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敢听吗?
奶白团子不舒服,顾遇琛坐在床边帮他擦拭着身子。
陆玖酒去拿了白酒过来倒在了水里,看着正在照顾奶白团子的人。
有些话她说过一次了,就不能再说第二次。
小团子难受,睡也睡不安稳,一会儿睁眼看看,见人还在就闭眼哼唧一会儿,不久之后再睁眼确定一下。
小手手还一直抓着他们的手不放,明显就是小孩子生病的不安。
一直到这太阳东升,奶白团子才退了烧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玖酒趴在床边睡着了,顾遇琛看着奶白团子睡着,试了体温才放心,垂眸便看到了趴在床边靠着他的腿睡着的人。
明明是陌生的脸,却总觉得他们很熟悉。
阳光进了房间,顾遇琛小心的放开了奶白团子的手,起身过去将窗帘拉上,遮挡住了这刺目的光。
顾遇琛回到床边将人抱了起来,陆玖酒睡的迷糊,被抱起来的瞬间微微张开了眼睛,看到那人是谁之后又睡了过去,唇瓣微微长了一下,好似呓语。
顾遇琛靠近她的唇边也没有听到她到底说了什么,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说的是:顾小琛?
顾遇琛深沉了眸色,抱着她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将人放下之后看着睡着的人,双手压在了她的身侧。
“你到底是谁?”
或者说,到底是不是她拿走了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
可是没有人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a市就出事了。
老夫人被起诉,起诉人是顾遇辞,起诉原因是老夫人杀了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她的祖父顾均。
现在人已经被带走了。
提交的证据是什么,顾遇琛还没有看到。
顾遇琛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了回去,将团子留在了这边。
接机的是罗惟,顾遇琛刚刚下飞机罗惟就带着资料过来了,一边说一边跟着顾遇琛向外走。
“顾遇辞提交的证据证实当年老太爷在医院病逝是因为老夫人拔了氧气管,甚至还找到了当年医院的证人。”
顾遇琛拿着那份文件上了车,“我倒是小瞧了她。”
憋两年,就等着他离开a市是吗?
“还有,顾长元想要见您。”罗惟再次开口说道。
“去监狱那边。”顾遇琛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眼眸中带着风雨欲来的阴沉。
罗惟点头,让司机开车。
看守重刑犯的地方一般是不会允许人探监的,但是即将执行死刑的人是可以有机会被探视的。
顾长元用的就是这次机会。
顾遇琛进了探监室,罗惟在外面等着。
而本来的艳阳天却突然在这个时候阴沉了下来,黑云压城。
房间里的灯关着,外面一片漆黑。
陆玖酒一觉睡醒奶白团子就在她怀里,怀疑自己这一觉睡到了晚上的陆玖酒伸手开了灯,却看到了桌上留下的一个纸条:有事,需归。
简单又直接。
陆玖酒睡的有些迷糊,单手搂着奶白团子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时间,外面就已经漆黑成了这样。
怕是有一场暴雨要来。
奶白团子退烧了,这会儿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陆玖酒小心下床没有打扰他睡觉。
外面院子里大山正在带着师弟师妹们收拾院子里的草药,看到陆玖酒出来打了一个招呼。
“师姐,你看还有什么要收的吗?这雨估计不小,能收的我们都收了。”大山将药材端到了房檐下,开口问道。
陆玖酒抬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天,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没有,师姐和师兄呢?”陆玖酒开口问道。
“他们刚刚送走上来看病的人,有些别的地方赶来求医回不去的,都被安排在前院住了,我过来的时候师姐在忙这件事。”
“顾遇琛什么时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好像挺着急的。”大山说着,继续去搬院子里的草药,“师姐,怎么了?”
“没事,收拾完就去前面帮忙吧,我这边没什么特别需要收的。”陆玖酒看了看时间,想要打个电话给顾遇琛,但是又找不到名目。
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角,进退两难,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动权就跑到了顾遇琛的手里。
陆玖酒看着大山带着人离开,再次抬头看天,这雨估计马上就要下了。
“妈咪,爹地……”
奶白团子醒了,正在找人。
电视新闻,户外电视都已经开始在播报防洪预警,就连公司上班人员都已经开始下班回家,避免被暴雨拦在路上。
探视室里的灯不太好,即使是下午一点钟的时间,也恍若黑夜一般。
顾遇琛看着铁栏后面的男人,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你死刑的事实?”
顾长元这两年在牢里早就不如以往神气了,眼窝下陷的严重,就连背都佝偻了许多,像是一个耄耋老人。
“能拉着一个人陪葬也算值了。”顾长元笑的阴森,“不过我今天让你来不是来和你说那个老太婆的。”
顾遇琛指尖一顿,再次看向了他。
外面起了风,吹过树杈会发出哨子的声音,急切又短促。
“听说,陆玖酒回来了?”
“看来大伯父在监狱里能听到的事情还不少。”顾遇琛冷声一笑。
“一个早就该死的人居然还活着,你不觉得奇怪吗?”顾长元笑的古怪,他突然起身,双手压在了桌面上:“顾遇琛,她两年前就应该死了,她全身是毒,两年前出现的时候就该死了,根本就没有人能救活她。”
顾遇琛面不改色的看着顾长元。
“你伪造证据陷害我奶奶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来见你,然后听你说这些疯子一般的话?”
顾长元笑了起来,“你知道她是怎么中毒的吗?噢,对了,还有你的眼睛,你知道是怎么瞎的吗?”
顾遇琛放在台面上的手收紧了,身上的肌肉都跟着紧绷了许多。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惊雷,将这昏暗的房间照亮,刚好照亮了顾长元狰狞又恐怖的苍老面容。
“你敢听吗?”顾长元幽幽开口,像是幽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