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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卿一进来,他们就全部看了过来,都是面无表情。
呃……
楼月卿一脸懵逼,有些不明所以。
她错过了什么?她来晚了么……
楼月卿一阵懵逼之后,嘴角微扯,牵强的笑了笑:“那个……”
刚一开口,容郅已经站起来,冷冷的横了她一眼,然后大步走出去了。
楼月卿:“……”
就这样走了?
什么意思?
楼月卿看着容郅大步流星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顿时困惑了。
萧倾凰和莫离走到门口,也正好看到容郅绷着脸大步走出去,也是一脸困惑。
这时,容珒和容六月已经走到她旁边。
容六月扯了扯楼月卿的衣袖,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娘亲,爹爹好像又生气了!”
楼月卿回神,瞅了瞅容六月垮下的小脸,再瞅瞅面无表情的容珒,不解的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应该是父子相认的温情时刻啊,怎么就气成这样?
容珒面无表情的道:“他估计是年纪大了受不住大喜大悲,所以走了,娘亲不用担心!”
楼月卿更困惑了:“什么意思?”
容珒道:“意思就是,娘亲不用管他,让他自己折腾,男人嘛,不能惯着!”
楼月卿:“……”
难道你以后不是男人?
你就不怕遭报应?
嘴角一抽,吞咽一下,楼月卿才问重点:“告诉娘亲,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爹说了啥?”
没道理看到儿子了一句话都不说。
容珒没回答,只道:“孩儿先去休息了!”
说完,迆迆然的走了出去。
楼月卿:“……”
这猴崽子!
倒是容六月小棉袄十分贴心的回答了自家娘亲的话:“娘亲,刚才我带着哥哥进来,父王问了哥哥他是谁,哥哥就顶了一句我是谁你心里没数?然后父王就没说话了,一直看着哥哥!”
楼月卿听言欲哭无泪,这父子俩一见面就杠上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作孽哦……
萧倾凰看着容珒走出去后,忙走进来,也听见了容六月的话,忙道:“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姐夫吧,看他好像气得不轻!”
虽然她不太明白,见着了生下来被带走就再没有见过的儿子,不开心反而更生气是什么道理,可是事实上就是生气了,生气不需要理由!
楼月卿无语叹息,去是一定要去的,可得想想去了咋整,她还以为这厮生她的气,见到容珒再大的气都该消了,可现在……
似乎火上浇了油,可问题是,她压根不知道他见着儿子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就因为容珒那句顶嘴的话?
不应该啊!
楼月卿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怀揣着一肚子疑惑不解去了容郅所在的书房。
冥夙正守在门外,看到她走来,忙朝着她揖了揖手。
楼月卿凑到冥夙面前压低了声音问:“你主子怎么样了?”
冥夙有些委婉的回答:“回王妃的话,王爷心情不是很好!”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可是这话还是不要直说了。
点到为止!
楼月卿没好气的看着他,冥夙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
突然觉得,他的鞋挺好看。
楼月卿冷哼,壮了壮胆抬头挺胸走向门口,然后站在门口犹豫片刻,而后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推门进去。
呃,不在?
桌案后面空空如也。
楼月卿蹙眉想了想,走了进去。
这间书房后面,是一间简单的休息室,用于处理政务疲累时休息。
越过桌案后面的檀木雕花屏风,看到容郅负手静立于窗台下。
那背影,甚是孤绝。
楼月卿看着,心中有些窒疼。
她怔怔看着片刻,提步走了过去,站在他身侧,伸手,握住了他负于身后紧攥成拳头的手。
容郅显然刚才在出神,手忽然被握住,他整个人一僵,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她,剑眉紧拧。
楼月卿巴巴的看着他,轻咬着唇畔:“容郅……”
刚一开口,他便直接抽出了被她握着的手,作势要走。
楼月卿心下一急,忙拉着他的手臂,紧紧拉着。
容郅走不了,低头看着被她拉紧的手,眉头拧得更紧,不过没甩开,只是淡淡的道:“放手!”
楼月卿没放,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容郅,你要是气我,你打我骂我也好,别这样好不好?”
容郅不为所动,只淡声重复:“放手!”
楼月卿听见他这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见他一脸冷漠,终究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垂眸一脸黯然,缓缓松开了手。
容郅余光扫到她一脸黯然失神,眸色微动,不顾还是什么也没说,停留片刻便走了出去。
楼月卿看着他没有丝毫停留的背影,眼中尽是失落,而后垂眸,遮住了满眼黯淡。
容郅又继续召集一众将领商谈军务,楼月卿没有再去打扰他。
冥夙说,他真的很忙,因为之前她被救后她们传回消息告诉他现在南宫翊重伤昏迷不醒,东宥虽然极力隐瞒无人知晓,可容郅已经让人在东宥散播了消息,如今东宥军心大乱,容郅打算趁此机会反攻,将东宥先赶出楚国国土,其余的再说。
这段时日,楚国源源不断增兵,虽然都大多是新征集的兵丁,可好歹这些时日一直在训练,而数目也不小,将近百万,趁着东宥军心不稳反攻,是足够了的。
这次商谈,主要是部署战略,因为容郅打算明日就挥兵反攻,所以时间刻不容缓,他已经因为去接她和之前那一档子事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此次商谈将近亥时才结束。
楼月卿一直在等他,可是等着等着,就趴在软榻上的矮几上睡着了。
容郅一进门看到,愣神片刻,随即快步走到她旁边,脱下身上的貂裘就盖在她身上。
现在是深冬十一月的天气,虽这里不及璃国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而是也很冷,就算屋里有炭火,可她传得单薄,难保不会感了风寒。
明知道自己身子骨需要注意些,竟还这般大意,一点都不懂的照顾自己!
容郅看着她的眼神,愈发不满。
而连夜本就浅眠,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身上便悠悠醒来,一睁眼,正好看到他极度不满的眼神。
不过只是一刹那,因为容郅见他醒来迅速的敛下了眼皮,遮住了自己透露内心的眼神。
然后,转身就要走。
楼月卿见状,忙起身拉着他的手:“你不许走!”
容郅显然是仍气恼她,又想要抽出手。
楼月卿紧紧拉着他,咬牙道:“你到底在气什么?是气我不顾你的担忧孤身犯险还是气你自己没有保护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