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善海这些年之所以对慕昭言保护有加，是因为当年慕昭言之所以被送到垣国为质，都是柯善海一手操作的。
    而慕昭言的母亲，在当年他被送走之后，被荒燃先帝以“挑拨皇族与世家之间的关系”为理由，腰斩在菜市口。
    柯善海便是那一次的监斩官。
    此后许多年，除了慕昭言的乳母，每年在他的生辰日还会摆上一桌他最爱吃的菜之外，没有人还记得有这么一个皇子在垣国。
    十多年之后，荒燃先帝病重，荒燃内忧不断，各位皇子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和党羽。
    柯善海身为帝师，曾经是坚定不移的保皇党，拒绝了所有皇子伸过来的橄榄枝，却没想到皇帝连个传位昭书都没有，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时候，柯善海还只不过是国子院山长。
    皇帝昏迷之后，皇子们都想要拉拢国子院，但他们的条件都是换一个山长。
    而且柯善海侍奉先帝多年，又经过他们那么多人的拉拢，手里掌握的资料太多了，他只有死了，这些皇子们才能安心。
    为了保命，柯善海找了个机会离开国子院进入皇宫之中，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要侍奉在皇帝床前。
    还说，自己若是死了，便一定是大皇子的人下的黑手。
    大皇子曾经因为无意得罪过一次柯善海，被柯善海写文章骂了整整三年，可以说是恨极了他。
    但是偏偏柯善海倒打一耙，所以大皇子只能捏着鼻子保护柯善海。
    当年，柯善海一边告诉大皇子，他会想办法让先帝在传位给大皇子的诏书上签字盖章，一边火速派心腹去垣国将慕昭言接了回来。
    当时的垣国，已经不复十多年前的强盛，再加上荒燃皇帝昏迷的事情被隐瞒成了病重的缘故，垣国也没有太过于为难，就让慕昭言离开了。
    慕昭言回来的那一路上遇到了好多杀手，但是都被他顺利地躲了过去。
    到了荒燃国，进了皇宫之后，慕昭言见到了柯善海，便无可选择地上了这一条贼船。
    先帝确实醒了一段时间，太监总管本来打算去喊人来的，但是柯善海不让。
    刚刚回来的慕昭言照顾了荒燃先帝一段时间，先帝死到临头了，感觉自己这个小儿子是真的孝顺，被送出去那么多年，心中竟然对他没有半点怨恨。
    写完传位昭书，名言把皇位传给四皇子之后，又单独写了一封封王诏书，要封慕昭言做个逍遥王，位同次皇。
    柯善海要的自然不是这个，所以当初他想办法调换了两封诏书，打算等皇帝死了以后再拿出来。
    结果最后一次早朝时候，在朝堂上，太监总管宣读诏书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时候，慕昭言才是第一次正式在人前亮相。
    柯善海没有想到慕昭言短短时间内竟然能和太监总管搭上关系。
    可没等他表现出自己的惊愕，皇帝被调换的诏书活活气死，慕昭言上前感谢帝师搭救，又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宣布从此尊柯善海为帝师。
    一大口黑锅，就扣到了柯善海的头上。
    这便是鹤楼谍子这段时间内查到的，慕昭言登基的真相和整个经过。
    陆暖看完之后，一脸惊讶地看向凌淳：“所以慕昭言其实不希望柯善海死，是因为他还要利用柯善海这个背锅侠，继续背锅？”
    “大概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柯善海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凌淳说完，往后面翻了翻，抽了一张纸出来递给陆暖：“柯善海与慕昭言的生母，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听了这话，陆暖扫了一眼，只觉得狗血满头：“柯善海还很有可能，是慕昭言的爹啊？难怪他舍不得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