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突然涌入一串队伍！
    “等噔灯噔灯，等登灯噔噔噔！”
    串烧突然切换成天鹅舞的开头音乐。一长队年轻人反串男女，纷纷身穿鲜艳地奇装异服横截里边跳边上台。
    台下看众沸腾。
    “靠！”
    “靠！！！”
    “靠！！！！！！！！”
    “这特么太牛逼了！”
    “沙雕到我肺笑炸！谁想出来的反串！太逗了！那个什么还戴卡通头套？这也太逗比了！”
    一群年轻人在台下欢呼沸腾，尖叫到哗然！
    他们从没经历过这么独特的年会节目，传统年会让他们提不起兴趣。没想到社团般的扮演反串，居然能在正经的公司年会中看到！
    颜程虹惊站起，咆哮。
    “什么？！”
    她不敢相信她精心彩排的专业串烧歌曲，居然被一大串喜洋洋，灰太狼，可达鸭的卡通人给破坏！
    “萧凉！！！！！”她惊怒地暴喝，“你做的好事？！是不是你干的！你这叫故意扰乱节目秩序！林总，你不管管么？”
    她为了请专业歌唱训练团队费了多少功夫，更是托人送礼又打点，才请动团队老板点头。她更是连续好几夜加班到凌晨，专门陪着十个人练唱功。为此，她还白了好几根头发。
    为什么她累到发疯发癫的成果，被萧凉给破坏。萧凉让人随便扮演几个玩偶卡通，穿着哗众取宠的衣服，跳特立独行的沙雕舞，就把观众的眼球吸引过去？
    那她累死累活又是为了什么？
    萧凉被台上的舞蹈逗的笑开花，转头回应，“什么什么？压轴节目当然是所有主持人和组织人一起上去献艺了。年会你我各一半，压轴戏只让你的人上，不准我的人去表演？”
    “呸！”颜程虹气到舌头打结，怒骂，“我的人精心排练的节目，你的人却来捣乱？你说得过去！萧凉，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复！你这就是在破坏比赛规则！林总，你管管！”
    林嫣然沉吟。
    萧凉接口道，“破坏？颜总，你这帽子扣下就不合适了。你没发现这节目本来就是二十个人一起表演么？”
    一句话，让颜程虹彻底震惊。
    她讷讷地转脸望去，惊诧地发现，歌曲串烧的高音和卡通舞蹈镶嵌到天衣无缝！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歌舞本来就是一起彩排，舞蹈衬串烧，就连卡通人都和唱歌的手牵手，感情你侬我侬好到不行。
    “这……不可能啊。”颜程虹错愕到瞳孔放大。
    她的十名应届生怎么可能和萧凉的人联合排练？他们本该都是竞争敌对关系。她派出的两名卧底也没汇报这项啊。
    萧凉悠悠道，“颜总，你这马鞭不行啊，马都不听话。”
    刹那间，颜程虹脸面掉了一地。
    之前她将员工比喻成马群，她是马鞭。但现在，她管理的人不按她的想法做，这是实打实的，造反！
    台上气氛被歌舞推向高峰，无数台下看众冲到台上，和卡通人跳成一团。
    “好！”
    “好！！！”
    “好！！！！！！！”
    掌声雷动，气氛燃爆！
    颜程虹的心彻底凉到谷底。
    她知道，年会这一轮，是她输了。
    “你别得意。”颜程虹一声冷哼，“一会就让你笑不出来！”
    年会结束后，颜程虹把二十名应届生喊到大会议室里，突然放柔嗓音，温柔开口。
    “你们有一次无条件调动部门的机会。好好考虑考虑。”
    她说“考虑”的时候，专门对着萧凉的十名手下说。
    她内心笃定，萧凉的销售部绝对不能称作高富帅部门。
    乙方狗天天得跪甲方爸爸。不缺钱的应届生工作首选，一定是体面又多金的运营部。
    然而，不等她话音落下，一众应届生高声喊道。
    “我要换部门！”
    “我也调换部门！！！”
    “我申请换部门！！！！！”
    群情激愤的声音，让颜程虹乐开花。
    可当她定睛一看，破口大骂。
    “你们几个养不熟的！谁提携的你们？心里没数？闭嘴！”
    所有大喊换部门的人，居然都是她运营部的新人。
    “颜总！我要去萧总的部门！”
    “颜总！我要去做销售！”
    “颜总！萧大哥是我偶像！”
    五花八门的声音顿时让颜程虹暴躁到跳脚。
    “不许说话！不准说话！你们！”
    然而，她越堵众人嚷嚷的越凶。
    没有人愿意在颜程虹手下干到吐血。谁愿意在一个严苛到强迫症的老妖婆手下干活？九五后讲究心情愉悦最重要！工作不是生活全部，快乐才是！
    终于，颜程虹忍不住，一会儿要是林嫣然进来看见还得了？
    “嘭——”
    桌子被狠狠一拍，所有人眼皮一跳，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
    门被推开。
    萧凉携着林嫣然笑呵呵地进来，“颜总这么大火气？说说看？”
    颜程虹只期望这群孩子给她一点面子。
    然而，她对十名应届生的折磨，这时全部化成愤懑的怒火将她整个包裹燃烧。
    “林总！”运营部应届生小陈扯开嗓门大吼，“颜总不让咱们说话，颜总还不准咱们去萧总的部门！颜总每天不准咱们十一点前回家，还说996是常态，谁要提加班工资就开除谁！颜总还说调休不批就不准休，就连小王爷爷去世的丧葬假颜总也不肯批！”
    一大通告状让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
    鸦雀无声。
    颜程虹震惊地瞳孔放大。
    她不敢相信这些控诉是出自她手下的兵。
    她以结果论的工作导向有错么？结果不好，别提什么过程。做不出成果的项目，所有辛苦努力都是垃圾。
    这有错么？
    怎么碰到这群九五后，她就变成不近人情的老妖婆了呢？
    林嫣然清冷的目光直视向颜程虹。
    瞬间，如有山重的视线，让她抬不起头来。
    “林总。”过了很久，颜程虹不服地抬起眼，双目凌厉犀利，“不可能！一定是萧凉用手段收买他们！我带的人我心里有数，我都是为了公司，为了他们好。高压下的训练，才能成长，萧凉不过是浑水摸鱼罢了！他就是公司的败类！一只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