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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能学啊?”不会还有理了?
“......”
“你过来我这吧邢哥,我教教你。顺便把我晚饭也解决一下。”
“行。”
邢岳扔下手机就去了洗手间。洗洗脸,刷刷牙,发现镜子里自己的头发有点儿乱。用手呼噜呼噜...唉,就这样吧。
不过,去人家,这算做客吧,不好空着手。可拿点儿啥呢?
邢岳转悠了半天,最后打开了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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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邢哥,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呢?”
项海打开门,见邢岳手里还拎了个袋子,不是透明的,看不出里面装了啥。
“好东西,给你补补,这不光荣负伤了么。”
项海好奇地接过来,撑开袋子朝里面看。
“......西瓜?”
“啊。”看着他的表情,邢岳的嘴角扬起笑意。
“这不会是,之前我给你那个吧?”
“是啊。”邢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是,邢哥,你咋好意思呢?”项海也绷不住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切的!”邢岳理直气壮地笑了起来。
“行,我服了。”项海把西瓜搁进冰箱。
邢岳把鞋脱了,准备换上拖鞋。忽然发现昨天鞋架上的两双拖鞋没了,换成了一双新的,看上去尺码挺合脚。
他也不多话,美滋滋地就穿上了。大小正合适。
“邢哥,”项海把西瓜放好,转回头打量着他,“你今天看起来,特年轻。”
他今天穿了件挺宽松的运动裤,出门前随手拽了件T恤,深蓝加浅灰色的宽条纹,又穿了双帆布鞋。因为平时见他几乎都是穿着衬衫,因此项海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啥意思?”可邢岳立刻就敏感了。他觉得在项海面前,无可挽回的高龄就是他最大的痛点。
“你嫌我老呗?”
“邢哥,你讲不讲理啊。”项海无奈地笑起来。夸他也不行?
他发现邢岳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亮得很,一看就是睡饱了,充满了斗志。
“你一个穿夕阳红旅行团纪念款大背心的人,”邢岳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充满了时代感的天涯海角,“还好意思嫌我老呢?”
“嗯,我错了。”项海认输。这人好胜心可真强,嘴上一点儿不肯吃亏。
“原谅你。”邢岳这才进了屋,“打算教我点啥技能?”
他晃悠到餐桌跟前,看到了安放在小铁皮桶里的向日葵,被打理得比在花店里更好看了。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应该是挺喜欢的吧。
还没等项海答话,好一串不甘寂寞的咕噜声,趁着这个空挡就钻了出来。声音还挺大,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咳,”邢岳努力保持镇定,同时拼命收紧了小腹,“说啊,吃啥?”
“哦,要不咱就吃...”
咕噜噜噜...
“那个,咳,你...”
咕噜噜噜噜...
“我就是...”
咕...
“.......”
咕噜...
“操!”邢岳终于被逼疯了,一直收着的气也松下来,两手抱着肚子,“就吃泡面吧!”
“行,你说吃啥就吃啥。”项海答应着,觉得这事挺好笑,可偏偏又笑不出来。
他拿了两包泡面出来,“够么?”
“够。再加两个鸡蛋吧。”
项海就又从冰箱里拿出三个鸡蛋,“我加一个就行。”
“吃这么少?”邢岳不满地打量着他,“难怪你这么瘦。”
“瞧你那小身板儿吧,要不然那天怎么会...”话说到一半,后半句被生生吞了,掉进空荡荡的肚子里。
项海抬起眼看着他。邢岳撇开目光,“锅呢?”
项海就把煮面的锅递给他。邢岳接过来,去水池边打开水龙头。
接了半锅水,他把锅放在炉灶上,却没点火。依旧背着身,低头看着锅里还没平静下来的水面。
“项海,”他叫了他一声。
“嗯?”他看着他的背影。
“你见过跳楼摔死的人么?”
项海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同时心里莫名地一缩。
听不见他回答,邢岳就继续自说自话,“我见过,还不少呢。有不认识的,也有认识的。有当场就死了的,也有,被送进医院,躺了几天,浑身缠着绷带,插满了管子,连着各种仪器,人事不省地撑着,可最后还是死了的。”
“真挺惨的。”他似乎笑了一声,接着又深吸了口气,低下头把火点着。
“我跟你说这些呢,主要是想提醒你,谁的命都是命,警察也一样。该拼命的时候咱就得拼命,可毕竟命只有一条,你自己掂量着点儿。如果明摆着搭上自己的命也挽不回,就放手。留着自己的命还能继续发光发热,做更有意义的事。”
“还是那句话,任何时候,别冲动,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警察,不是受害人。这世上过得惨的人多了去了,可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可以去帮,但不能替他们去活。”
“另外,”火苗舔着锅底,水的温度在攀升,发出了些声响,开始不断有小气泡冒出来,“你的命是你的,可也不单是你的。不要忘了。”
说完他又把火拧大了一些。锅里的水“嗡嗡”地响得更厉害了。
项海站在他身后怔怔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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