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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跟着三个道士一起进去的。
青楼名为暖玉春,说是青楼,但更接近一处大酒楼, 只不过有清妓倒酒弹琴。并模仿京城酒楼的风格, 投入大价钱放上文人墨客的字文、书画名家的作品,弹奏的曲子也多为清音, 除非是客人要求才奏些靡靡之音,因此也有些胆大不羁的书生愿意来此地喝酒唱和。
小地方的消费力低,所以这个青楼纯粹是赔本买卖——只有些有点钱的小商人或家里有点积蓄的书生公子会来此听听曲,再有点钱的会被哄着赎妓回家做小妾。
暖玉春最大的规矩就是, 楼里的姑娘不接客,只弹琴作曲和诗——据说总楼是京城的,一不缺钱, 二不差势,因此也没客人敢坏了规矩。
无论怎么看似乎也没办法把暖玉春与传统意义上的“青楼”挂钩, 故也有说法是妒妇为了故意弄坏暖玉春的名声才污蔑其为“青楼”。
但无论怎样辩解,都无法摆脱其有许多女人,以及不太适合道士在此的事实。
哪怕是包了包厢。
包厢不大, 内部需要的东西却应有尽有。环顾四周,整体是淡青色,看起来颇为雅致,四周布有宣纸屏风、雕刻瓶架、还有上好的白玉兰束。中央是一楠木桌子,杯盘是上好的青花瓷, 旁边是厚重花纹样式的实木筷。
满屋是淡淡的清香, 是从香炉里燃出的味道。
换好暖玉香统一服饰的三人在侍女的引领下坐好。
落孤鹜气鼓鼓的坐在檀木椅子上,刚才包厢用的一两黄金还是她给苏城的那个,左右各坐着苏城和落师叔。
落师叔显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神态难免有些拘谨,不知所措的微掐袖角。
“这未免太不妥了些。”而后身子往旁边挪挪避开摆盘的姑娘,“道友以前可来过这……”
最后找了个好听点的说辞,“风月之地?”
“没来过,”苏城随手接下一衣着有些暴露的女人给他的菜单,“今天贫道借二位的光涨涨见识。”
落师叔的额头拧的更紧,示意要亲手递给他菜单的女人将菜单放到桌面,等到女人走到落孤鹜那边才舒气翻开菜单。
……好贵。
有的菜比起京城大酒楼的菜还贵上不少——真的有人会来这里点菜吃吗?
毕竟是彰显财力的地方,因此菜也未必会多好吃,买的话纯粹是展现自身财力魅力而已。
“要不……”
还是不要破费了这句话还没说,就听见落孤鹜已经开始点菜。
离得不远,落师叔就见自家师侄指了两个最便宜的素菜,心下又是感慨孤鹜真是长大了,都懂得替别人考虑这些东西。
不然过会苏道友拿不出钱,到时候他该多尴尬啊!
于是落师叔感慨良多的抿了口青楼免费的茶水。
“这两个素菜不要,其它的都来一份。”
明显是要把苏城吃穷八辈子的架势。
落师叔“噗”的一声把茶水吐的干干净净,旁边的苏城顺便帮他拍后背顺了顺气。
落师叔拿帕子擦干净嘴角的茶水,“孤鹜啊,你点的菜全是肉菜,会腻到吃不下去的,说不定还会坏肚子——”
似乎没有听出落师叔言外之意,落孤鹜点点头,“成吧,刚才那两盘素菜也来一份。”而后对苏城抬抬下巴,“你没问题吧?”
当然会有问题——落孤鹜算了算,这一顿饭大概要花四万两黄金,但如果苏城此时露怯,自己就给他个台阶下。
反正是一定要出口气。
没有。
青年道士神色没有一点儿变化,依旧是眯眼浅笑,“当然没问题。”
“你这孩子,怎么还和孤鹜那丫头较上劲了?”落师叔算了算价钱,头上渗出汗珠,语气半是嗔怪,然后起身拉着苏城袖子,“道友,我觉得实在不喜欢这里,不如还是换个地方吃吧。”
“若是吃不下我们可以打包。”苏城拍了拍落师叔的手背以示宽慰,然后压肩将他按回座位,“道友且放宽心,”而后颠颠怀里的狗,“李公子是暖玉春的常客,想来比我们这群门外客知道哪位姑娘唱的好,哪位姑娘弹琴好——那就麻烦李公子选人了。”
选个大头鬼。
上一次他选胡姑娘带着她勇闯天涯,结果对方是馋他肉的狐狸精。
但苏城偏要他选的话……
二哈目光呆滞看着上面的名单,坚决避免对方的姓与什么动物有关。
郎姑娘?不成,万一是狼精呢?
熊姑娘?也不好,万一就是头大黑熊怎么办?
朱姑娘……算了算了,他立刻想到了两边有大獠牙的野猪化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义连左思右想,脑袋都要想爆炸了,最后终于坚定的把爪子按在了丘姑娘和文姑娘的名单上。
这两个姓氏感觉非常安全,他一时间联想不到任何动物与这两个姓氏有关。
“真会选,”眯眯眼道士奖励性揉了揉狗头,而后抬头对侍女说,“那就这两位姑娘弹琴唱曲吧。”
二哈瞧一眼价钱,似乎理解苏城的意思了——这两人的一次出场费是胡姑娘的十倍,是暖玉春最贵的两个清妓。
他要和他爹一起卖多少年猪肉才能听文、丘二人弹一首曲子哇!
话说苏城一个穷道士,哪里有那么多钱去暖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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