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带……他到我办公室来，然后约一下老齐，还有公司的法务。哦，董姐呢？请来一下。”杜飞说完手背在后面就出去了。沉稳不足，潇洒有余。
    周潇欧脸上表情懵懵的，但几乎是所有人都猜出了杜飞的意思。
    钟利民过去对着周潇欧肩膀拍了拍，他才从反应了过来。
    “愣什么？走啊。”钟利民说完就轻松一笑跟杜飞出去了。
    凌俊杰想当初也有周潇欧这样被杜飞看重的待遇，但现在只是个助理，还不在编的那种，脸上的酒窝装的都是泪。
    周潇欧内心很复杂，紧张地坐在杜飞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算是豪华，但可以这么说，是周潇欧这辈子见到最好的办公室了。
    董晗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袖口撸起来到小臂，更是显得干练和身材火辣。
    老齐和钟利民坐在一起，他一脸狐疑地看向钟利民。
    钟利民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自己推荐两人，杜飞都签了，这就是杜飞对自己信任的表现。比你是老乡的老齐不差。
    “我们公司准备签你，组织正式的摇滚乐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和条件要提？”杜飞让助理倒了咖啡，然后把烟递给了周潇欧。
    很明显周潇欧是紧张了。
    董晗没想到杜飞会成立乐队。还是摇滚的，要知道这几年摇滚乐队是不赚钱的。
    但董晗没有反驳。杜飞的眼界还有实力，不是自己能揣度的。
    反而是老齐不同意了。
    “老板，最近摇滚乐队可是没什么市场，或者说早就没什么受众众了，不能因为你在港城给那些小子们弄了乐队，咱就也搞一个……虽然咱不缺钱。”
    唱片公司说自己不缺钱的，内地也没有几家。但杜飞的公司还真不缺。
    杜飞微笑着对老齐说：“这我知道，可越是没有好乐队，我们不是越是要做？刀螂这种异域风情的歌手不也没有，咱不也是做出来了？”
    老齐想想也是，不但是做了还火了，还火到不行不行了。
    但这其实和刀螂关系不大，主要是杜飞的制作能力，还有的就是杜飞的判断和眼光。其实还有的就是杜飞的宣传能力。
    “咱们还是出单曲试试？”老齐想到了杜飞的杀手锏。先试水。
    估计这也是以后新人出歌的一个方式了。各大公司都会学习。
    只是他没想到杜飞会直接否定说：“出专辑吧。然后一首首自己慢慢红。”
    周潇欧内心中不由苦笑。出歌自己都是奢望了，还要一首首慢慢红？而且这种奢望，自己其实并不想要。
    董晗看向了周潇欧，既然杜飞看好这位，那自己的任务就是拿下他。
    “周潇欧是吧？我是df的董晗，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和我提，能答应的我们一定答应，不能的我们再商量着来。”董晗拿出知性的一面。
    周潇欧压了压手指关节，他其实很想马上拒绝。因为他曾经面临过一次这样的选择。比现在对自己的诱惑力要大得多了，自己都拒绝了。但他也不后悔。
    只是他不知道这次拒绝自己还有什么理由。
    杜飞看出了周潇欧的犹豫。这中间估计有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周潇欧应该是和上个时空一样，早就有知名度了。也等不到自己来签他。
    “你的意思是？”董晗不可能看不出周潇欧的犹豫。这种犹豫最难办，因为她没发现欣喜和欲望，就算是有也是转瞬即逝的。反而是很拒绝签约这件事。哪怕是杜飞要签他。
    “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再多的奢望……就有点太贪心了。”周潇欧挣扎地说着。
    钟利民瞪着眼睛，觉得这孙子是说了醉话了。
    你一个野歌手，不想签约出专辑？
    钟利民要说话，但杜飞制止了。
    “可我一定要签你呢？我给你制作专辑呢？”杜飞没有讲究什么谈判技巧。杜飞有阅历，一眼就看出周潇欧不是在出价，而且新人，特别是年纪大的新人，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美人一笑千金易，壮士穷途一饭难。杜飞太理解那些抱着梦想而混到老的歌手。周潇欧混到这种程度绝对谈不上好，可以让他心满意足。
    之所以拒绝，肯定有原因，甚至是心结。
    周潇欧似乎是犹豫很久，但还是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了杜飞。
    “其实我也想有这样的机会，但机会在面前的时候，总觉得……当初放弃是对的，而且现在放弃了才让当初的放弃有价值。不然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董晗被这光头男人的话给弄懵了。
    可既然杜飞看上的人，没有理由放弃。但也不能不讲策略的争取。
    没有再开口说话，是董晗做为女人最聪明的地方。
    “卧槽，你傻叉啊。”钟利民没忍住爆出了粗口。他在骂道，老子现在马上就解除和你的演出合约你信不信？甚至能让你在这一行中，赚不到钱，吃不上饭。
    自己有这能力。
    但钟利民没有把威胁说出口，他不喜欢这样做人，杜飞也肯定不喜欢。
    周潇欧没有在意钟利民的粗话，他甚至在想自己就是个傻叉。
    周潇欧点上一支烟，使劲地吸了一口。
    “没想到拒绝你，反而让我平静了。”周潇欧一笑，坏坏的，但又带着男人的失落。有故事的男人。
    那个时空杜飞和周潇欧没有什么交集，要硬说有，也就是在大型聚会上见过一面。因为那时周潇欧出走零点，不再唱歌而是专注演戏了。
    这也可能和这个时空他不想出专辑是一个道理。所以杜飞觉得他是真心想这么做。
    杜飞反而很佩服周潇欧这样的人。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这是需要极大毅力的。
    杜飞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说：“但你却是让我更是想要签下来。不过你放心，买卖不成仁义在。无所谓的。”
    杜飞这话反而是让周潇欧不知道如何去接了。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自己不识抬举了。
    公司法务是位中年女人，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周潇欧。这样的机会，烧高香都想要，他居然拒绝了？
    钟总的那句话叫什么来？傻逼！对就是的。
    周潇欧从杜飞的办公室出来，钟利民气得直喘粗气。
    董晗看着一脸玩味的杜飞。
    “下面怎么做？”董晗想了想又说，“我再去做工作？”
    杜飞摇摇头说：“钟哥，给我打听一下周潇欧的背景。放弃这样的机会一定是有原因的。”
    钟利民这才点点头。能放弃这样的机会，要没有原因根本就说不过去。
    老齐咂吧一下嘴说：“但别说，还特么挺让我佩服的。”
    佩服是佩服，但对于杜飞来说，放弃这么好的歌手，就算是写出那些歌，谁又能唱？耽误自己赚钱。
    下午的时候，周潇欧拒绝签约的事情很快就在公司传了出去。
    凌俊杰小眼睛瞪得大大的。
    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真的有人弃若蔽履？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