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橙子完成了对巫条雾绘的检查。
    “怎么样。”兰斯走过来询问道。
    同时，巫条雾绘也把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橙子，等待她的回答。
    “难怪医院那边也只敢给她做保守治疗，让她疗养，而不敢给她动手术了，肿瘤的位置长的确实太危险了一些，一个操作不好，就是直接死亡的下场，要是没点胆量，估计就算是当下世界最精湛的医生也不敢做这个手术。”橙子看了看操作台上的巫条雾绘，到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探查到的情况如实的述说了出来。
    没错，巫条雾绘的疾病并非是兰斯一开始所设想的基因遗传疾病——
    毕竟是四大退魔家族巫净一族分家的后人，就算巫净家的异能是通过知识和学习的方式所传递的技术类能力，但早起的近亲结婚也是时有发生的！
    尤其是巫净家最开始获得异能，还没有整理出相关的修炼和传承方式的时候，为了保证能力的延续，近亲结婚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所以会传下什么样的基因疾病兰斯都不觉的有所意外。
    同时也大体想明白了随着时代进步，四大退步家族本家会逐渐没落乃至彻底消亡的根本原因所在——近亲结婚是要不得的，就算你一代人能够幸运的避免缺陷基因造成的各种问题，你还能代代人都如此了？脑瘫、畸形，弱智，残疾，总有一种问题会找上门来，所以四大家族真要是按照近亲体系延续下来的话，他们家族的健康成员数量只会越来越少，而且发病率越来越高，直到最后，死的一个都不剩为止。
    这才是迫使四大家族逐渐改变，进而违背祖训，致使力量受到污染，逐渐变得平凡起来的真正症结所在。
    “那你能治吗？”兰斯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把握不大。”橙子道。
    她虽然是人偶师，但因为自己的作品都是打破了真与假之间的禁忌的真人人偶的关系，橙子在现代医院，人体解刨学，人体工程学的造诣可以说是教授级别的，甚至单拿出任何一项出来，都可以成为时代伟人的存在，所以别说是区区的肿瘤切割手术了，就是给高位截瘫的患者重新再造组织，嫁接神经，让对方从病床重新站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对方敢信，敢让她上手，且有能力找到她，并能清动她的话。
    “所以你确定要保留这个身体，冒着大脑损伤的危险让我治疗，也不直接给自己换具更加完美的健康身体？”橙子看向操作台上的巫条雾绘确认道。
    “我愿意。”巫条雾绘认真道。
    这具身体，或者说这份特殊的血脉是她能留在兰斯身边，获得外界行动的唯一筹码，因此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不想放弃这个兰斯所觊觎的身体而去换成人偶之身，到时候谁知道兰斯还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继续的宠爱着她？
    “你呢？”橙子扭头，看向兰斯这个真正能拿主意的人。
    “就听她的吧。”兰斯和扭头看过来，并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的巫条雾绘对视了一眼，叹息着同意道。
    “那行，那我做下准备。”橙子点点头同意道。
    “嗯，你先忙，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跟我说。”兰斯配合道。
    随后，橙子离开了整装室，回到外边拿起了电话，联系起了自己的人脉。
    “何必呢，我又不会骗你。”兰斯走到巫条雾绘的身边道。
    “但人偶的躯体和真实人类的躯体终究是不同的吧？不说生育方面，就是其他方面，也肯定和真正人类给予你的感受完全不同吧？一次两次你还可能因为新奇而宠爱着我，但时间长了……所以我想保留一点资本，让你能够更长时间的记住我的存在。”顿了顿，巫条雾绘又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想给你生下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如果她的恶性肿瘤真的能得到治疗的话，那以她恢复之后的身体素质，生孩子那还真是轻松又寻常的事情。
    ……
    大概半天之后，当天夜里深夜时分，橙子的准备活动终于准备结束。
    “带上她，跟我走。”橙子找到兰斯道。
    兰斯也不啰嗦，直接推着巫条雾绘乘坐的轮椅，跟着已经穿上风衣的橙子离开了她的伽蓝之堂，来到楼下，坐上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哪叫来的救护车，在救护车司机的操控下，向着未知的目的地移动而去。
    到是不远，就在伽蓝之堂的附近，是一家规模比较小，看起来像是国内乡镇医院似的，私人医院。而后一起下车，在橙子的带领下进入了医院的内部，几经暂转，最后在一个私人病房前停了下来。
    “把她交给这里的护士吧，她们会帮忙给她做好手术前的消毒工作。”橙子对一旁的兰斯说道。
    “好。”兰斯点头，将巫条雾绘交给了等在一边的护士。
    “这就是你说的准备？”见巫条雾绘离开的兰斯吐槽道。
    “要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在工坊那边直接给她做开颅手术吧？我那里地方倒是够，可卫生条件不满足啊，又没有相关的器械设备，我也只能发动我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脉，加上你之前给我的资金，托人找到了这家肯将手术室借给我的医院了。”橙子没好气的白了眼他解释道。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兰斯笑道。
    “知道我辛苦，以后别再给我找这种麻烦的事情了。”橙子叹息道。
    “行了，你找地方呆着吧，我去做最后的手术准备工作。”
    说完，橙子也不等兰斯说话，就丢掉了手里的香烟，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后不久，头发被剃光，身上的病号服也被脱掉，全身上下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床单躺在病床上的巫条雾绘就被护士推着走了出来，不做停留，朝着手术室运了过去。
    见状，兰斯也没打扰，默不作声的跟在一边，直到巫条雾绘被彻底送入无菌区后，才停下脚步，在一旁的家属等待席上坐了下来，琢磨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毕竟橙子亲自出手，就算不能完美搞定肿瘤，巫条雾绘的生命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毕竟，那位可是拟真到，连人类大脑都能手工打造出来的家伙，所以与其担心她的操作问题，还不如好好想想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前的空白时间里，自己再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