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贩马仔们大声的嘶吼，惊慌的乱跑，泄愤式的开枪。
    除了给两人提供定位，别无用处。
    黑暗中条条红线朝前乱射，货架上不少水果罐头应声爆开，声势惊人。可惊慌的枪手们忘了ak子弹的消耗速度有多快。
    “咔咔，咔咔！”
    几支ak几乎同时打光了子弹。
    通道里站立的三名枪手，同时拆卸弹夹，慌里慌张的装新弹夹。
    货架后，两个黑影一高一低闪出了身体，枪口隐在黑暗中。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短促的三个点射后，三人中枪倒地，仅有一人侥幸没当场去世，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疯狂嚎叫，“救命！我中枪了，快来人啊！”
    远处隐隐传来了一句中文。
    “走！”
    两个黑影再次消失不见。
    左右两侧通道里又有人冲了过来，看着面前两死一伤，毒贩的马仔们开始慌了。
    有些人忽然想起，老大说过这两人是厉害的杀手，而他们只是会不探头射击的菜鸟。
    “不要慌，轮流射击，大家都靠过来，尽量集中在一起，不要散开。”有人大声喊道。
    “嗯，不怕，我们人多！”
    “是啊，几十号兄弟害怕两个人？说出去我们还怎么混？”
    “看到黑影就开枪，捡起地上的手电。”
    毒贩的马仔们互相打着气，如履薄冰般猫腰往前，五根货架通道里挤了三十来人，互相交替前进。
    超市中间走廊的另一侧，陆飞和芬妮躲在了糖果架子旁，吃着巧克力。
    “不好搞啊，他们聚在一起了，一开枪就会有十几二十支冲锋枪扫射我们。”陆飞探头看了一眼，微微摇头。
    “打一波再跑，等他们到了走廊里，随便扫两梭子，都能干掉七八个。”芬妮怂恿道。
    “也好，等会记得闭眼。”
    “我懂，干吧！”
    陆飞嘿嘿一笑，掏出了闪光弹。
    左斜侧二三十米外，一群人黑压压的走出了货架通道，进入了超市中间长廊。
    不等他们继续前进，陆飞拔了插销，将闪光弹用力着地滚了过去。
    两人转身闭眼，再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嗙！”一团耀眼的光芒忽然闪过，刺目的强光和巨响把这些枪手悉数暂时弄瞎。
    “动手！”
    “咻咻咻，咻咻咻！”
    两支hkm27对着遮眼嚎叫的二三十个枪手全速射击。
    无数的血雾飘散，中枪的枪手滚翻嘶吼，只有个别人在盲目的朝枪响处开枪反击，一小半人已中枪受伤。
    剩下十几个暂时没事的枪手翻滚着往货架通道里逃。
    两人秒换弹夹，打的正嗨。
    忽然，两人右前侧货架通道里涌出大量枪手，朝两人举枪便射！
    好在两人身处黑暗中，并没有完全暴露，只被七八颗子弹光顾，陆飞第一时间挡着芬妮往这一侧，货架深处退去。
    “妈的，中了三枪，哪来这么多枪手！
    这他妈警察还放人进来。有没有搞错，呕呕！”
    躲到货架底部，陆飞咒骂不停之余还吐了两口血，精神倒还不错，骂人的声音还算洪亮。
    “你怎么样，千万别死啊，呜呜呜，你死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去去去，别添乱，我穿了两件防弹衣，只是疼而已，嘶。”
    “哦，这样啊，那起来啊，跟他们拼了！”
    “好，现在已经到超市的纵向底部了，我们往东，拉我起来。”
    “你还能打吗？要不我们逃吧。”
    芬妮顺手把陆飞拽起，紧紧抱住了他，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话说的，你这样的女人我现在能睡三个，逃什么逃，他们已经把我的火气成功的打了出来，今天我们就做做好事，帮墨西哥政府清清社会毒瘤。
    背靠背，我在前，你在后，除了注意面前之敌，还有侧面货架出来的，我们杀人去！”
    芬妮凝重的点点头，居然没计较陆飞话里的毛病。
    她有点紧张了，敌人实在太多了，连陆飞都接连中枪。
    两人背靠背，沿着货架底部往东，自动步枪齐胸举着，警惕万分。
    经过第一个货架，陆飞探头看了一眼马上缩了回来，拉了身后芬妮一下。两人快速通过，没人；第二个货架同样操作，只是这次陆飞缩回脑袋，并没有拉她。
    “一起出去，并排射击，只打两梭子就撤！”
    陆飞说完，大步跨了出去，芬妮跟着跨步闪出。
    两人同时开枪射击！
    微微的枪声和闪光中，噗通噗通的有人倒地，两秒后枪声停，两人通过这条通道，继续往前。
    “咻咻咻！”
    “我面前有人探头，已击杀！”陆飞轻声道。
    “咻咻咻！”
    “我前面也有，打中肚子倒下了。”芬妮精神高度集中，击倒一人轻声道。
    “咻咻咻！”
    “左边货架，开枪！”陆飞忽然左转，对货架通道远处模糊的人影开枪射击。
    “咻咻咻！”
    “你说的晚了，我都没打到人。”
    “呯呯呯！”
    有个黑影从芬妮正前方货架后忽然闪出，端起手枪就射！
    “呃！”芬妮胸口一闷，已然中了一枪，还好另两发子弹从身边划过。
    “咻咻咻！”
    她勉强屏住一口气，开枪将其爆头。
    陆飞这时又打倒了两个冲出来的枪手，耳中已听到了芬妮的闷哼。
    “怎么了！哪儿中枪了？”
    “胸口，好像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用了。”
    陆飞急眼了，拉起芬妮进了一条路过的货架通道。稍一打量两侧，发现是卖五金和拼装家具的地方，一块块的货柜高大深厚。
    陆飞拉着芬妮钻进了一个卖空的货柜中，原本放一箱箱封装好家具板材的货柜十分宽大。很像宜家仓库那种一个个的大立方体。
    “感觉如何，子弹打进去没有？”陆飞抱着芬妮躲在货柜里，准备检查一下她伤势。
    “应该没有，就是疼的厉害，好在有你给的金砖，否则创伤更大。”芬妮脸色还好，说话气息正常。
    陆飞也不矫情，在芬妮的胸口摸索了一会儿，很快拔出了一颗子弹。
    “子弹嵌在金砖上了，骨头也没断。”
    “你动手动脚的乱摸一通，也不征得人家的同意，不要脸。”
    “打仗呢，严肃点，来人了，闭嘴。”
    十几秒后，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光束在货架通道里晃动。
    陆飞轻轻放下枪，手中出现了匕首。
    一分钟后，一双腿从眼前走过，接着又是一双，两个枪手从他们面前走过，浑没注意到右侧底下有人躲着。
    这两个枪手极为紧张，只盯着前方，根本没留意到右侧下方。
    陆飞轻轻拍了拍芬妮，慢慢起身，从两人身后钻了出来！
    “嘭，呃，噗噗噗！”
    堕后枪手先被陆飞敲晕，当先之人被陆飞捂住嘴，不及挣扎已被从后捅了n刀。
    陆飞放开瘫软的枪手，狰狞的脸转了过来。
    身后已空无一人。
    一股凉气从陆飞后脊梁骨升了起来，我嚓，颈椎都快被我劈断了，还能跑路？
    这是闹鬼了？
    忽听得噗噗噗的声音从边侧下方传来，他低下头看去。
    微光夜视仪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左手捂着男人的嘴，右手抓着一把螺丝刀，朝昏死枪手的胸口连续猛扎！
    鲜血飞溅，闷哼不断，抽搐挣扎。
    插了十几二十下，女人这才停下了动作，转过了头看着惊慌的陆飞。
    “呼呼，扎死了，我厉害吧。”芬妮撸了撸脸上溅到的红色液体，咧嘴问道。
    “呃，是，厉害！出来，我们离开这里。”陆飞勉强一笑。
    脑中没来由的出现了一幅场景；一张华贵的大床上，他双手被绑在床架上，一个金发大胸妹，赤身裸体坐了上来。他陷入了迷乱。忽然，女人手中出现了一把螺丝刀，拼命往他胸口插。
    拉出芬妮，陆飞随手将捅死的家伙折叠塞进了下侧家具货柜中。
    “我们去哪儿？你刚才拍我胸上了，好疼。”
    “对不起，怪不得手感很好，以后不敢了。”陆飞声音颤抖道。
    “你好奇怪，害怕什么？难道是见鬼了？”芬妮再次擦了擦脸，侧头问道。
    “没，没有啊，我很好，走吧。”芬妮被血迹画花的脸的确像个鬼。
    两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一区域。
    超市里搜来搜去的毒贩枪手们一直没抓住两人的声影，却不时会被击杀几人，领头的头目慌张了起来。
    他再次把四五十号人聚集起来，准备像过筛子一样，稳步推进。
    很快枪手们聚在西侧卖衣服的区域，分成左中右三股，沿着超市收银台，中间走廊，底部通道长直的三根走廊，往前推进。
    每堆人都至少有十五人，齐齐长枪短炮端起，一时气焰顿长，枪手们心也不慌了，气也不短了，像是吃了肾宝。
    人是没有安全感的群居动物，只要一堆人在一起行动，自己菜一点也不会害怕，弱鸡的枪手们甚至有种变身成兰博的错觉。
    他们每组人前进时分出人看护前方，左右两侧，完全无死角的往前推进。
    躲在超市另一侧生鲜区域的陆飞和芬妮通过微光夜视仪看清了一切。
    “怎么办？这帮混蛋分开几股推进，我们都没有活动空间了，要不继续躲家具货柜里？”
    “不行，最后还是会被搜出来，你以为他们这么做很聪明？哼，分散力量，变成了一字长蛇阵就能平推了？”
    “少秀智商，说人话，人家还没刷牙呢。”
    “好吧，我们打一路，引一路，再拉开距离，具体这么着…”
    “行不行啊，你太危险了，不会被我误伤了吧。”
    “我们保持联系就好。”
    “行吧，走！”
    两人在生鲜区、冷饮冰柜区一路潜行，经过冷冻食物的冰柜，陆飞无意中瞥见了冰柜里十几包冷冻玉米和杂菜的透明包装袋。
    他阴险一笑，抓了几大包放进了空间戒指里。
    “你干什么呢？快一点，还准备拿盒冰激凌吃？心也太大了吧。”芬妮转头轻声道。
    “没有，随便看看。”
    两人很快接近到第一排货架后。
    陆飞掏出颗烟雾弹，拉开后，着地滚向了二三十米外沿着收银台走廊前进的那组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