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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床的网格空隙,注视著少年纤丽的後背,用视线虚空描绘著那曼妙的身体曲线,头脑里幻想著那具曼美的身体已经被自己拥抱在了怀中,自己的一双手环在了那单薄的胸膛上,紧紧地箍住,他的背和自己的前胸贴得没有一丝的缝隙,他的翘臀也是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胯间……想著这里,锦易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两腿间开始发涨发疼,但却只能那样默默地忍耐著,依靠一些龌蹉的幻想来满足自己不敢言明的欲望。
    锦易沈醉在他的痴想中,听著那绵悠的呼吸声,真的想就那样耽溺在虚幻却美妙的世界里永远不出来,但终究抵挡不住一身的疲惫,没过多久,眼皮就慢慢地耷拉了下来,他也渐渐地沈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旖旎的美梦,在粉红色的梦中,赤裸著的自己和赤裸著的少年像两条蛇一样交缠在一起,在纵情地缠绵……
    ☆、(30鲜币)第121章 青冢(军服/强攻美受)
    一道热液从两腿间那根贲张的巨物处激射而出。
    锦易一下子从梦中扎醒,空空荡荡的怀中并没有触到什麽温香暖玉,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而已。
    眩晕慢慢褪去,大脑慢慢恢复清明,锦易终於闻到了那股飘散在空气里的淡淡腥麝味,同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真的射精了,在梦中他是把欲望射入到了少年的身体深处,而在现实中……锦易惊慌失措,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做了关於他的春梦,还禽兽地真的泄了出来,他会不会恼怒?会不会鄙夷地将自己赶出去?锦易心里默默祈祷著睡在他上面的少年现在还是沈睡在梦里没有醒来,眼睛却始终不敢睁开看向上方。
    待了一会,没有听到少年鄙蔑的冷哼,也没有听到其他任何的动静,锦易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在一眼就能看清全貌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原来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啊。锦易如释重负,但又怅然若失,他坐起身来,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裤裆,一片滑滑的湿腻。
    锦易盯著被濡湿的指尖,禁不住又回想起梦里的那番巫山云雨,小腹顿时一紧,记忆中那蚀骨销魂的奇妙感觉真实得仿佛是自己真的经历过一般,让他忍不住一再回味。但脑海中残留的一点理智又在不断地提醒著他,现在不是呆坐在这里回味的时候,得趁少年不在的这段时间赶紧把自己的一身腥臊味弄干净。如果这件事暴露了,那麽高傲的他是绝对不会再收容自己,也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有机会和他相处的吧。
    锦易不知道,徊蝶就是被他春梦中的低哦呻吟声给吵醒的。
    得到了短暂休息後的徊蝶,满身的疲惫都被横扫一空,连呼吸都觉得舒畅了很多。翻身跃下了吊床,就躺在下面吊床上的锦易那一脸春潮泛滥的绯红脸颊自然是无可避免地落入到了徊蝶的眼中,不过徊蝶没有深想,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这个大男孩产生过任何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流著理族人血液的大男孩不像其他的理族人那样可憎可恨,而且他还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後来又在危险紧急的境地中不顾自身的安危协助自己、依蓝和夜翩逃出了帝国,徊蝶不会忘记他对自己以及自己族人曾给予过的帮助,因此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徊蝶也毫不犹豫地向他递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徊蝶没有叫醒脸颊潮红的锦易,而是独自一人出了树洞小室,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萦绕在森林里的雾气在这个时候稀薄了很多,徊蝶走在林间的一条羊肠小径上,脸上的神色肃穆庄严,再也没有了早上作弄锦易时的调皮灵动。
    能笑得肆无忌惮的时刻已经消逝,身上背负著的使命和责任让徊蝶不得不维持著一副严肃的脸孔,穿过重重的迷雾,看著两旁的树木,徊蝶的心情渐渐变得沈重起来。
    眼前是一片带上了些许秋天的萧索但依旧是生机勃勃的景象,但不知道是因为那透出来的几分萧索意味,还是因为他正前往的那个栖居著无数英灵的山坡触动了他,徊蝶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曾经抱著幼小的自己爬到高高的树上俯视整座迷雾森林的俊逸男子。昨日的黑夜已经过去了,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还是早已经孤零零地把生命干枯在了那个囚禁过自己族人的牢笼中?他为什麽到最後都没有向自己问起有关母亲的情况呢?难道他已经忘了那个苦苦等待了他十几年的美丽女子吗?
    徊蝶也想起了那些游荡在“死亡荒漠”里的变异生物,他已经见识过了长著獠牙的巨虫,还会有其他自己从未见过的变异种吗?会毁灭自己家园的变异种……越想,心越寒;越想,脑海中那幅家园被毁、疮痍满目的图像就越是清晰。
    徊蝶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置身到了那片衰草连天、了无生气的荒芜之地上。
    沿途所看到的草草木木,或是枯槁,或是衰死,或是腐朽……寥寥无几的蜡黄树叶憔悴不堪,挂在枝头上彷如风烛残年的垂死者;崩坏的树干上有类似脓疱一样的溃烂,草丛间到处是烧焦似的败叶。
    放眼所及,视野中都是些退却了生机的衰败的生命,甚至还能听到那些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生命在痛苦呻吟的声音。
    “这里会变成寸草不生的荒凉世界?”徊蝶痛心地想著,“再也看不到在湖中高声欢歌的潜水鸟?再也看不到下了蛋就爱咯咯咯大叫的风信鸡?连毛蕊花、蒲公英、豆叶,甚至浆草、马蜂都看不到?那这个世界还剩下什麽呢?”徊蝶有点理解他父亲的心情了,但依旧不能认同他的做法,更加不会原谅他所犯下的错误。
    “这里是那样的美丽,那些变异生物怎麽忍心来摧残它呢?怎麽忍心?……为什麽‘死亡荒漠’里会出现变异的生物?造成的原因是什麽?……是帝国之战残留在那片荒漠里的核铀导致了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生物发生了基因突变吗?……都是那些嗜血好战的理族人犯下的过错,他们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要牵连到无辜的人,甚至要整个世界都为他们所犯的过错买单。” 徊蝶愤愤地自言自语,伴随著一连串不绝於口的冷哼。
    转了一个弯,走出了林间小道,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低矮山丘群。
    徊蝶停住了脚步,眼睛注视著这满布了整片山丘群的一堆堆包子一般的小隆起,那些是一座座的坟墓!自己已经快有一年没能到这里来了。
    每座坟墓上面都立著一块小小的十字木碑,坟头上都种著一些花花草草,只是现在正值秋天时分,很多坟头上的花都枯萎了,草也枯黄了,给原本就清冷哀寂的坟场更添了一股悲怆的气息。
    徊蝶走到一处坟墓前,一处坟头上开满了紫色鸢尾花的坟墓──他母亲紫鸢的坟墓。
    酷爱紫色鸢尾花的母亲已经在这片净土里沈睡了将近两年了吧。徊蝶蹲下来,伸手轻轻抚著那些开得有些憔悴的紫色花瓣,似在回忆,似在感怀。
    手指触摸著母亲锺爱的紫色,徊蝶情不自禁地回想到,曾经有一个漫山遍野长满了紫色鸢尾花的山谷,每到花开的时候,母亲都会带著他到紫色的花海中去,会和他采很多很多紫得诱人的娇花,装满了所有的花篮,挂在房间里,满室都是花香。徊蝶抬头看了一眼铭刻著母亲名字的墓碑,慢慢地追溯著那一段遥远的却美好的记忆。
    自从母亲离开以後,那个长满了紫色鸢尾花的山谷,他就再也没有去过。
    “母亲,我好像已经忘了去那个山谷的路是怎麽走的了。”徊蝶对著墓壁上母亲的名字,惆怅地低叹道,“也许那个美丽的山谷是专门为了你而存在的,你走了,它也不愿意再被人找到了……是吗?……你的魂是回到了那个美丽的山谷里,还是依旧静静地呆著这片有著你最爱的那个人的土地里?你还在等著他的回来吗?还是你已经在那个世界找到了他?”
    徊蝶再次低下头去,像母亲抚摸著自己的孩子一样,手指在紫色的花瓣上留恋著,“但是,你知道吗?这十几年来,那个让你思念成灰、肝肠寸断的人,其实他一直都活在和你同一片的蓝天之下,他离你只不过是几十里的距离,却让你守望了一生……你会怪他麽?他为了他的使命,一声不哼,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你……母亲,原谅我把那麽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你,因为我真的不忍心欺瞒你……你知道了这个残酷的消息,你会怨恨他吗?在夜里,当你入到我的梦中时,我还能看到你迷人的笑靥吗?”
    夕阳西斜,天边的晚霞绚烂到晃了人的眼。而被霞光笼罩著的少年,凝视著爱抚著风中摇曳的紫色花儿,他的发丝他的衣摆随著微风飘动。这是一幅多麽让人心醉的画面。
    帝矢静静地站著,手里拿著一大束紫色的鸢尾花,他凝望著这幅美丽的画卷,尽量不去惊扰那个融在霞光中的美丽仙子。
    清晨时的那场和巨虫的恶战,将徊蝶几个解救出来後,帝矢根本没有时间和徊蝶说得上话,就要急著赶回去向族长汇报情况了,其实他和草癸并没有未仆先知的能力,之所以恰好在徊蝶几个境况万分危机的时候出现,只不过是因为守在迷雾森林边缘的护卫观察到了那诡异的青蓝色冷光,帝矢和草癸要前来勘察清楚那里发生的具体情况而已。
    一向族长汇报完毕,帝矢就匆匆地赶到这里来了。今天是徊蝶母亲──紫鸢的忌日,他知道这个时候,徊蝶肯定会在这里的。
    徊蝶似有感应地转过头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树底下的英俊少年,风吹著他墨一样浓黑色的短发,他脸带著让自己感到心安的浅笑。
    帝矢慢慢地向徊蝶走了过来,徊蝶也慢慢地站起身来,他背对著漫天的霞光站著,绚丽的夕照像是从他身上发散出去的一般。帝矢逆著夕光慢慢地朝他靠近,他像是走进了一个五彩的光环里,而这光环包裹著的是属於他的谪仙子。
    “矢。”徊蝶勉强扯开了一个微笑,但还是在原地站著,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飞快地跑过去给帝矢一个紧紧的拥抱。
    帝矢有些错愕,但没有表露出来,他弯腰把手中的那束鸢尾花轻轻地放到了墓碑前,然後起身和徊蝶并肩站著,一起凝望著披著霞光的十字墓碑。
    “小蝴蝶,你总算是回来了……”帝矢寂寥的低语传送过来,“快一年了吧……”
    “是啊,快一年了……”徊蝶开口淡淡地回应道。
    他们是分别已久终於又见面的挚友兼战友,他们之间有著很多的话语要向对方倾吐,但两个人都只是静静地站著,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沈默。
    帝矢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徊蝶的肩膀,视线也从墓碑转到了徊蝶的身上。徊蝶却像没有留意到他的目光一样,眼睛始终看著前面那抹将天穹渲染得瑰丽无比的晚霞。
    “矢……依蓝是不是已经把那些族人(囚禁在“新生”里面的感族人)的情况都一一向族长和你说明了?……”
    “嗯,虽然没能将他们营救出来,但族长以及所有的长老都知道你们已经是竭尽所能了,他们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而且你们还带回来了那麽有用的信息。小蝴蝶,族长和长老们已经特许前往‘死亡荒漠’营救我们族人的任务继续由我们绿精灵来完成了,到时候,我们所有绿精灵成员一起出动,一定能将这个任务漂亮地完成的。”帝矢语气有点激昂却不失平稳,能恰到好处地让人低落的情绪鼓舞起来。
    但徊蝶听後,心里更是沈重得有种要坠入深渊的感觉。
    “其实……其实你的母亲并没有在那群人的行列里,她,其实她已经……死……”犹豫再三,徊蝶才低声、缓慢地嚅嗫道,最後那个“死”字甚至只有一个无声的嘴型,徊蝶不敢去看帝矢的神色变化,不是怕他对自己的责怪,只是怕他会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帝矢对他母亲的感情有多深厚,恐怕还在自己对母亲的那份感情之上,当年自己在母亲离世时,几乎到了要崩溃的地步,那现在,如果帝矢得知了他母亲离世的消息,会直接疯掉吗?
    帝矢和徊蝶是青梅竹马的好友,而帝矢的母亲也是徊蝶母亲的至交,三年前帝国军突然闯入他们族人的领地进行的狩猎行动,原本要被捉住的是徊蝶的母亲,但在紧急关头却被帝矢的母亲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给救了,最终是帝矢的母亲落入了帝国军的魔爪中。
    帝矢脑袋“嗡”地一下炸开,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愣愣地原地站著。 尽管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测,毕竟他的母亲是一个怎样刚烈的女子,帝矢是清楚的,但一直以来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的事实终於被证实了,对帝矢的打击也是晴天霹雳般巨大的,但并没有像徊蝶所担心的那样致命。
    “什麽时候的事?”帝矢喉咙间发出低哑得不成声调的声音。
    “我刚潜入到帝国的那晚。”徊蝶垂著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
    “原来已经快一年了……”帝矢的声音虚弱得没有一丝的力气。
    “矢,对不起……”徊蝶终於鼓起勇气转头看向了帝矢,发现站在他身旁的少年眼神空洞,嘴角却在冷冷地笑。帝矢的这种反应完全出乎徊蝶的意料。
    “对不起……”帝矢喃喃地念著这三个字,“对不起?……小蝴蝶,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为什麽又要收留那个理族人呢?你为什麽要收留那个理族人呢?为什麽要将他带在身边?你就没有怀疑过他会是帝国派来的间谍吗?”帝矢对著徊蝶大吼,双手用力地抓著徊蝶的肩膀,使劲地摇晃。
    徊蝶愕然地看著咆哮著的帝矢,更愕然他对自己咆哮的内容竟然偏离了他母亲的话题,而扯到了一个没有多大关联的理族人身上。好一会徊蝶才知道发出声音,“他不会是间谍的……”
    “为什麽你那样确定?小蝴蝶,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族人是被他们怎样残忍地杀害的吗?难道你忘了我的母亲是怎样……死的吗?那群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混蛋,你竟然要收留他?”帝矢越说越激动,语调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悲怆以及愤恨。
    徊蝶听到他谈到他的母亲时,嘴唇颤了一下,他也伸出手搭在帝矢的肩膀上,望进他深黑色的眼眸深处,“矢,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但是我不能像他们一样忘恩负义。矢,你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而且他会跟我前往‘死亡荒漠’,我保证他不会对我们族人造成任何威胁的。”
    帝矢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平缓起来,“哎,小蝴蝶,你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我怎麽忘了呢?我知道你从来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但……算了,总之,现如今这样敏感时刻,你要万事小心。至於我母亲,我母亲……她已经离开我了,离开我了……我不想看到我的小蝴蝶也要飞走,也要离开我……”帝矢低低的声音融化在了空气中,徊蝶从侧面凝视著他的侧脸,此时的你是以怎样的一种思绪,又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来缅怀那些已经远去的记忆呢?
    徊蝶又岂会不懂帝矢的心思呢?他们青梅竹马携扶著一起长大,长大後又一同创立了守护他们族人的绿精灵组织,又一起浴血奋战,驰骋沙场。在他们之间早就滋生出了朦胧的爱意,他们之间时不时会流淌著一丝暖心的暧昧,对此,谁都心照不宣,但谁都没有想过要去道破。
    “小蝴蝶……”帝矢压抑住了他失控的情绪,脸上露出了一丝窘态,但那一声呼唤却饱含著无限的深情。
    “矢……”徊蝶回了一声蕴藏著无尽感概的叹息,他从帝矢的语气中听出了帝矢要把那层薄纱捅破的打算,他也相信和他默契的帝矢能听出他那声叹息的意味。
    气氛有些压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小蝴蝶,那我先走了,我们晚上再碰面。”帝矢慌张地转身走下了山坡。
    徊蝶目送著那抹渐走离他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想追上去,从後面紧紧地抱住他的冲动,阻止他离开的脚步,他们曾经是多麽的亲密无间啊。但,徊蝶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他只是静静地看著他离开,看著他双脚踩上了那条林间小径,看著他的身影渐渐地被浓密的树木给遮挡住,再也映不入自己的眼帘里。
    对不起,矢,属於你的那只能在紫色鸢尾花上翩跹起舞的小蝴蝶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这只是已经被罂粟的毒蜜浸淫过的小蝴蝶,他已经失去了飞翔的能力,他已经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和你一起意气风发地畅游天地里。
    “你知道鸢尾花的花语吗?”徊蝶对著帝矢的背影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声调里透著淡淡的无奈和淡淡的离殇,“鸢尾花的花语是‘光明和自由’,这大概就是母亲她一生的追求吧,却没有想到因为一次的过错,让她的心灵从此被禁锢,再也看不到光明,再也得不到自由了。在鸢尾花开得灿烂的时候,她常常会采一大篮那些紫色的花朵回来,整天对著它们发呆,看它们如何绽放又是如何凋谢的。其实,我想,她是自己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再有光明和自由了吧,她将那种罪恶感背负了一生……”
    徊蝶眼前浮现了那个眉宇间带著轻愁的女子,她有最温柔的笑容,也有最忧郁的眼眸,她就是在对父亲的无尽相思以及对帝矢母亲的无尽愧意中凋零了她如花的生命的吧。
    请保持静默,永远不要再回答我
    终究必须离去,这柔媚清朗
    有著微微湿润的风的春日
    这周遭光亮细致并且不厌其烦地
    呈现著所有生命过程的世界
    即使是把微小的欢悦努力扩大
    把凝神品味著的
    平静的幸福尽量延长
    那从起点到终点之间
    如谜一般的距离依旧无法丈量
    这无垠的孤独啊,这必须的担负
    所有的记忆离我并不很远
    就在我们曾经同行过的苔痕映照静寂的林间
    可是,有一种不能确知的心情即使是
    寻找到了适当的字句也逐渐无法再驾御
    到了最後,我之於你
    一如深紫色的鸢尾花之於这个春季
    终究仍要互相背弃
    而此刻这耽美於极度的时光啊,终成绝响
    ……
    ……
    作家的话:
    ps:最後那首诗是引用席慕容的《鸢尾花》
    ☆、(19鲜币)第122章 决斗(军服/强攻美受)
    锦易清理完了他一身的腥麝味,但还是没有见到徊蝶回来,锦易再次躺回到吊床上,双手交叠著抵在後脑勺,困意还在,却怎麽也睡不著了。
    锦易翻来覆去,烦躁地辗转著,一闭上眼睛,他的思绪就会不自觉地向刚才那场春梦里的那些让他心悸的靡惑画面飘荡去,像是被靥住了一样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一束耀眼的阳光透过树洞小室的入口缝隙正好照射在他单薄的眼皮上,眼底的明亮感让他飘忽不定的大脑神志稍微清明了一些。
    担心自己再一次把持不住又将欲望发泄了出来,锦易不敢再沈醉春梦的余韵里任由著自己胡思乱想了,猛地睁开眼睛,锦易注意到圆木桩上放著一篮新鲜的水果,黄色的小狸猫正蹲在木篮旁边,它的两只前爪抱著一个红澄澄的苹果,正一口一口慢慢地啃著。
    锦易一个翻身,直接从低矮的吊床下到地面上。
    “嗨,小家夥。”锦易径自走到小狸猫的身边,向它打了一声招呼,但是小狸猫只顾著享受它眼前的食物,根本不理睬他。
    锦易俯下身摸了摸小狸猫毛茸茸的小脑袋,这时的小狸猫已经填饱了它的肚子,又三两下蹿到锦易的头顶酣睡起来。
    “喂……喂……”锦易伸手在自己头顶上虚赶了两下,却不能吓跑那个把他的头发占为己有的小家夥,只得苦著一张脸,郁闷地站著。
    外面的天气很好,即使是在几乎密封的树洞小室里面,也阻挡不住灿然的阳光、温和的清风带给人的舒畅感觉。锦易决定趁徊蝶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出到外面去看看,他对这片属於另一个种族的理族人极少涉足的领地充满了好奇。
    第二次钻出树干的裂缝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难熬了,看来人的适应性就是那麽的强。令锦易难以置信的是,无论是自己在走动还是使劲挤过那窄小的缝隙,盘踞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只小狸猫就是有本事能稳稳当当地趴著不动,好像它已经和自己融为了一体一般似的。
    锦易顺著粗壮的树干和横生的枝桠,迅速爬到树木的巅顶,双脚踩著树冠处的一根粗大枝桠,一手抱著旁生的一根树枝。锦易的体重虽然不轻,但这吸收了无数天地精华的古老大树,它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足以承载他的重量。
    古树很高,目测估计大概有二十米左右。即使是站到了树冠处也能看到四周弥漫的浓雾,折射著灿烂的阳光,不过视野还算清晰。
    最惹眼的是那一大片无穷无尽的清新的绿,萦绕著白色的雾气,一道道金色的光束穿过雾气笼罩在这片浓密的绿波之上,给人一种仙境般的飘渺。
    锦易何时见过这种气势磅礴的景象?一时间被震撼得连惊叹都忘了,只剩下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景象,醉了心神。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因为站得高,此时感觉到的风较地面上的风还要舒爽,仿佛是直接吹进了自己的心坎中。
    锦易转了一个方向,继续从高处俯瞰这座铭刻著漫长岁月的原始森林,风景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那一抹绿无论怎样看都不显得单调,因为它是有生命的,灵动的,或嫩绿得青翠欲滴,或葱绿得娇影婆娑,或油绿得水润发亮,或碧绿得翡翠灿然,绿有各种各样的层次,而树、树上的绿衣青苔以及寄生的藤蔓,也各有各有的层次。有些地方还带著些微的秋意,成就了另一番的风景。
    锦易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的景色都欣赏了一番,这才意犹未尽地爬下树梢。路过树干的那个裂口时,他探头朝树洞小室里面看了看,见充满阳光的小室内依然没有徊蝶那抹俏丽的身影。锦粟不禁有些失望把头收了回来,心中暗暗猜想著,大半天都不见到身影的徊蝶,他到底是干嘛去了呢?
    锦易跳下到地面,开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但他并不敢走太远,毕竟是在密密匝匝的森林当中,路不认得,他身上也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更何况生活在这里的都是极度不欢迎他甚至对他充满了敌意的感族人,万一迷路了,除了徊蝶,他不敢奢望还有谁会来救他。
    这是一条只能模糊辨出痕迹的小径,两旁是低矮不一的各种杂草和树木。锦易的目光被一簇簇像串联起来的珊瑚珠一样的果实吸引住了,忍不住停下来细细观察。红色的珊瑚小珠子晶莹剔透,外形有点像相思豆。这不是徊蝶给自己吃的那种能让自己适应这浓雾的药丸子吗?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在他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到处乱走……”锦易正看得起劲,耳边突然传来了一把有著金属般清亮的嗓音,是一把很不友善甚至带著挑衅意味的声音。
    锦易条件反射般转头去看,就见到离在他现在所站位置的不远处,站著一个身穿月白色的上衣、黛蓝色紧身长裤的俊俏少年,锦易认得,他正是自己早上见过一面的那个骑在大雕上射箭的威风凛凛的感族少年。清风拂动著他墨色的碎发,此时没有手执弓箭的他显得更是玉树临风了,眉宇动作间都不经意流露著富家公子的高贵气息。
    锦易慢慢地转过身来变成和他面对面地站著,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对他心怀敌意,早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这少年射到自己身上的那两道目光是带著似乎要将自己活活剥皮的痛恨的。
    锦易没有回应这位贵公子的挑衅,不过,虽然他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全身的神经都警觉了起来。
    “知道为什麽吗?”帝矢挽著嘴唇,语气中没有怒气,却冰冷得随时能将对方冻结。
    锦易紧紧地盯著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少年,还是不做出任何的回答。
    “因为,没有他的庇护,你会被我揍得很惨……”帝矢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当他的最後一个字刚吐出他那两瓣淡色的唇瓣时,他的人已经一下子闪到了锦易的跟前,一个拳头狠狠地招呼在锦易的小腹上。
    速度太快了,锦易甚至没有看清楚这少年是怎样来到他的身前的,腹部就已经像被重锤使劲砸了一下,痛得他五脏六腑都扭曲起来,锦易连连後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体。
    原先在他的头上懒洋洋睡觉的小狸猫“喵”了一声,在他身体踉跄地往後退时,已经迅速地蹿了下来,落到一旁的地面上。小狸猫对著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喵喵喵”地喊著,但被怒气遮盖了双眼的两人根本不理睬它弱如蚊蝇的叫声,小狸猫见无人理睬,生气地一扭头跑到小径两旁的草丛间,瞬间便没有了身影。
    不等锦易有喘气的机会,帝矢已经迅猛地发起了第二波攻击,依然像燕子飞行一样快得看不清身影的移动速度,一个横扫千军就向锦易的小腿上扫了过去。
    锦易也不是吃素的,第一次被帝矢一拳得手,是因为低估对方的实力,还有就是顾及到这少年是徊蝶的朋友,锦易一心想著避开和他的直接交锋,犹豫著要怎样应对他的敌意,这才一时大意让他有了可乘之机。既然对方是强手,自己也挨了他一拳,锦易觉得自己也不必再忍让了。
    锦易像一头突然苏醒过来的雄狮,在帝矢的腿就要扫到他小腿上的瞬间,赶忙向左侧方一个就地打滚,堪堪避免了帝矢凌厉的攻势,同时锦易的右腿趁势用力,像闪电一样向著帝矢的小腹猛踢过去,他本来体型就比帝矢的要庞大很多,现在这一脚又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如果被踢中,眼前这个看起来纤弱的少年非吐血不可,但是帝矢的反应是惊人的敏捷,他一脚扫空了,於是凌空两个翻滚,立刻跳到三米开外的地方,站定。锦易的进攻连帝矢的衣衫都没有碰到,那条踢出去的蕴含著无穷力量的右腿狠狠地踢到地面上,踢出一声“!”的巨大响声,扬起了一片黄色的泥尘。
    锦易看著黄尘後面的帝矢,他依然像玉树一样潇洒地站著,脸上带著轻蔑的浅笑。锦易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年有著令自己羡慕的骄傲资本,似乎即使是在尘埃之中也无法玷染他的圣洁般,哪像自己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
    帝矢却没有心情陪锦易自惭形秽,他像猴子一样迅速地跃上身旁的一棵高大树木上,一瞬间就被浓密的树叶掩住了身影。锦易愣了一下,当然他不会天真到以为那少年是被他刚才那一脚吓跑了,正在思考著那少年下一步会有怎样的举动时,锦易便看到一条人影荡著一根绿色的藤蔓直接向著他的面门扑了过来。
    不会吧。锦易来不及多想,慌忙向一侧闪开,帝矢拽著藤蔓在空中调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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