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使团的见闻
回了会川城的李炎,一连两天一声不吭。
就连那沙盘,李炎也都不怎么去看了,天天没事就在会川城内到处转悠着,像是不再关注南诏国情况一般。
对于外人而言,李炎的这种沉默寡言之像,或许是属于颓废。
但在李炎的脑中,却是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沙盘的运用也好,还是战争推演也罢,两天半的时间里,李炎也早就讲完了,各军官们能记多少,或者记住了多少,那就看他们的能力了。
至于在战事之中的运用,那也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
而李炎在会川城中到处转悠。
说来并不是无聊,而是在寻求着一个如何管理新打下来的会川罢了。
更或者,李炎脑中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寻找出一种控制未来他将要打下来的南诏国各地方法。
毕竟。
自己的军队不可能天天放在各城各县去巡逻,他们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干。
在会川城转悠了两天之后,李炎不再转了,回到了府衙内院,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而一直跟随着李炎两天的时宽等人,见李炎不再离开,而是躲在房内写东西之后,这吊着的心,终于是落了地了。
就李炎的这种状态,着实让时宽等人的担心不已。
他们还以为李炎为了几天前的事情而颓废下去,更或者开始有些自我封闭。
当他们一见到李炎不再出去转悠,反到是开始写写画画之后,时宽等人就知道,李炎又回来了。
可他们并不知道。
李炎这两天哪里是什么自我封闭,又哪里是什么颓废。
是。
李炎对于损失的那几十名将士着实有些难过。
可再难过,李炎也不会自我封闭,他只会更加的小心。
这不。
此时的李炎,正写着关于新城市或者村镇的秩序该如何有效,且安全的过度到正常情况呢。
“不行,不行,一个城或者一个县得有自己的城防军。不过,城防军的功能必须得改一改,否则,真要是有人闹事,他们要是不管,那可不行。”房内,李炎一边写写画画,嘴里一边的嘟嘟不已。
屋外。
时宽等人听着屋内的声音,更是放心了。
而此时。
郭末等人在两天前处置完叛军之后,也重新调整了边军。
原本五个临时的边军营地,被郭末等人整合成了一个。
所有的边军被收拢到了一块,就连原边军将领们也被放了出来,成了边军营地里接受调查,接受审问,接受训练的人员。
郭末如此做法,为的就是集所有狼军二团将士,用于控制所有的边军。
鲁飞等边军将领们,以及所有还活着的边军们,在经历过了两天前的那场叛军问斩的场面后。
原本心中的小心思,却是藏得更深了。
哪怕他们在接受郭末他们的审问之下,这嘴却是闭得越来越紧。
不过。
郭末等人根本不在意鲁飞等人说不说出他们背后的依靠是谁,更或者根本不在意他们承不承认他们曾经所犯下的事。
在郭末等人的眼中,鲁飞等边军将领的罪行,早已经记录在案了。
只要李炎愿意,他们的人头会随时被砍落。
不过。
郭末也没有大条到让鲁飞等人与着边军们一起参加训练,而是派了一个排,专门针对这百来个原边军将领的训练,为的就是杜绝他们与着他们的那些属下有勾连。
甚至,还会指使他们干一些重活累活。
郭末如何处置那些边军,李炎不会去过问。
现在的李炎,一门心思在整理自己的心得。
这不。
用了一天多,李炎把自己脑中的思路写出来之后,就把时宽叫了过来,“正守他们走了吗?”
“回殿下,袁道长他们昨天跟你汇报过的,说是要继续回去盯着南诏国的动静。”时宽见李炎打开了房门,而且还问及了袁正守他们来了,心下更是放心不少了。
李炎又问道:“那些将士们,郭末他们怎么处理的?”
“殿下,关于那些死去的将士,郭中校说需要殿下你发话才行,他不敢再擅作主张。”时宽回道。
李炎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传话过去,让郭末把死去的将士尸体焚烧过后,把骨灰交给左严,让他差人运回成都府。”
把尸体焚烧成骨灰,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现在还处于夏天,要是时间久了,尸体一腐烂,想要运回成都府都不太可能。
况且。
这么远的距离,也不是说运回去就运回去的。
曾经战死的那些将士,也是按照这个方法在处置的。
而今,这六十九名将士也依然只能使用这个方式去处置。
时宽点头应下。
“来,你看看这是我从昨天写到今天的东西,看看能不能运用在会川不。”李炎也不再去想关于将士的事情了,到是把他所写的东西递给了时宽。
时宽接过,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半天后,时宽抬起头来,看着李炎好奇的问道:“殿下,这个城防军不是用来防外敌,而是用来防民乱,协助官府处理一些突发事件。那这个城防军的建立,是不是有些没必要?依着属下的见解,殿下的这份计划虽好,但城防军如果不是用来防敌之用,仅是对内,这显然有些鸠占鹊巢之意。”
“你再看看后面那一页。”李炎也不作解释,让时宽翻到最后一页。
时宽依言看起了最后一页来。
片刻后,时宽突然一拍大腿道:“殿下,属下无知,还以为殿下建立城防军只是为了防内,原来其主要目的是为了安民啊。”
防民乱,与安民这是两个概念。
李炎想要建立城防军,表面是用来防民乱,但实际却是安民。
而这个安民,正好全部体现在了最后一页之上。
说白了。
李炎想要在会川城建立一个城防军,等同于他前世的那武装pc,也就是pap。
但是。
李炎想要建立的这个城防军,不止有着pap的功能,还有着pc的功能。
总之。
城防军的作用,除了用于防民乱,同样也是用于安民,更是用于处理一些当地的一些极端事件的作用,如官府提出申请,还可以帮官府分担一些衙差的事物,可谓是一人多用。
“我现在在想,城防军的人该如何选。是选南诏人,还是选汉民。你也知道,汉民在这边受尽了南诏人的欺负,如果城防军全部使用汉民的话,那势必造成一个极端。可如果用南诏人的话,我又怕出现另外一个极端。所以,我心里面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城防军五分之三用汉民,五分之二用南诏人,这样的话,也好控制。”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向着时宽说道。
时宽听后,脑中也在快速的思索着,“殿下,你说的到也是。不管城防军是南诏人也好,还是汉民也罢,必然会引发一些冲突出来的。而殿下的这个分配,我到是觉得可行。如果实在不行,那南诏人可以放多一些,比如各一半,也好形成一个对立。”
“那不行。南诏人比我汉民来得更为凶残,如果南诏人一多,那必生乱。”李炎一听时宽的话后,直接摇头否决。
时宽听后不再说话了。
李炎说的没错。
南诏人比起汉民来说,要凶残的多了。
用文人的话说,南诏属于一个未开化的国度,脑中根本没有所谓的敬畏生命的思想。
现在会川一带的南诏人看起来老实的像只绵羊,但真要让他们一上战场,那叫一个凶残无比。
不过。
现在的会川一带乃是属于李炎的,李炎可不怕这些南诏人会有多凶残,只要他们任何一人做了什么恶事,那可就别怪他李炎下手也凶残了。
况且。
有着那几座大京观,那些拖运尸体的南诏人,早就把李炎描绘得如一个恶神一般。
有着李炎这个恶神在,估计谁都害怕得紧。
过后。
李炎又让时宽把自己的这份计划拿给了众亲卫过目,让他们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
一下午过后。
意见也有不少。
后又经李炎的修正过后,李炎直接把自己的这份计划丢给了左严,让左严去挑人去。
毕竟,会川居民证乃是通过他左严的审查过后才会颁发的。
虽说,会川居民证需要军队的确认,但主要还是以左严他们为主的。
当左严拿到李炎的这份城防军建立计划书后,那叫一个拍腿叫好啊,就连被李炎安排给左严去帮忙的宋球一瞧之下,也是连连叫好。
最近,左严因为没人可用,那可是头大的很。
哪怕他从成都带过来了不少人,可一城两县需要安排官吏,到现在为止,他手头上已经没几个人可使唤去处理城中的各类事物。
而李炎的这份计划书,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有了李炎的这份计划书后,左严与宋球二人开始在会川城中开始挑人,也把李炎的这份计划书,往着和集县,以及昌明县递了过去。
......
此时。
一位宦官,还有几个小官,带着二十名禁军一行人,从成都府离开后,一路马不停蹄的,终于是赶到了芘驿了。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芘驿之后,发现芘驿的驻军一人未见,就连驿站都是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怎么连驿站都关闭了?”那位小宦官瞧着大门紧锁的芘驿驿站,很是不解。
一小官员来到驿站一旁,指着墙上贴着的布告道:“赵公公,你看。布告上说,芘驿暂时关闭,说是去了会川城驿馆。看来,咱们今天得赶到会川城才行。”
那位赵公公走了过去,瞧了瞧墙上的布告后,突然拍手道:“好呀!看来传闻真不是假的,颍王殿下真的把会川城打下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要是陛下和朝中的大臣们知道了颍王殿下打下了会川城之事,也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从他们打成都府离开之始。
一路上到也平平安安。
可当他们来到嶲州后,路上所闻,以及驿站之内所见所听之事,越发的让他们肯定李炎带着西川军把会川打下来了。
而当他们来到边军最后一个驿站之时,虽驿站关闭,但布告上所言的,这更是让他们肯定李炎真的把会川打下来了。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只有越过原有的边境线,抵达会川,他们才能确认。
那位赵公公兴奋过后,也不再管驿站关闭之事,直接爬上马背,挥鞭赶往边境而去。
芘驿离着边境也只有二十里之距罢了,但离着会川城却是有着六十里之远。
如果是走路的话,一天才能抵达会川城。
但要是像他们一行人纵马前行,不需要两个时辰,即可抵达会川城了。
不过。
当他们来到边境之时,却是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咦,这里怎么还有衙差?”马背上的赵公公瞧着边境关口处有着衙差在守着,而且进出关口的百姓还不少。
一跟随的小官员跃下马背,走了过去,向着一位衙差打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何?我记得,这里乃是我唐国与南诏国的边境关口,现在怎么看起来像是集市一样?”
衙差瞧了瞧那位身着官服模样的人,又听他问话的方式,脸上挂起了不快来。
从眼前的这位问话方式,衙差一瞧就知道他并不是西川官员了。要是西川的官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哪来的?可有通关文牒?”衙差根本不鸟他。
要是换作是个西川的官员,衙差或许还会毕恭毕敬的回应对方的问话。
可眼前的这人,一来不是西川的官员,二来问话的语气也好,还是形式也罢,均让他心里不爽。
小官员一听那衙差的话,先是一愣,本欲发火,可一想到这里乃是西川后,顿时熄了火,一展笑脸道:“我乃是出使西川使团的随行官员,受使君之意前来面见西川节度使颍王殿下。通关文牒我没有,但我却是有文书,不知道你可要看?”
小官员心中有火,虽不好明发,但却是以身份来压人。
衙差一听眼前之人乃是出使西川的京官,又瞧了瞧不远处那些马背上的人后,立马向着那小官员抱手一礼,“小的并不知道是上官,还请上官见谅。不过,殿下曾传下令来,如果没有通关文牒,即便上官乃是使团随行和官员,我等也不能放你们前往会川。要不,上官你们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