉了拉方氏的袖摆,小声问:大姐姐为什么要说您自作自受?
姜婉年纪小,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何向来恩爱的父母会突然和离,为何失踪了那么久的大姐姐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
方氏忽地红了眼眶。
她与姜庆先多年前曾先暗中苟、合,后来因为怀了姜娇,姜庆先才纳她做了妾。
方氏因着姜娇入了府,待她便更上心些。
后来她又相继生了姜垣、姜婉、姜坚,姜婉既不是头生又不是儿子,方氏对她最为忽视。
但方氏没想到,最坚定要跟她一道走的,却是姜婉。
阿娘,您怎么哭了?
方氏抱着姜婉,自觉对她亏欠良多,忍不住落泪:婉儿,你回去吧,别跟阿娘一起走了,多听你兄长和姐姐的话。
方氏昨日想要与姜庆先和离,然后带姜娇几个一道离开,可如今却后悔了。
不论如何,姜娇几个留在姜家比跟着她好。她是方家的庶女,如今和离归家,要看父亲嫡母还有兄嫂的脸色过日子,姜婉跟她回去也同样是寄人篱下。
至于姜坚,他还不足四岁,方氏不放心把他留在姜家,必是要带他走的。
姜婉却不愿离开方氏,母女俩在门外哭作一团。
姜窈进了姜家的大门,带着周沂和荣安径直往后院走去。
她盘算着拿了陶氏的遗物就离开,不想再跟姜家人打交道。
可刚走到二门,姜庆先身边的小厮就急匆匆寻来了。
那小厮点头哈腰地道:大姑娘,郎主请您去书房一叙。
这小厮是姜庆先身边最得力的,往常因姜庆先不喜姜窈,他便也看不上姜窈这个主子,对姜娇比对姜窈殷勤多了。
可他这会儿知道姜窈背靠镇国公府这座大山,顷刻间便谄媚起来。
姜窈只觉得讽刺至极。
人心是冷还是暖,原来全在于是否得势。
她勾了勾嘴角,又带着周沂和荣安往姜庆先的书房走去。
她倒想看看,姜庆先还想跟她说些什么。
兴许冤家真的是路窄,姜窈在府门外碰上了方氏,现下又在姜庆先书房外碰上了姜娇。
她兴许是刚哭过一场,双眸通红、好不可怜,与她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样子大相径庭。
大姐姐,你如今很得意吧?
姜窈笑了起来,姜娇和方氏还真不愧是亲母女,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姜窈比姜娇高些,两人站在一处,姜窈的气势天然就高上不少。
她道:还算得意吧,你又能如何?
姜娇冷笑,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裴珏是国公府的嫡子,你就是给他做妾都不配。他今日能这般护着你,明日就能那样护着别的女人。更何况,你以为他是好相与的?
姜娇说这话时没避着周沂和荣安,这两人把姜娇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都急了,他家郎君岂是姜娇能随意编排的?
可与一个小姑娘吵嘴,未免太落了下乘。
姜窈听了这话,神色未变,只笑着道:看来二妹妹昨儿挨的那一脚没白挨,知道裴郎君不是好相与的,那往后就别再做蠢事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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