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从特事处出来，天已经黑了，苏牧开着车在市里闲逛。
    寒城有几十家医院，算上私人医院、月子中心、疗养中心就更多了。
    说是医院附近的游荡者，其实是在全城范围内游荡。
    苏牧在书店买了一份地图，一条街道一条街道搜寻。
    真如大海捞针相仿。
    邪魅大多在晚上出没，苏牧遭遇的几次都是这样。这也和人们的想象有关，恐怖总是发生在深夜。
    天亮的时候，苏牧返回酒店，搜寻一天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本来打算这两天就走的，结果又耽搁下来。
    他取出手机，给夏漱发过去消息：“我有点事，突然耽搁下来，可能要晚两天再走。”
    “呵呵。”
    透过这两个字，苏牧仿佛都能看到夏漱的笑容。
    “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走。”
    “我等你。”夏漱又一次发过来消息。
    似乎，透漏着某种坚决。
    ……
    到晚上的时候，苏牧再次开着车上路了，昨天根本没有将全城搜完，从结束的地方继续开始。
    但也不能保证，目标就会在原地等自己。或许他今天在这里，昨天在那里。
    苏牧也明白，自己的行动效果有限，也确实没有其他线索。
    如果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牢牢锁定一个人，还要警察做什么。
    苏牧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碰到了警察，他们在查酒驾。
    “我没有喝酒。”苏牧还是深明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道理。
    “今天限号不知道嘛？”警察道：“八点解除限号，现在是七点五十九分。”
    苏牧一阵无语，忙道：“我是特事处的人，正在执行特殊任务。”
    “证件呢？”
    苏牧一摸口袋，自己的工作证丢进了行李箱中，忘了拿出来。
    警察呵呵一声：“你们这些人呐，仗着自己是能力者，就目中无人。我告诉你们，能力者也要遵守交通规则。”
    “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不行，你是不是想找人说情，告诉你，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不管谁来我都不认识。”
    警察还是给苏牧开了一张罚单，苏牧无奈，这件事只能回头找上官兰取消了。
    他继续开车，一边心疼自己的100块，一边搜寻目标。
    忽然一道人影，在远处路灯下一闪而逝。
    是小婷。
    一看那双腿苏牧就认出来了。
    不想找她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
    苏牧摁了几下车笛，踩住油门开始加速，小婷回头看了一眼，竟然也开始加速，翻过围墙，跳到旁边的医院中。
    那简直不是人类的速度，两米高的围墙一跃而过，手脚并用，完全违反重力。
    幸好，苏牧现在也不是人类的速度。
    他轻轻一点地，就跨过了围墙，一直将小婷追到医院住院楼的天台上。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小婷紧张道。
    “你以为我会伤害你嘛？”苏牧道。
    小婷整个人怔住，默默低下头去。
    苏牧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小婷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便任苏牧这样握着。
    苏牧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肤色苍白，本来黑长直的头发变成自然卷，看上去，像是童话故事走出来的女巫。
    “我变成怪物了。”
    “不用怕，大家都是怪物。”
    苏牧抱着她站在天台上，感觉脖子有些凉，小婷伸出舌头，划过他的动脉。
    苏牧低下头，看到小婷眼睛里露出贪婪，两颗虎牙闪闪发光。
    “我能咬你一口嘛？”
    苏牧干咽了口吐沫，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艰难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从某一天开始，我突然很渴望鲜血，我很渴，很饿，又一次悄悄溜到医院，差点被人抓住。”
    苏牧明白，大概是她父亲的死，给了她某种刺激。遭遇那种事，有些人会变得很脆弱，同时，一部分人的内心渴望会被唤醒。
    他摸了摸小婷的鼻子，看来她内心深处藏着一个小变态。
    “你的这种能力，叫做血液狂热者，是能力觉醒带来的副作用，我和你一样，同样也是能力者。”苏牧忽然一怔，自己的能力都是通过系统获得的，自己好像还不是觉醒者。
    “你也喜欢喝血嘛？”
    “嗯，这个倒没有。”苏牧抱着小婷，双手从她后背摸索，没有摸到肉翼，心里松了口气。
    “你因为渴望鲜血，有没有伤害过别人？”苏牧。
    “当然没有，很恶心的好不好。”
    苏牧怔住，一方面因为能力觉醒，让小婷十分渴望鲜血，另外一方面，作为人的认知，又让她觉得喝血是反人类的。
    “那你这段时间是怎么撑下来的？”
    “有时候我去医院偷一包，有时候喝点番茄汁，鸭血粉丝汤，血豆腐……”
    苏牧咳嗽两声，道：“发生这样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又不喜欢我。”
    “怎么会不喜欢呢。”
    小婷低下头道：“你对我的喜欢，和其他男人的喜欢，也没有区别。你肯对我好，是因为你是个好人，而我想要的那种喜欢，你也不可能给我。唉，我这种人，怎么配得到别人喜欢呢。”
    她忽然又抬起头：“你记得我的名字嘛？”
    苏牧一怔，他好像是知道的，可现在完全忘了。
    小婷没有再说什么，苏牧牵着她下了楼。
    之前他找了小婷很久，都没有结果，今天的目标不是她，她却突然出现了。
    苏牧心中忽然一怔，会不会正因为自己没找，她才会突然出现。
    混也是一种生活，认真你就输了。
    这两天一直没找到目标，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太认真了。
    他带着小婷坐到车里，内心不断安慰自己，我根本不想找他，我对他不感兴趣，我就是过来和美女吃顿饭。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番茄汁。”小婷抿着嘴唇道。
    “好，我带你去。”苏牧发动了汽车。
    忽然，一束光从车窗外照进来，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
    “违章停车。”
    “开车不系安全带。”
    “你有罪，你该死。”
    他一身黑袍，手中举着一枚强光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