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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楚越也不等对方回应便将东西塞入了青年掌中……后者有些怔然地低头望去,入眼的是一把外观看来十分质朴的匕首,包覆着皮质的鞘身有些泛白,看得出时常使用的痕迹。
明白这多半是楚越的随身之物,名为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却旋又因彼此间的关系即将告终的这个事实而转为悲切……司徒延卿怔怔地凝视着掌中的匕首,几度想将之紧紧收握住珍藏入怀,却终没能将想望化做真实的行动。
因为刻下的他,早已无了接受的资格。
瞧青年只是愣愣地盯着匕首、半晌没有任何动作,以为他是给过于破旧的外观吓着了,楚越尴尬一笑,道:
「这把匕首是我十二岁剿匪后得到的战利品,因见着它锋锐难当,便偷偷暗藏了下充作随身之用……前些日子也在庭宴上说过吧?战场上我最擅长的兵器是枪,这匕首便是以防万一的近身搏击兵器,平时还可以切切烤肉什么的,十分好用……昨日收了你的香囊后,我左思右想,还是只有这把匕首最适合当作回礼。我本想把手柄和鞘身找工匠修整一番后再给你,可今日得着你主动邀约,心喜之下便顾不了这么多了……你若介意,等会儿咱们再一道寻一位合适的工匠,依着你的喜好改动一番吧?」
但司徒延卿只是摇了摇头。半垂落的眸光已然隐隐罩上了一丝水气。
「这是你昔日随身之物,上头的磨损亦是你多年征战的见证,没有改动的必要。」
「那你赶紧拔出来看看吧?不过这刀十分锋利,须得小心些才是。」
「……嗯。」
即便清楚自己应该尽快说明一切,可对着楚越如此关切、如此温柔,到口的话语却终只换成了顺应对方意思的一声低应,而后微微颤抖着手将匕首自鞘中拔了出。
没有预期的寒光扑面,匕首的刀身不知是用何种金属制成,不仅不似一般刀具那般光亮,色泽更是暗沉如墨,而隐隐透着一丝寒澈入骨的冰凉……略为转动刀身,便可见得那刀缘锋锐处隐现的一缕乌芒。那种藏而不露的锐意令司徒延卿抬手便想碰触,却旋即给发觉他意图的楚越拦了下。
「别……这把匕首绝对当得上削金如泥四字,伤了你的手就不好了。」
说着,楚越将匕首由青年手中取下,小心翼翼地将之还入鞘中后才又再次交给了对方。
可这一次,司徒延卿没有伸手接下。
原先始终低垂着的头颅抬起,已明显带着泪光的泫然双眸,亦随之再无遮掩地对向了楚越。
楚越并非愚人,若说之前还存着什么误会,在见着他如此模样后自也多少反应了过来……思及今日相见以来、司徒延卿的种种不寻常之处,他心下一紧,某种不安的预感,亦随之于胸口蔓延了开。
「发生什么事了,卿卿?」
环抱着青年的力道未松,音声却已带上了几分急切,宽掌亦随之怜惜地抚上了那张清美容颜……令人迷醉的疼惜与温柔令青年面上强自维持着的平静终于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哀凄。
「我要成亲了,楚越。」
回应了对方探问的,是他酝酿已久,而终不得不亲口道出的话语。
简短而直白的字句,所传递而出的讯息却十分明确,而让听着的楚越在理解过来的同时如遭雷亟。错愕、震惊与因这个消息而起的痛楚瞬间浮上英伟面容,他定定凝视着眼前的青年,想从那张清美的容颜之上看出一丝一毫一切只是玩笑的痕迹,可那尤甚于己的凄色却将这最后一丝的奢望也毁坏殆尽。
回想起来时的欢欣期盼,对照起此刻让他惊骇欲绝的消息,过于剧烈的落差换来了楚越满腔的怒气与不解,张口便要出言质问对方。可眼前司徒延卿那难受到几欲窒息的神态却让他终还是咽下了到口的质问……将对方未曾接过的匕首硬是塞入了青年衣袋后,他也不等对方回应便一把拉着人出了茶肆往一旁的树林深处行去。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又害怕着此刻的心乱会让他控制不了情绪,只好先一步将人带离可能隔墙有耳的茶肆……司徒延卿自也明白他这么做的考虑,知道他终究还是在顾虑着自己的想法,那种交错着痛楚的喜悦,便又一次填满了心头。
二人就这么行了好一阵,直到附近再听不到其余人声后才停下了脚步。
楚越松开了原先紧抓着青年手腕的掌,却没有一如先前地将人紧拥入怀,而是强忍着心头紊乱的情绪背过了身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低声问,音调无比艰难:「昨日分别时一切不都还好好的么?为什么……你会突然要……」
「……昨晚我才刚回府,就被父亲召去相见。他说他已和严家谈好了亲事,对象是严家的严嫣,让我调整心情多上严府走动、联络感情,一个月后便正式成亲。」
见楚越刻意背向了自己,司徒延卿心下几分苦涩升起,却仍只得逼着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将事情交代清楚。「父亲只是告知而已……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分毫选择的余地。」
「没有选择的余地?」
入耳的言词让强忍着怒气的楚越不由得一声冷哼。他回过了头,对向青年的目光却是无比凌厉:「是你根本不打算选择,不是吗?如果今天司徒仲明真是商量着同你提起此事,你能保证你就不会点头同意?」
这番质问无疑是正中了司徒延卿一直以来的挣扎与痛处。清美面容瞬间变得惨白,他微微张唇想辩驳什么,可真正脱口的,却只能是无从否认的一句。
「……我没有办法。」
「是啊!你没有办法!所以事情根本就跟能否选择无关,你愿不愿意才是问题的关键……若真有心抗拒,以你才智手段,这天下间又有何难得倒你的事?」
「你不懂的……若我真甘心乐意,刻下又岂会难受至此?」
听着楚越那步步进逼的言词,满溢于胸口的疼痛与挣扎让司徒延卿的音声有些哽咽,神情间更是一片惨然,「楚家从发迹到你才第二代,你不是世家出身,又如何能懂我?『我』愿意与否从来就不是问题的关键。对一个世家子弟而言,家族的利益才是一切。我们出身世家、享受着世家的尊荣,却也同样必须为了家族鞠躬尽瘁,为了家族而牺牲……这是我从懂事以来就不停被灌输着的观念,要我又如何能置之不理?」
即便早在楚越告白之初他就已用家族之事为由拒绝,可像这般亲口道出自己心头纠葛的因由与那束缚着自身的枷锁却还是第一遭……原先苍白的面容因过于激动的情绪而袭上红嫣,身躯亦是微微颤抖着。他一如既往毫不退让地回望着楚越过于凌厉的目光,可辩解之余,满溢于心头的,却是几乎再难克制的泫然。
深眸中的水气愈浓,而不可免地让眼前地身影变得越发迷蒙……不甘就此示弱,他深吸口气正想别过头隐下几欲夺眶的泪水,可原先孤单伫立着的身子,却于此时落入了那过于熟悉而令人眷恋的怀抱之中。
「那么,你成亲了,真的就能给家族带来庞大的利益吗?你们几大世家早已联姻连得比蛛网还错综复杂,你一个人成亲与否又有什么差别?即使不成亲,也不代表你就不能为家族而尽力。」
望着司徒延卿那副让人心疼的模样,早对他情根深种的楚越终还是克制不住地心软了……脱口的音调一柔,他紧紧拥着怀中犹自轻轻颤抖着的躯体,续道: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卿卿……如果今天你对我全无分毫情意,那么就算你真要成亲,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强忍着痛苦祝福你而已……可事情却非如此,不是么?见着你为成亲之事痛苦若此,我又岂有分毫放弃的可能?」
「楚越……」
「你受家族牵制太深,却忘了以你我之能,这事儿又算得上什么难题?你能成为司徒家的少主,靠的又不是那个根本没可能过门的女人,而是你的才智与陛下的宠信……有这两个优势做倚仗,不成亲又如何?」
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的他忽地语气一转,小心翼翼地问:「还是……你很在意传宗接代那回事儿?」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
因他突然转变的语气而不由自主地为之失笑,司徒延卿神色略缓,略一靠前将头枕上他的肩,原先静静垂于两旁的双臂亦随之抬起,紧紧回抱住了对方。
「司徒家人才济济,若我说要收养子,自有大把的人选等着挑……」
「我也没这个担子。既然你我双方都无需烦恼这些,又有什么好在意的?更别提就连陛下也站在咱们这边了……如此实力,区区一个婚事又算得上什么?」
说着,楚越松开了原先环抱着青年的双臂转而以掌包握上他肩头,英伟面容之上神情肃然,直对向深眸的目光亦带着无可动摇的坚定。
「卿卿,咱们做个约定吧……只要我能顺利解决你的亲事,你就不要再考虑什么联姻不联姻的,把自己完全交给我,好吗?想象一下日后咱们彼此扶持、彼此相守的日子……白天在朝廷上对峙,夜晚在床榻上缠绵,个中情趣自不待言。更何况咱俩也能时常像先前那样共同商讨、分享各自对朝政的看法,既能为我大齐的兴盛尽一份力,又能增进彼此的情感,公私两不误,何乐而不为?你文我武,咱们文武两大栋梁齐心效力,大齐的兴盛自是指日可待。」
「这算是花言巧语么?」
因他所用的说服言词而一阵莞尔,司徒延卿挑眉反问了句,原先仍透着哀凄与绝望的清美容颜却已逐步恢复了平日的神采。
瞧着如此,知道事情有谱,楚越嘿嘿一笑,道:「像我这等实诚人,哪会说什么花言巧语?方才的话通通再实在不过,所以相信我、答应我吧,卿卿!」
「……嗯。」
而回应的,是青年低低的一声应,以及明显点下的头颅。
楚越的话语确实给他带来相当大的启发,再加上这次的事儿已让他确切体认到自个儿所怀抱的情意究竟有多深,眼下听着楚越主动立约,自然没了拒绝的可能。
这一应虽轻,可听在楚越耳里,意义之重却绝非言语所能形容――饶是方才早有预期,实际得着答案时,瞬间溢满心头的喜悦仍是让他差点没高兴得仰天长啸一番,而终是一把捧起那张清美面容深深吻上了对方。1019
即便是早已熟悉的四瓣交叠,可在彼此的关系终有了个定数的此刻,这一吻的意义自然大异于前……由摩娑舔吮而始,再到更进一步的唇舌交缠,满腔的欢欣与爱意让楚越情不自禁的沉沦于那过于醉人的温软与芬芳中,从而挑起了更为深切的渴盼。
炽烈的深吻未断,原先捧覆着清美面容的掌亦已沿着那躯体优美的线条直滑至腰际……不到片刻,束缚着青年腰身的锦带落地,层层衣衫亦随之一松。楚越双掌熟练地抚按上那半裸于外的白皙肌肤,抚划搓揉,是贪婪亦是眷恋地循着记忆逐寸探索着情人身子的敏感。
「卿卿,我想要你……」
感觉着掌下肌肤因自个儿的碰触而起的阵阵轻颤,四瓣暂分间,自楚越唇间流泻的,是直白而再无掩饰的渴求。
在彼此关系已大抵定下的此刻,早先的顾忌自也不再存在。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啄着眼前红艳的双唇、一遍又一遍地爱抚着那细致平滑的肌肤。耳听那诱人的吐息渐渐带上了几分急促,他眸光微沉,左掌环过情人身子抚按上其背脊,右掌却已悄然行向了情人下身的隐密处所――
「啊……!」
宽掌包覆而上的瞬间,那略嫌粗糙却温暖的触感让司徒延卿腰间一软、唇间亦是有些难耐的轻吟流泻。勉强撑持住身子顺势瘫靠上后方的树干,他双臂回勾住男人颈项承受着因下方套弄而挑起的阵阵快感,凝望着男人的目光却已罩染上氤氲雾气:「楚越……」
呼唤的音声因情欲而染上艳色,湿润的双眸诉说着不逊于对方的渴盼……瞧着如此,回想起改变彼此关系的那一夜,以及当时自个儿拼命盼着青年唤声的心情,楚越心下几分感慨升起,掌下撩拨着的动作未缓,双唇却已轻凑上青年耳畔,低声道:
「你知道吗,卿卿……那天晚上我一直盼着你能喊出我的名,盼着你清楚正拥抱着你的人是谁,所以当你终于唤出来时,我高兴得都要发狂了……若不是那般喜爱、渴求你,我是断不至于此的……你懂么,卿卿?」
「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能……啊、楚越、楚越……!」
一如既往的直白言词,所蕴藏的情意却犹过于此。司徒延卿本就被男人撩拨得难以禁受,眼下听着如此撼动人心的话语又如何忍耐得住?脱口的回应终没能延续。承受着那越渐加强的快感,他紧紧环抱着身前的男人、呼唤着此刻已完全占据了他心神的名,而随着那令人酥麻的刺激又一次窜上背脊,青年身子剧颤,终是再难按捺地解放在了男人掌中。
「卿卿,我真是爱极了你情动时的模样……」
望着那张晕染着霞色的清美面容、那难耐地轻喘着的双唇,以及微有些恍神却更显潋艳明媚的眸,楚越扶抱住怀中因高潮而瘫软的躯体,犹自轻蹭着青年侧颈的唇却已落下了如此低语。
不知该说是称赞还是挑逗的言词,听在司徒延卿耳里,忆起的却是那晚楚越在自个儿身上驰骋时的沉醉。迷离眸光对向眼前毫不掩饰爱意与渴求的英伟面容、思及向来总是男人单方面取悦着自己的事实,那份总为他刻意压制住的情意终于失控,驱使着青年收紧双臂主动吻上了对方。
他虽非第一次主动,可在清醒的状况下却是实实在在的头一遭……意识到这一点,心底再次高涨的喜悦之情让楚越一时忘了动作,单臂勾揽住青年腰身再度沉沦进深吻之中。
不觉间,原先仍勉强站着的二人已然双双跌坐到布满枯叶的地面上,而在楚越的刻意相护下让司徒延卿跨坐到了自个儿身上……青年本就大敞的衣衫已给半褪至腰际,他的衣衫也在彼此牵扯间给解了个半开。肌肤与肌肤因难舍的吻与依偎彼此贴合,而连带着唤醒了那一晚曾有过的记忆。
「卿卿……」
喃喃低唤间,楚越双臂扶抱上青年光裸的背脊,仍牵系着银丝的唇却已沿着那青年颈项而下,交错着舔吮与啮咬于那逐渐袭染上霞色的肌肤印下一抹抹属于自己的印记。充满占有欲却不失温柔的碰触让司徒延卿不论身心俱为之一酥,臀下隐然勃发的欲望更挑起了深埋于体内的记忆……回想起昨儿个在马车上的那番失控,司徒延卿面色一红,却仍耐不住心头的渴盼阻止了楚越贪恋着流连于他肤上的举动。
「怎么了,卿卿?不喜欢我在你身上留吻痕么?」
意料外的反应让楚越忍不住有些担忧地问出了声……司徒延卿没有解释,他只是摇了摇头,而后于男人困惑的目光中一个俯身、主动以口含住了那已然半勃的阳物。
「卿卿……!」
饶是楚越已几度猜想过情人让自己停下的理由,可眼下如此发展却还是大大出乎了他意料之外,呼唤的音声亦难得地带上了几分无措。
虽说自个儿昨天才对卿卿来上这么一招,可帮人做和被人做自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儿,至少他从未想过卿卿会愿意这般帮他……过于幸福的感觉让楚越一瞬间以为自己其实是在作梦,但此刻包围住要害的湿热温软与随之而起的阵阵快感却说明了一切并非出于他的妄想。
望着司徒延卿将那张清美的容颜深埋于自个儿腿间、以唇含吮住自个儿分身,纵然仍十分生涩,可那不时挑动着的红舌与双唇艰难地来回吞吐着的动作却仍大大刺激了楚越。本就半勃着欲望因而更形胀大,气息亦随之转为粗重。接连而至的喜悦之情与快感逐步冲淡了他的理智。随着情欲积累至深,当他察觉到不妙而匆忙抽身之际,已濒临极限的欲望却已再难压抑……楚越只觉脑间一白,下一刻,白浊体液已然喷溅上了才刚松口的清美容颜。
扑面而来的湿热与腥膻气息令司徒延卿结结实实地愣了下,好半晌才理解到情人射在自个儿面上的事实,清美容颜因而一阵腾红;一时「失守」的楚越同样给吓了住,可还没来得及补救,那容颜沾染着白浊体液的情色画面却旋又激起了才刚解放过的欲望。无从掩盖的变化让二人又是一愣,足过了好半晌才由尴尬无比的楚越先一步回过神,将人重新抱回怀里抬袖拭净情人容颜之上沾着的污渍。
「对不起,卿卿,我不是有意的……」
「……但你好像挺兴奋的。」
因此刻仍抵在臀间的硬挺而有此言,司徒延卿一个挑眉,语气中虽有些羞意,却没有太多的不快……察觉这点,楚越松了口气,忍不住又用高耸的下身刻意蹭了蹭怀中的躯体。
「见着卿卿如此诱人的姿态,我要不兴奋才没天理……」
说着,他眸光微暗,仍搁于青年颊畔的指掌已然按上了先前承接了自身欲望的唇:「帮我舔湿吧,卿卿……我等着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就算早一刻也好,我想赶快进到你体内尽情地要你、疼你、爱你……」
脱口的音声低沉得仿若呢喃,言词却直接得让人心乱,笔直凝视着青年的目光更是全无掩饰地流露着欲望……如此言词、如此目光,俱让正对着的司徒延卿不由自主地为之战栗,而终是抬手握上了男人搁于自个儿唇间的掌,依言张开双唇将他的指含入口中。
要说全无羞意自然是骗人的,可体内骚动着的情欲却让他再也无暇顾忌于此……将那因习武而带着厚茧的指逐一舔湿后,他就着环抱着男人肩背的姿势略为撑起身子,顺从地任由男人已然濡湿的指掌由衣摆潜入臀缝间直触上穴口――
「呜……」
指尖侵入身子的瞬间,略带疼痛的异物感让司徒延卿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唇间亦是一阵低吟流泻。感觉到怀中身子的紧绷,楚越怜惜地轻轻吮咬上青年胸前的红实,而趁着他注意力稍移的当儿更进一步地将指完全探入了他体内。
眼下不似那日有春药的作用,虽已有了唾液做辅助,那包覆而上的内里却仍显得有些窒涩。强忍下不顾一切占有情人的冲动,楚越耐着性子转动着手指,借此逐步润滑、放松那紧致醉人的内里。
随着初时的不适渐淡,男人长指重复进出、扰弄的动作逐渐挑起了铭刻于青年体内的记忆。隐约骚动着的内里让司徒延卿微微收紧了环抱于对方肩背的掌,腰肢亦不由自主地为之轻颤……明白了这无言的需索,渴盼已久的楚越终于再难按捺地抽离了深埋于情人体内的指,转而将自身早已胀大的欲望缓缓推入了那紧致而令人迷醉的幽穴中。
「啊……!」
即便早有预期,可当那硕大的阳物由下贯穿躯体的瞬间,身子被硬撑开来的不适与鲜明的异物感仍是让司徒延卿难受地呻吟出了声。他紧紧环抱着楚越的背脊以为撑持,身子却仍有些禁受不住地为之轻颤,吐息亦因那过于强烈的压迫而有些微窒……直到那一寸寸推进的阳物再难深入之后,他才有些艰难地呼出了原先憋着的气息。
明白他的身子必仍十分难受,楚越没有马上展开进一步的索求,而是轻拍了拍情人背脊帮着他顺气,同时将唇凑近他耳畔轻声道:
「你的身子好紧,卿卿……感觉到了么?刻下我就在你身子里……那天晚上,咱们也是这般彼此结合着,然后一次又一次地一起攀向高潮……」
「楚越……」
调情的言词与落于耳畔的吐息令司徒延卿不由得为之轻颤,那贯穿了身子的存在亦更显鲜明……感觉着那充满着体内的硕大,随着身子逐渐适应,似曾相识的情景唤醒了曾有过的记忆,而让他不由自主地轻轻晃动起腰肢,本能地追求起那曾一度体验过的无上欢愉。
楚越本就是竭力强忍着,眼下得着情人主动迎合,满腔的欲火自然再难克制。双掌盈握上青年腰际,他一声低吼,当下已然挺动腰臀顺着彼此结合的姿势由下而上展开了索求。
「啊、楚越……别、这般……」
不同于初进入时的和缓,许是压抑许久的缘故,楚越掠夺着的动作一经展开便显得无比狂烈。随着他的每一次抽送,那硕大阳物由下而上直顶入深处的冲击令司徒延卿几乎难以禁受……分不清是抗拒还是期盼的话语终没能延续。青年随波逐流地攀附着男人的身子承接着那有如狂风骤雨般的索要,艳丽音色亦随之交错着急喘化作呻吟自唇间流泻。
「啊啊……!」
「卿卿、卿卿……我爱你,卿卿……」
听着那入耳的醉人喘吟,楚越欲火更炽,原先紧握情人腰肢的双掌转而包握上浑圆臀丘,而顺着自身进出着的动作将怀中躯体高抬起复又重重落下。更形剧烈的冲击令司徒延卿为之剧颤,承受着冲击的内壁亦是一阵紧缩。直入深处的力道挑勾起那夜曾一度体验到的强烈快感,而令本能迎合轻晃着的腰肢随之加深了律动。
「啊……!楚越、楚越……!」
情欲迷乱间,承受着那越渐猛烈的占有与快感,自唇间流泻的终只剩下了难耐的喘吟与呼唤。司徒延卿紧紧拥抱着那个占据了他全副身心的男人,本能的需索之外,此刻,满溢于胸口的,已是迥异于相见前的无上喜悦――
第十章
――仔细想想,对于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他似乎从没考虑过楚越失败的可能。
明明说的是「假如楚越成功破坏婚事就接受两人的关系」,可约才刚立,他便已做出了无异于接受对方的举动――顺从了楚越一时兴起之下的索要。合该是「奖赏」或「赌注」的条件却在约定实践前便给了出去,自然让这「约定」的存在变得微妙起来。
虽知就算不这么约定,楚越也断无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亲,可自个儿明显失了判断力的举动仍是让司徒延卿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头一次体会到所谓「爱昏了头」是什么样的一种境界。
「怎么了,卿卿?」
见身旁的情人突然笑了起来,树林间,正忙着为自己的冲动善后的楚越有些困惑的抬起了头,一边还不忘将自个儿披在情人肩上的外衣拉好,尽可能地把青年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地。
方才他一时脑热就地要了卿卿,却忽略了眼下时值初冬、彼此也正处在荒郊野外之中的这个事实……当恢复理智的他终于察觉不好时,他的卿卿已然半裸着身子吹了大半个下午的寒风了。
知道情人的身子远不如自己强健,楚越心下深觉懊悔,也顾不得干净与否、只给自己留了件单衣和裤衩便将两人的衣裳全往情人身上裹去……直到确定对方不觉寒冷后,他才将人抱到了附近的水塘边取出汗巾沾湿了替情人清理身子。
听他问起,司徒延卿唇角浅扬,淡淡道:「只是想起了我们的约定而已。」
「你在担心?」
因入耳的话语而停下了手上擦拭着的动作,楚越有些关切地问了句,凝视着情人的目光却是坚定:「放心,不论得用上什么手段,我都一定会想办法破坏你的婚事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卿卿,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夺走。」
「……嗯。」
由他的回应证实了自个儿先前的猜想,司徒延卿轻声应了过,原先浅浅勾起的双唇已然化作了实实在在的微笑。
一直以来,他都为「家族」二字所束缚着,只晓得规规矩矩地走在那条看似既定的道路上,虽难免对这样的生活感到疑问、感到迷惘,却从未想过挣脱、想过改变、想过追寻……然而,那个失控的夜晚却为一切带来了改变的契机。楚越的追求和他自身同样存着的情意迫使司徒延卿不得不去面对、正视自己心里的想法,长年来所奉为圭臬的信条亦为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与矛盾所侵蚀。尽管他仍试图选择那个看似「理智」的选择、固执地走在那条心底万分抗拒的道路上,可随着内心的冲突日渐加剧,父亲强硬安排的婚事无疑成了压迫着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终于在楚越的劝说下鼓起勇气选择了改变。
人有时就是如此吧?一旦改换想法,原先看似绝望的事情便有如柳暗花明、全然改观。先前他只是固执地抗拒着改变,所以才认为彼此之间终究不可能有结果。可当这份固执不再,所有的可能性便也一一展现在眼前。
楚越说得不错,为家族尽力不是只有联姻这个方式。有些世家弟子或许会为了维系族中的地位而不得不寻个有利的亲家,可他本就因自身的才华和姊夫的倚重而在族中稳立于不败之地,又何需在意这些?更别提他对那所谓的「家主」之位其实并不是那般上心了。在此情况下,联姻什么的自然可有可无,他又何苦为了此事而挣扎至斯?
关键的症结一想通,麻烦什么的自也迎刃而解――以他和楚越的能耐,这世上确实没多少事是能真难住他们的,就连那看似逃不过的婚事在此刻的他眼里也同样有了解决之道,只是出于彼此的约定才没打算横加插手而已。
他很了解楚越的能力,自然也对情人的成功抱持着绝对的信心……数月来笼罩于心头的阴霾至此消散殆尽,青年唇畔笑意因而转灿,凝视着那英伟面容的目光,亦随之带上了以往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当楚越终于结束清理的工作准备带人回去时,最先望见的,便是清美面容之上令人迷醉的笑靥与温柔……饶是二人熟悉至斯,眼前的情景仍是让他一时不由得瞧得出神,足过了好半晌才激动地一把将对方紧紧拥住。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放你回去……卿卿。」
落于青年耳畔的语满载不舍,倾诉着的双唇亦好似想证明这点般不安分地轻蹭着青年耳廓。撩拨着的举动令司徒延卿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酥,原先的笑意亦随之转为有些气恼的一叹。
「方才是谁还在那儿懊悔着不该太过冲动的?你反省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些……」
「谁让卿卿你老是散发着这般诱人的气息,让人一靠近就忍不住要吃上几口。我要真没反应哪还算个男人?」
因情人所言而忍不住这般咕哝着辩解了句,本自留连难舍的唇却还是认份地稍稍远离了些……如此反应让司徒延卿有些好气又好笑,却终只是顺着他的拥抱将头靠上了那仅为单衣覆着的温暖胸膛。
「楚越。」
「嗯?」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喔?什么事?」
「为什么……要喊我『卿卿』?」
终于道出口的,是从那晚之后便横亘于心头的疑问,「要说亲近的唤法,不是乳名便是字号……你不晓得我的乳名不奇怪,可字号你却是清楚的,为什么不喊我『少允』,而要用『卿卿』这等……从来没人唤过的奇怪称呼?」
「就是因为从没人用过。」
听他问起,楚越理所当然地这么答了句,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自豪:「你不觉得『卿卿』这唤法好听又亲密么?那晚见着你情动的诱人姿态,我一时福至心灵便喊了出,直到现在都还得意不已呢。况且你不也对这叫法极有反应么……卿卿?」
最后一唤刻意压低了嗓音于青年耳畔沉沉落了下,而一如预期地换来了怀中躯体难以自禁的酥软……望着那隐隐泛上霞色的后颈,楚越得意之余心头亦是一热,忍不住俯首又是一阵轻咬。
「楚越……!」
见他说着说着又来上这么一招,司徒延卿终忍不住含怒喝斥出了声。明显透着不悦的音调让楚越虽有些不舍,却仍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