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现成的练炁者
之后的邪月见识到了这里杀价的本事,当铺这种地方他很少去,很小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全身上下都找不到能换钱的东西。而被收养之后,生活上的消耗也直接被抹平了,自然犯不上去当铺。
在七宝城的时候他倒是见识过七宝琉璃宗的当铺,但是那里和这里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七宝琉璃宗家大业大,有什么就说什么,收购那些珍藏品时也不怎么砍价,或者说不是没有,而是他并没有见识过七宝琉璃宗杀价的功夫。
比如这次,让宁荣荣来就能把价格再往上抬一点,虽然那桌子是质地十分普通的那种,但是在对方的话语中简直就是赶上垃圾了,好好的玉石硬是被说成了破石头。
“小哥第一次来这地方吧?这就是当铺的样子了,虫吃鼠咬,光板没毛,你就是刚买的东西拿进这里也得让对面好一通贬。”
不过邪月的关注点并不是这里,他在进去是周身感应全开,后院里确实有几个气息,但是都是普通人,根本谈不上练炁。
“徐叔,这些年你听说过练炁士吗?”
“没有,以前我也是今天才从徐伯口里知道这种事情,我这大半辈子都在山里过去的,哪见过什么练炁士,但是见过会两下江湖把式的,但那肯定不是你想见的。”
大致在这所谓的城里逛了一下,天黑前邪月和老徐返回了村里,邪月并没有遇到自己想遇到的东西。而且这所谓的城在他眼中还是小了一点,恐怕想要了解更多还要走得更远一点才行。
不过他却忽视了灯下黑这一件事,直到他返回村子,在临时的居所里,宁荣荣给了他一个提示。
“咱们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练炁士吗?”
宁荣荣指的是冯宝宝,与其满世界的去找,还不如看一看冯宝宝,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而且有些楞,但是她的思维方式已经趋近正常了。
这一个白天的工夫,和她沟通起来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最大的问题就是需要给她解释一些名词,不过那一口浓厚的方言味已经改不掉了。
“她那个样子,恐怕发挥不出体内真正的实力吧?”邪月倒是知道冯宝宝体内蕴含着不小的能量,但是空有力量不会使用,那根本没什么意义。
“没关系,这才几天不到,她的思绪就越来越清醒了,就算不能发挥出实力,从她那里问一下练炁的修炼方式也好,她孤身一人,应该不会在意太多。”
换句话说,这个人比较好糊弄,她和邪月是出来历练的,不是出来做慈善的,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自身。
她推测这里的练炁和斗罗大陆的宗门都差不多,自身对于传承十分看重,甚至比那里还要严格。因为斗罗大陆上人人都知道魂师是高贵的职业,但是这里的练炁士却不为人知。
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还有不少都认为那只是假把戏,都是骗人的。如果不是传承严格,修炼的人很少,那么这种情况并不应该存在。
面对那些实力未知,人数未知,态度未知,位置未知的神秘练炁士,贸然寻找这些人有很大的风险,甚至可能导致试炼失败。
而冯宝宝就不一样了,首先她已经送上门来了,其次她孤身一人,而且掌握着练炁的方法,最关键的一点,她现在脑子不太好使。
从这样的人嘴里套话,应该比从那些老狐狸嘴里套话要容易得多。虽然会有那么一点负罪感,但是为了目标这是最理想的方案了,以后在帮她找记忆和家人时多出点力就好了。
邪月也觉得宁荣荣说得很有道理,与其面对未知,眼前就有现成的,舍近求远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感觉还要多久?”
“应该不用几天,她恢复得很快,嗯....我是指身体不适神智,似乎有一股魂力..应该说是炁,那团炁就在她脑子里,所以才让她有点发傻。”
“能解决吗?”直接治好这种事也算得上大恩一件了,到时候有些事也会方便很多。
“做不到,那股炁不适很强,但是十分的隐秘,要是没有这块躯干骨我也发现不了。但是躯干骨目前只能大幅度提升我的感知力和精神力,虽然能发现,剥离目前我做不到。”
天妖众人的躯干骨各有各自的能力,根据宿主的不同成长方向也不同,宁荣荣这块的发展方向就是强化身体,进一步提升辅助能力。
但是她终归只是辅助系,不是医疗系,虽然能发现,但是并不能解决,或者说是现在的她无法解决。
“也就是说你未来有把握解决了。”
“这个,如果我突破魂王,让魂骨进一步进化,加上新的魂技也许能解决,但是邪月哥你也知道,我突破魂王还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宁荣荣突破需要一年,而他们无论在这边用多长时间完成试炼,身体的成长也只在一年之内,魂力增长也因此速度减缓,也就是说,无论怎样,只有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这个增长速度的决定者,则是邪月,当他身上的种子判定他已经找到了剑心的时候,他们就会离开这里。在这之前,种子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影响他们的魂力增长速度。
“没事,反正这次试炼也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师傅大半辈子都在研磨剑道,但七杀剑至今尚未圆满,我可不觉得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这个,倒是你得多陪我一段时间了。”
“嘻嘻,多长时间都不会变老,多少人想要这个还要不来呢。”
“你可别忘了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要是种子认为你已经失去了进取心,并且毫无长进,那可就直接判定失败了。”
练心练心,要是产生了摸鱼的想法,那又怎么能叫练心成功呢。
“知道啦,人家就是那么说说而已,不过现在我算是知道弗兰德抠门的程度有多严重了,就是这个屋子都比当时史莱克的宿舍环境要好。”
这里的环境说不上多好,毕竟之前不过是空屋子,屋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有些东西都是今天白天赵婶带着她现找人做的。
这年头一个村子里想实现自给自足不是很难,虽然医馆,餐馆要到城里才能找到,但是村里找个木匠还是很容易的。
打一套简单的桌椅而已,赵婶直接让自己弟弟帮忙打了一副,带着一块腊肉去的,一点力气活而已,还是姐姐带来的,很快就完工了。
“弗兰德有那么小气吗?堂堂黄金铁三角,不至于吧?”
“不至于?跟你讲,当初宿舍里那桌子的腿都是瘸的,全靠石头来垫的。”在去史莱克之前,旧的地方她住过,但是人家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弗兰德可倒好,该有的不一定有,不该有的可不少。
以至于她和朱竹清住在一个宿舍的时候,前几天晚上可不消停,那并非是两人有矛盾,而是朱竹清在打虫子。
朱竹清倒是不怕虫子,但是旁边有一个被吓醒的她也没办法,有时候除了虫子以外还会有老鼠,天知道那些老鼠是怎么在那种地方存活下来的。
弗兰德掌管的地方可没有给老鼠留下多少东西,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可以称呼它们为鼠坚强了。
“往好处想,起码那锻炼了你的适应力,当初野外生存的时候你的适应力可是比小时候强了不少。”
“那倒也是,除了极度抠门和部分理念,弗兰德还算个不错的校长。附近没人吧邪月哥?没人的话我要收拾一点东西了。”
“没人,想收拾什么就收拾吧。”不光是感知,他还出去查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好事之徒,完后魂导器中就开始掏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多时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屋就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当然外表上看这些只是有些奇怪的普通工具。比如这面镜子,它表面上是一面镜子,但其实,这是一个投屏影像,可以当做监控使用。
再比如这是一个看上去朴实无华的枕头,但是事实上,它只是一个枕起来很舒服的枕头而已。
......
之后过了十几天,冯宝宝似乎恢复到了一个极限,现在的她能清楚地说话,并能准确地表达好自己的意思,但是有时候你完全猜不透她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婶这些天过得很舒坦,比如她当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想当年她家在村子里也是富裕人家,她爹也和那群重男轻女的人不一样,送她去了学堂,她也算是会读写的人。
嫁给老徐有了徐翔以后世道就彻底乱起来了,不过这里终究算得上是难得的净土,战线没有推到这里,但是也让家里的收入与日俱减。
学堂是上不起了,她打算亲自教自己儿子读书,但是自己儿子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小小年纪宁愿跟着他爹下地干活,也不愿意学一个字。
不应该这么说,准确地说是他努力过,但是学不会,还差点给赵婶气过去。为了家庭和睦,赵婶在努力数次之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冯宝宝不一样,她学东西学得飞快,只要一遍就能学会,也算圆了她教孩子识字的梦了。由于没有找到家人,冯宝宝也就留在赵婶家里了。
虽然多了一口人,但是不得不说,冯宝宝在地里干活的效率可是比成年男人还强,犁起地来和牛有一拼。
再加上这几天附近新来的小两口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经常用食物或是钱币让她帮忙做一些家务。
收入和劳动完全不成正比,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村里人可不少,还有人想和赵婶抢这份活计,不过都被她赶走了。
这可是一份肥差,她才不会让出去呢。倒是之后也有一些懒汉听说这家新来的有钱想抹黑偷一点,当老徐那边听到动静拎着棍子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被邪月踩在脚底下。
就这么两个人邪月平时根本弄不出动静,他故意搞出动静就是为了让一些有小心思的人安分一点。双管齐下,财力和武力,还有老徐和赵婶的帮衬很快就让他这个外来户在这里立足了。
今夜是满月,本来徐翔正在教冯宝宝认星星,但是冯宝宝突然一下子把手按到了他头上。
“阿无,你做啥子吗?”因为当初冯宝宝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赵婶将其称作阿无,就算有了大名,平时也多喊她阿无表示亲近。
长辈喊小辈大多都是这样,要是长辈一板一眼地喊出大名,那不是有大事就是要挨骂。
“你身体里面有炁,我能感觉的到。”冯宝宝说着徐翔听不懂的话,他还不是很能理解什么是炁。
“炁是啥子东西?就是你那天打坐修炼的东西吗?我咋个会有嘛。”
“不信是吧,来,坐过来。”说着冯宝宝就把徐翔摆成了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在月光下并排坐了下去。
然后过了半天,他还是没感觉到那所谓的炁。
“阿无,你不会弄错了吧,没有啊。”
“奇怪,明明有的,我站着都能感觉到,你咋个会感觉不到呢。”
“他年纪已经过了最佳修行的时间了,而且没人引导光凭他自己,恐怕坐到明年都感觉不到的。修行最重要的就是平心静气,第一次没人帮忙可是很难的,很明显,他没这个天赋。”
宁荣荣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邪月也在附近,但是他没有出来,这时候宁荣荣一个人更好沟通一点。
“是你哈,好像有道理哈,狗娃子心里边全是杂念。”
“鬼扯,你们咋晓得我心里全是杂念?”
“你得炁是散的,如果心里没有杂念,这东西应该凝成一团才对,别动,坐好,我来帮你。她说得对,你太瓜了,让你自己来不行。”
被冯宝宝说瓜,他觉得十分羞耻,但是当冯宝宝的手放到他头上时,他开始感觉到对方口中的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