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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这狗比太阴了,竟然想把娇少爷抖出去!申姜眼珠一转,冷笑,“申某不才,有些事也没想瞒,倒是布先生才能卓绝,梁维案的尸检结果一条比一条偏,全错,至今还在格目录上挂着的,你觉得能扣得下来?”
就你能威胁别人,别人威胁不了你了?
布松良眼底阴阴:“反正都讨不了好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升官发财!”
“你疯了!”
“不过是讨生活,各有各的难处,”布松良微倾身,压低声线,“我也不想为难申总旗,只要你愿意退一步,卖我个情面,尸体给我看看,咱们这篇就算翻过去,以往恩怨再也不提,自此井水不犯河水。”
申姜:“你想验尸立功?凭真本事?”
布松良冷笑:“你还真以为那不知哪蹦出来的娇少爷——能赢得了我?”
申姜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心说你知道屁!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娇少爷蒙上眼睛都比你强!
经过前事,他对叶白汀无比自信,更不怕比试,他要的是升官发财,跟这狗比在这僵持不是事,真闹到头儿那里,头儿烦了,再两个一块发落,他得证明自己解决麻烦的能力,不然以后怎么做上官?
“行啊,咱们就各自凭本事,各自检验,支持破案,互不打扰,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谁敢反悔,背后耍小心思谁就是狗!姓布的,敢不敢同我签文书!”
“有何不敢!”
两人情绪激动,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立刻让下面人拿来笔墨,立了契书!
布松良看向盖着白布的尸体,目光微闪:“申总旗一路奔波辛苦,便由在下先来吧。”
申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别说老子不让着你,一个时辰后,我带人来验尸!”
布松良:“落子无悔,申总旗放心,在下还不至于那般下作。”
尸身很快送进仵作房,布松良迫不及待净手,开始验看。
他是真的自信,这一行干了十数年,内心是存在骄傲的,怎么会连个外行娇少爷都比不过?那小子之前不过是运气,身量都没长成,才活了几个年头,看过几具尸?只要自己认真点,只要认真起来……
覆尸布掀开,尸体身上不怎么令人愉悦的味道扑面而来。
布松良退开一步,闭了闭眼睛,再厌恶再嫌弃,也没让别人帮忙,袖子挽起,亲手触碰死者。
本案死者发现的及时,不需要确定死亡时间,找出死因是关键,死者尸斑颜色鲜红,两颊,嘴唇,前胸尤为明显,神态说不上安详,笑容确是明显的……他死时应该没那么痛苦?
布松良看了看随尸而来的简单口供,眼睛越来越亮,这回他一定错不了,这是个意外!绝对是意外!
这种结果显然谁先看谁有功,后头跟着说的只能算附和,这回看那长没齐的娇少爷怎么搞,这么明显,有本事你再搞个他杀出来!
……
另一边,申姜走进诏狱,找到娇少爷的牢房,幽幽叹了口气,心累,不想说话。
叶白汀看了他两眼,声音慢吞吞:“你接了新差事。”
申姜挑眉:“你怎么知道?”
叶白汀:“这事有点麻烦,但也是个机会,你必须得争取——指挥使派给你的活儿?”
申姜:?
你怎么又知道!
“此事与我有关。”叶白汀盯着申姜的脸,唇角缓缓勾起,“你今日,找到梁维藏的东西了?”
申姜:……
你怕不是个妖精吧,怎么什么都知道!
叶白汀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很善良的,一点都不毒舌:“你这幽怨的和人吵了一架心累的表情,但凡对你有点熟悉,都能看出来,一定有麻烦事,且就在眼前,不过问题不大,你的表现像是习惯了,应付的来,近来与你颇为敌对,频繁接触的,能有几个?遇到这个麻烦不去找别人,直接来找我,指向性不要太明显,与布松良相关——他是仵作,你们的工作交叉只能是验尸相关,显而易见,北镇抚司来了新尸体,新案子。”
“你只是总旗,有新案子不会第一时间知会你,新尸体也直接转去仵作房,跟你没关系,你沾身,一定是因为领导命令——不是你的事,领导却命令你,自然是你的行为被注意到了,你立了功,入了领导的眼,领导看好你,遂再次委以重任。”
叶白汀唇角笑容玩味,颇有几分戏谑:“申总旗‘长于验尸’一事,被领导发现了?”
“什么我长于验尸,明明就是你……”
申姜心虚的很,敢怒不敢言,怎么娇少爷连这出都猜到了!
“你说的都对……就是这么回事。”
他摸了摸鼻子,囫囵着话把经过讲了一遍,不敢说太细,省得自己再暴露了,这位主多智近妖,以后还是别打打他的主意了,他不打自己主意就不错了……
指挥使也是,有点不对劲啊,他说他就信了,还直接把案子给过来?怎么感觉有点刻意,仇疑青要真那么傻白甜,别人说什么都信,能走到这个位置?
他好像知道他能行,不……不会是知道他背后有个人能行吧!
可也不可能啊,指挥使满打满算也没上任多久,除了最开始那几天,最近十几日才来过诏狱一次,还正好撞到了他和娇少爷说话,当时场面他记得很清楚,别说认识娇少爷了,指挥神那眼神都不带一丝偏的,根本就没看到娇少爷,不留意,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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