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星系，死歌书院。
    卡尔在那里老老实实的书写着什么，而在他的身旁，不见了斯诺的影子。
    整个死歌书院，唯有卡尔一个人在这里。
    如果他还算是人的话。
    忽然，卡尔抬起了头，看向了前方。
    路西法的身形出现在那里，有些模糊，就像是一层投影。
    “阔别万年之后，没有想到你我再次见面，居然会是这种场景。”卡尔的脸上带着一丝忧伤，只是他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平淡。
    没有任何的波澜。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路西法随口应承一句，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把椅子，而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了那里。
    “如今这平静的宇宙，因为你而生出了诸多的战争。这可不像是我记忆中的你！”
    “路西法，我还记得你当初是最为爱好和平的，在所有的天使中，你是属于最为仁爱的那一种。再看如今，间接死在你手下的人，已经不知道多少亿了！”
    卡尔在用语言攻势。
    以前的路西法，和现在的路西法，确实有很大的差别。
    认识他的人，会有一种是两个人的感觉。
    只是，谁又能说，如今的他，就不是真正的他呢！
    “所以呢？”
    路西法坐在那里，坦然的看着卡尔，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半点的动摇：“咱们两个都这么熟悉了，你用这种浅显的话术对付我，是不是有些太瞧不起我了！”
    “如今的宇宙，确实发生了太多的战争，太多的变化。可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吧。”
    “如果这些战火的罪孽要由咱们两个人承担的话，那你怎么也得承担六成，我四成吧！”
    说起杀戮，路西法不怕。
    可是他也不想承担不属于自己的罪责。
    主动掀起战争的是卡尔手下的几个人，如今卡尔直接把事情全部推倒他的身上，哪有这种好事啊。
    只是，卡尔好像也不在意这些。
    冥河星系崇尚的是死亡。
    就算是没有战争，这些冥河星系的文明，也会为了取悦卡尔，而特意制造死亡。
    至于原因，是卡尔的决定，还是这些文明自主的决定，这一点路西法不想探寻了。
    因为这些没有意义。
    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愿意怎么分，随意！”卡尔回答了路西法的话，然后放下手中的笔，径直朝着路西法走了过来：“若是你我联手的话，这个宇宙咱们完全可以共同执掌。”
    “反正我对于权力什么的也没有兴趣，美色对我来说如同浮云。只要你愿意，这天使文明依旧是你的附庸，便是你成为这宇宙的主宰，也不是不可能。”
    “不如考虑一下？”
    卡尔说出了一个期许，一个条件。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华烨，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不说这些权利，仅仅是把天使文明这些小天使给他，他都会愿意。
    只是，路西法不是华烨。
    哪怕两个人是兄弟，也一样。
    “说这些东西，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必要。你我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了并肩携手的可能！”路西法无视了卡尔的条件。
    “其实我挺好奇，你对于我的能力，研究的结果怎么样了？如果我没有感应错误的话，那天使冷就在这里面吧。”
    说着，路西法指了指脚下。
    死歌书院占据了一个星球，周围不知道多少光年，是没有旁人的存在。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会影响卡尔的心情，所以这些原住民，不是被迫迁移，就是被斯诺给杀了。
    在这星球接近中心的地方，路西法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
    微不足道的一点，是他当初留在天使冷身上，帮助她进化的一点。
    不用想，这星球只是一个掩护，真正的核心，就是卡尔的大时钟。或者说，这里原本是一颗恒星，而大时钟在不断的吸取恒星的本源，把恒星变成了一个荒凉的废星。
    烈阳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烈阳掌握了恒星驱动方式。不但可以驱使恒星发动攻击，更是可以随意提取恒星的能量为己用。
    大时钟作为已知宇宙最为强大的天体计算机，消耗的能量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便是凯莎的天刃号，加上鹤熙的天基运算群，消耗的能源都不一定赶上大时钟。
    想想连同已知宇宙各地的大虫桥，这些大虫桥维持的根本，就是大时钟。
    “对于你的能力，我研究的不多，只知道这股能力充满了死亡的味道。相比较我这个死神，如今的你才更称得上这个称呼！”卡尔说着不知道真假的话。
    对于他的话，路西法选择不相信。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大张旗鼓的利用自己的力量，就是为了不让卡尔找到端倪。他之所以加快步伐，未尝没有为自己能力保密的缘由。
    再说卡尔，拥有大时钟的他，可以随时观测宇宙的各处。每一处能量的异常点，估计他早就知道了。
    天使文明以莫伊为首的七个小天使，一直跟在天使彦的身边，他没有机会下手，而天使冷，这个对于他来说，是属于囊中取物。
    所谓的银河之力，所谓的反虚空力量，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也是因为不想太早的打破平衡，所以卡尔才没有对天使冷下手。直到路西法决定发动最后的战争，卡尔才让人把天使冷带过来，研究她身体内的异种能量。
    依靠大时钟，他解析了天使冷身上的那一部分能量性质。
    这些发现，让卡尔兴奋。
    久违的兴奋情绪，这是他成为幻体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的情绪。
    曾几何时，卡尔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感性的情绪，可是如今路西法的能量，打破了这一点。
    他不知道这股力量的由来，不过卡尔有感觉，他需要这一种能量。
    既然需要，那么他不介意把自己的胜利放手。
    华烨、斯诺、嘉文、潘震还有葛小伦，这些人他全部可以抛弃，只要路西法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落得一个失败的名声。
    而他的目的，就是能够获取路西法的能量来源。
    只是，路西法不同意。
    他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是因为他不想面对更加强大的危险。
    因为未知，人才会恐惧，才会害怕，才会敬畏。
    如果让卡尔掌握了他的力量，那么卡尔万一要翻脸，他就一点胜率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