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看着小黄。
    对方还有点嘤嘤嘤的，不过不时小心瞅了秦梵一眼，心虚、后怕、歉意等情绪从眼中透出。
    秦梵：扇形图眼神都出来了。
    “既然道歉了，那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总可以吧？”
    小黄张了张嘴，低下头：“我，不能违反规……”“呵呵！”秦梵冷笑一声，小黄当时头更低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秦梵追问。
    在秦梵看来，就算她违规混进去见何姐了，塞木雕给她们了，可这明明应该算她们俩人共犯。
    小黄这歉意后怕的情绪来得有点奇怪。
    难道……
    没等秦梵再思索着怎么逼问，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小黄违反禁令，又误导了你，险些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基于苦主是你，秦梵，你可以决定小黄受罚程度！”
    眉头皱得都快能夹蚊子的巴泽大步迈入。
    神情严肃的看向秦梵。
    又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小黄，盯得小黄头都快埋到胸口下了。
    秦梵看了看小黄，又看了眼巴队，不解的问：
    “小黄误导了我什么？”
    巴队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小黄抓得紧紧的木雕上扫过，语气无波的解释：“你是不是打算救何芳？”
    这一点不是很明显吗？
    秦梵点头。
    “小黄说你能救？”
    秦梵回忆，是她坚持想去看看何姐，提到她是纯白灵光，小黄……只是认可她这位纯白灵光能救人……
    “是我说我是纯白灵光，应该有特殊之处，可以试试的！”
    秦梵尽量将小黄的言辞略过。
    不过，好像没啥用。
    巴泽嘴角扬起一点讽刺又冰冷的弧度。
    目标不是秦梵，而是小黄，他口吐毒液拍着桌子喷道：“知道什么叫满瓶不响，半瓶响震天吗？！”
    “蠢而不自知，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懂你就问！”
    “仗着多了两年工作经验，就自以为什么都懂了，不问就自作主张，还拿瞎蒙的信息误导一个还未入门的后辈！！？”
    “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你是在谋杀！！！”
    小黄低着头，颤抖不已，哭声很小很压抑，不过比起之前情绪险些要崩溃比，现在状态看着好多了。
    秦梵没有打断巴队调|教手下。
    她只是思索，小黄误导了她什么？
    纯白灵光不能救人吗？
    虽然她一开始就没想过用这……不存在的纯白灵光救人。
    “巴队，我并没有使用……”秦梵等巴泽喷人暂告一个段落，语气冷静的插入了话头，想解释两句。
    小黄给出错误信息一事，她是认为该骂该罚的。
    毕竟，不这样让小黄印象深刻。
    以后要是造成更大后果就麻烦了，这一点，她是认同巴泽的愤怒的，并不能因为还没有造成后果就无视错误。
    但是，秦梵更希望这件事没什么波澜的过去。
    “别替小黄解释了！她全都告诉我了！”
    巴泽目光复杂的看向秦梵。
    就算他心中一直对秦梵怀有一点疑虑，这是他天性导致，可晚上发生的事却又再次推翻了他那无法控制的质疑心理。
    艺术天赋惊人这一点，比资料上提到的更恐怖！
    更让人认可的是她的品性！
    就算一开始被小黄误导了，以为纯白灵光就能净化何芳受到的感染。
    可是近距离看到感染力量的那一刻，身为纯白灵光者，污浊的力量带来的让人心灵和身体都极度不适的本能反应极难克制！
    远超觉醒灵能者。
    她没有当场反身逃开，而是选择……救人！
    本能的想使用——以身净化！
    巴泽承认，他当时受到的震慑不小，心情直到现在都无法完全平复。
    这是一位……天生的圣者！
    虽然，她还没有成功晋级觉醒，只是一个刚刚检测出纯白灵光，还不懂如何冥想提升心灵力量的普通小姑娘。
    “纯白灵光还不能净化感染者！就算只是轻度感染……”
    巴泽放轻了声音解释。
    “你想用自己的纯白灵光净化何芳的行为，只会导致你自己受到感染，并且还不一定能救下何芳！”
    “你要记住，牺牲并不是唯一选择！”
    “特别是，因无知导致的……”
    他看了眼小黄，小黄吸了吸鼻子，冲秦梵再次鞠躬，头几乎垂到地上了。
    “对不起小梵，是我的错！”
    “我唯一想说的是，我真不是故意想害你，我只是听说纯白灵光很特殊很厉害，可以拯救感染者……呜……”
    “你处罚我吧！”
    认错态度毫无虚假，非常诚恳。
    秦梵想了想，上前将她抱起，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泪水打湿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你认错我收到了！”
    “我相信你不是有意误导的我，所以，我可以原谅你，不过……”
    “不过什么！？”小黄急促的反握住秦梵的手。
    “不过，以后你要跟我一起好好学习，互相学习，不再做一个只靠传闻来判断事件处理办法的人！”
    秦梵本来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虚伪。
    不过，看着小黄认真的神情，她不由得越说越真诚了。
    “小梵，你太善良太好……了……”
    小黄一把抱住秦梵，感动的要将她举起来宣泄自己的激动情绪，却在抬头刹那看到了对面寒着一张冷脸的队长。
    整个人一下子就……不敢动了！
    秦梵无语的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心情憔悴。
    下一刻，小黄被人拎起，放到了一边，秦梵冲巴队长感谢的笑了一下。
    “所以，你放弃你的权利？”
    巴队长问她。
    秦梵想了想，这也不算什么权利啊。
    再说了，她和小黄在这治安处的重要度肯定是不同的，就算巴队长公正的愿意为她惩罚小黄。
    但其他不知情的……唔，总之麻烦多过好处。
    而小黄为人其实不错的。
    “这不算什么权利，她错了，应该弥补我对吧？”
    “所以，我要求她给我补课，让我们两人以后都可以避免无知造成一些失误，不是挺好吗？”
    秦梵努力求开课。
    小黄感动的目光投来。
    巴队长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摇头道：“让小黄教你？她自己都是半调子，她还没有晋级觉醒，算起来跟你处于差不多层次！”
    “这样吧，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们安排一个老师！”
    他看了眼小黄手上丑陋的木雕。
    “今晚好好养神，恢复一下，不要浪费了你的出色天资！”说完，巴泽起身告辞离开了。
    步伐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