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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大嫂您还不知呢?您这个儿媳,可是把咱们薛府的脸都丢尽了,今儿晌午刚过,老太太午憩才起身,盹都还没醒了,腌臢话就传进来了,我、我真是都没脸说!”
“没有,我没有——”蒋幼清眼眶泛红,嘴里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你住口!”鲁氏扬手就将方几上的果盘砸了过去,怒不可遏道:“到现在你还敢说你没有,难道被许给孙茂达做小妾的不是你?!”
“母亲,这件事儿媳知情。”郑珺清急道:“幼清是被她那黑心的姨父姨母所逼的,幼清不从,便投河自尽,是晏荣将她救下,这事儿不能怪她。”
“你知道?那你还同意?!那孙茂达是什么人?是无耻卑鄙之徒,是——”
“正因为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儿媳才不忍心看着无辜女子被迫害!出手相助难道不该吗?”
“好一个出手相助?你把薛府当菩萨庙了?!这事不能怪她,那还有别的事呢——”鲁氏伸手怒指向蒋幼清“你出阁之前可是与外男不三不四!”
“母亲!说话要有凭证,幼清不是那样的孩子,况且新婚之夜的元帕,秦妈妈是亲自来查验的。”
“谁知道那是不是她谋划好来唬人的?!”
“唬的了别人,绝唬不了晏荣,若是假的,晏荣又怎么会忍到现在?母亲千万不要听信谣言——”
“混账!”
鲁氏手里的拐都扔了出去,鼻孔一张一合——
“你算个什么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娶这样的媳妇都不管,你怎么对的起怀礼!怎么对的起薛家的列祖列宗!”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拉出去浸猪笼!”
话罢,蒋幼清身边的婆子就要动手,薛音涵赶忙蹲下把蒋幼清护在怀里——
“祖母,嫂嫂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
“哎呦!涵姐儿啊,你可千万不要被欺瞒了才好!”叶善容关键时刻又来添一把火“她要是清白的,那为什么不说别人只说她,俗话说的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你就赶快让开吧,别误伤了你,那就不好了。”
“二叔母,您为什么要说这样伤人的话?”薛音涵眼中含泪“现如今二哥哥还在刑部大牢,嫂嫂却在这个时候被这样的腌臢流言重伤,这难道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吗?咱们都是一家人,这时候不团结对外,反倒自乱阵脚,不正随了他人的意?”
薛音涵一番话,说的叶善容老脸一绿,她真想不到平时瞧着蔫茄子一样的人,这会儿竟胆敢说了这么大个道理——
“那照你的意思,莫不是老祖宗诬陷她了?!”
果然,鲁氏的脸色也阴沉的厉害。
薛音涵瑟缩着肩膀“我、我相信嫂嫂。”
“还有谁也相信她!不妨今日把话都说明白!”鲁氏的拳头狠砸在桌案上,发出当当响声。
“母亲,儿媳也信她。”郑珺清一字一句道。
“好啊!好啊!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向是鲁氏的独门绝活“老爷啊,你怎么不把我也带走呢!我跟你死了才好啊!你瞧瞧现如今这薛府都乱成什么了!我!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啊!!!”
“大嫂,您看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叶善容惯会做好人,一个箭步冲到鲁氏身边“母亲,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您要是不在了,这薛府可就全完了啊!”
说罢竟也抹起泪来。
顺安堂哭闹一片,哪里还有半点儿高门大户的模样,再看看鲁氏,捶胸撒泼的,庄重二字全被踩在脚下。
郑珺清本就带病在身,这会儿捂着胸口,人就倒了下去——
“母亲!”
幸好蒋幼清跟薛音涵离得近,眼疾手快将人扶住,这才没有出大事。
刚还捶胸顿足要死要活的鲁氏,忽的就停住了,就连一旁的叶善容也跟着心里一紧——
蒋幼清不过是媳妇,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惩治也就惩治了,最多在心里怨恨,当面也不敢说什么,可郑珺清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薛晏荣的生身母亲,若是她要出了什么事,薛晏荣定然会一个都不放过,就在场的这些,有一个算一个,多一个也不嫌多。
“这、这是怎么回事?”鲁氏也有些慌了“秦妈妈你快去瞧瞧,怎的就晕了呢?”
秦妈妈刚走上前来,还未俯身查看,就被蒋幼清一个挥手甩了开——
“哎,二少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蒋幼清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秦妈妈、叶善容、鲁氏
她一眼一眼的扫过这些人,隐忍之下的巨怒里是彻底的寒心,她们吃着薛晏荣的肉,喝着薛晏荣的血,却在她出事的第一时间装作不知情,趁她不在向自己发难,消息若是这般灵通,昨夜刑部来人的时候,怎么不跳出来喝一声?!
“你大胆!长幼不分的东西!你——”
“祖母,孙媳绝没有做过那等不要脸面的苟且之事!这都是造谣污蔑,若是祖母非要幼清认下这莫须有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但孙媳也想问一句,二爷现下还在刑部的大牢里,你们可有人能解决这件事?可有想过如何能将二爷救出?还是说,在场的长辈们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救二爷?!”
叶善容头一个别开目光,她巴不得薛晏荣出不来呢,又怎么会为她去出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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