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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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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真是本事不小,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身体是个什么情况,竟然敢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真想把她绑起来打一顿让她长记性!
    楼月卿耸着脑袋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没敢吱声,小手拽着袖口扯啊扯,就是没敢看他。
    她本来就是故意这样的,不然他怎么会回来!
    可是,她也只是想着逼他回来,没想别的,不过话说回来,她确实又惹他生气了。
    容郅见她一副闷不吭声的样子,这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找不快!
    她就是这样,总有本事可以牵动他的喜怒哀,哪怕再如何的气恼,也只能闷着憋着,因为比起他生气,他更舍不得苛责她,多少年了,他习惯于冷漠,人前人后,他都心如止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这一次,他真的气得不行,气她这般任性胡来,气自己,没有好好护着她,想教训她,可是,他又舍不得,还不如教训自己来的干脆,明明很想狠狠心不理她,可是,他若是能狠下心来那也好了,偏偏,他终究无法放心。
    容郅沉着脸,静静地看着她,不语。
    楼月卿见他不走,又不说话,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正好撞上他沉着深邃的眼神,楼月卿眸光微闪,抿了抿唇。
    他这样,真吓人!
    撇撇嘴,她闷声道,“谁让你不回来!”
    整整两天,他都不回来看看她,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见他,也只能用这办法了。
    容郅听着她这蛮不讲理的话,倒是气了,“按你的意思,这是孤的错?”
    能不能讲点道理?
    楼月卿鼻腔一声哼,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不占理,声音很小,不仔细听,估计还真听不到。
    容郅气结,可是,对她毫无任何办法。
    正要说话,楼月卿的肚子忽然传来几声咕咕咕的声音,楼月卿脸色一僵,容郅脸却直接黑了。
    没再多言,转身。
    楼月卿见他一言不发的转身,以为他又要走,哪里还敢不吱声?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容郅一顿,转头过来,垂眸看着她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蹙了蹙眉,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淡淡的说,“放手!”
    楼月卿充耳未闻,又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拽着他温厚的大掌,好似怕他走似的,眼巴巴的看着他,瘪嘴问道,“你又要去哪?”
    又要把她自己丢在这里么?
    容郅本就憋着气,听着她这好似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倒是消了些气,叹了口气,无奈道:“孤去给你弄吃的!”
    再饿下去,她身子还要不要了?
    楼月卿闻言,这才悻悻放手,哦了声,没敢多言。
    容郅有些无语,看着她淡淡的说,“等着!”
    说完,转身离开。
    楼月卿看着他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呼了口气,心有戚戚……
    看他这样,事情还没完,这可怎么办啊……
    她拧着眉坐在那里,沉思……
    容郅自然不是去给她做吃的,而是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不过,因为楼月卿中午没吃,莫言就让厨房的人随时准备,所以,有现成的,而楼月卿的药,刚才大长公主吩咐熬着的也差不多好了,所以,他没多久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的托盘里装着厨房刚熬好的清淡小粥,还有一碗药。
    把东西放在床榻前的矮桌上,这才面色平淡的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搅了几下。
    楼月卿眼一瞪……
    又是小白粥……她不想吃了!
    容郅看着她一脸嫌弃,挑挑眉,随即直接弄了一点,递到她嘴边,不由分说,她不想吃也得吃!
    楼月卿抿着嘴,没吃,然而,迎上他一脸不悦,她只好信手拈来一个理由,“……烫!”
    烫?
    容郅更无语了,也就温热温热的,哪里烫了?
    不过,还是没说什么,想了想,动作生硬的吹了几下,又递给她,用一个你不想吃也得吃的眼神看着她,有些警告的意味,楼月卿只好张嘴吃下去。
    只是,今日没怎么吃东西,嘴里本就有些清淡无味,这粥也没味道,她直接脸一皱。
    没味道也就算了,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稀稀烂烂的……
    容郅淡淡的说,“吃下去!”
    她只好听话的把嘴里的一口东西咽下去。
    然后,紧接着,他继续一下一下的喂着她,直到一碗粥吃完,他才放下空碗,拿起旁边的一碗药。
    药是他去的时候才熬好的,所以,现在还很烫,他拿着勺子搅了几下,吹了已会儿,感觉可以喝了,才打算喂她,不过,楼月卿一般喝药都是直接一碗一口喝完的,就直接道,“我自己来!”
    说完,直接把他手上的药端过来,仰头喝了。
    容郅看着她这么自觉,挑挑眉,很快,她就把空碗放回他的手上。
    他也面色平静的把碗放下,没说什么。
    楼月卿看着他半点不想搭理她的样子,眼珠子一转,随即脸一皱,“好苦!”
    闻言,他狐疑的看着她,苦?
    以前就没看到她喝药的时候说过苦!
    “所以?”苦又如何?
    “所以……”楼月卿头疼了,第一次发现,这厮半点不懂风情,凝神片刻,她忽然笑了,眉眼弯弯的道,“所以,你也要陪我一起苦!”
    容郅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楼月卿就直接身子前倾,两手伸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就直接吻住了他。
    容郅整个人都僵硬了,显然是没想到楼月卿会突然来这一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微闭着,眼帘微颤,唇上,她正笨拙的吻着他,一股苦味蔓延在嘴里……
    她并未停留太久,很快就放开了他。
    容郅静静地看着她,眸色复杂,口中的一丝苦味仍在,提醒着他,方才这丫头干了什么。
    还真是……欠修理!
    所以,她刚放开他,容郅就直接扣住她的后脑,重重的吻住了她。
    “唔……”
    楼月卿眼一瞪,然而,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整个人都被他扯过去坐在他腿上,他的手,在她的腰间和后脑紧紧扣着,而他,正在霸道肆虐的吻着她,那种带着惩罚和怒气,却又压抑的吻,唇齿交缠,气息混淆,她感觉有些痛意,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过,楼月卿没有推开,僵硬过后,她眼帘微颤,微微闭眼,笨拙的回应着他。
    的道回应,容郅似乎得到了鼓励,紧紧扣着她的腰间,肆无忌惮的攫着她的唇,那力道,似要把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直到楼月卿呼吸不过来,几近岔气,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他才放开了她,他刚放开,但是,两手还是紧紧的抱着她的腰,没有把她放下,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大声喘气。
    楼月卿也好不到哪去,也不停地呼吸,嘴唇红肿,整张脸也都涨红,不知道是呼吸不了还是害羞。
    被他紧紧的抱着,听着他的喘气声,楼月卿还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还有透过两人的衣服不断传来的滚烫,楼月卿身子僵在他怀里,轻咬着唇畔,她没动,也不敢动。
    他在压抑着,她并非感觉不到,只是……
    半晌,容郅呼吸渐渐平稳,恢复如常了,他才缓缓从她肩窝处抬起头来,看着她,眸色复杂。
    楼月卿轻咬着唇,垂眸,没敢看他。
    容郅沉着一张脸咬牙道,“楼月卿,孤真想把你办了!”
    竟然敢撩他,真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无欲无求的,还能够坐怀不乱?
    呵,简直是欠修理!
    楼月卿咬着唇,不敢吭声,她哪会不知道,他说的办了她是什么意思,所以,哪里还敢吱声?
    早知道就不乱来了!
    不过,他明明就喜欢这一套!明明自己也得要死,还口是心非!
    容郅看她又装死,什么想法都没了,叹了一声,还是松了手,打算把她放下。
    然而,他一放手,楼月卿直接搂着他的脖子,继续坐在他腿上,没下去。
    容郅沉了沉脸,“下去!”继续坐着,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
    楼月卿死赖着,没好气道,“不要,我一放开你又跑了!”
    所以,她还在等他表态呢,脸色僵着,要是走了,指不定又要把她自己丢在这里。
    容郅闻言,倒是被她这无赖的样子逗了,扯了扯嘴角,阴测测的笑了笑,“楼月卿,待会儿你可不要说孤欺负你!”
    她再这样在他身上乱来,他就不客气了!
    原本,再遇到她以前,女人,于他而言,没有任何诱惑力,执政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想利用女人来靠近他,可是,他没有任何兴趣,所谓清心寡欲,不过如此。
    可是,遇到她之后,清心寡欲什么的,跟他都没关系了,天知道,这没良心的女人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如果不是顾着她的意愿,还能让她蹦跶那么久?
    她偏偏还敢惹火,真是不知死活!
    楼月卿闻言,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脸颊酡红,看着他没有半点玩笑,十分认真的眼神,她还是松开了他,缓缓坐回刚才的位置。
    容郅这才面色稍霁楼月卿看着他,问,“那你……消气了没有?”
    容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的问,“你觉得呢?”
    她哪知道!
    她要是知道他有没有消气,就不会犯傻惹他了!
    楼月卿没吱声。
    容郅沉声道,“楼月卿,你要搞清楚,孤是否消气,取决于你的态度!”
    她若是好好反省自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以后不会再犯了,他自然不会再气她,不然,他的气,可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消得了的。
    别的事情,她胡闹,他都可以纵容,也得纵容,只要她喜欢,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关乎她的命和身子,他绝不容许她这般胡闹。
    楼月卿闻言,想了想,随即低声道,“我知道错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若是知道本来于她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他这样在意着,她就不这样了。
    当时只想着以此来让宁国夫人把楼琦琦处置了,她有信心那碗汤里的毒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才顺势喝下的,事实证明,蚀骨散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可是,他却如此生气。
    比她自己,还要在意着。
    容郅阴郁的面色有所缓和,然而,还是不放心,又不容抗拒的道,“答应孤,以后,不许再犯类似的错!”
    楼月卿倒是爽快,“我答应你!”
    容郅这才缓了口气,伸手,把她捞进怀里,动作轻柔,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楼月卿任由他抱着,趴在他的肩头,嘴角微抿,似有笑意……
    抱了她不知道多久,容郅这才打算放开她,然而,当看到楼月卿趴在他肩头,睡着了的模样时,脸顿时黑了……
    叹了一声,把她放在床榻上躺好,盖好被子,看着她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他眉眼间带着笑意和一丝柔情,伸手抚着她的脸颊,眼底的痴迷尽显。
    楼月卿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外面又是傍晚了。
    一睁眼,看到周围的环境,蹙了蹙眉,刚想一动,可是,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横着一只手臂,而自己的的脑袋下面,也横着一只手,她则是整个人都被禁锢着,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容郅怀里。
    她脸色一黑,动了一下,抬头看着容郅,正巧,容郅这个时候也睁眼,两人四目相对,稍稍一愣。
    他眼神平静的看着她,但是,眼底还有一抹惺忪,可见,也是刚醒。
    看着她,挑挑眉,“醒了?”
    楼月卿只觉得某人横在她胸口上的手臂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面色有些纠结,嗯了一声。
    然后,伸手推了推他的手,看着他,意思很明确,让他把爪子挪开。
    他却没有半点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搂得更紧,头埋在她的墨发间,有些困倦的开口,“陪孤再睡一会儿!”
    他这两日都没怎么休息,所以,还是困。
    宣政殿后殿,是他休息的地方,以前,处理政务后太晚,他会在宫里过夜,摄政王府他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不过,这几个月就很少了,与她在一起后,更是没有过了。
    这次他虽然在宫里住了两日,可是,因为牵挂着她,都没怎么休息,又要忙着处理政务,几乎两天没休息了。
    楼月卿本来想让他放开,然后起来的,可是,听着他略带倦意的声音,倒是没动了。
    她没动后,他很快也再次睡着了。
    平缓的呼吸声在耳边传来,楼月卿想了想,转头看着他埋在她发间的面庞,静静地凝视着。
    她已无困意。
    随即,转头看着不远处,透过窗台斜射进来的金辉,静静地躺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天渐渐黑了,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楼月卿就这样躺了半个时辰,睡不着也起不来,肚子也跟着饿了,她只好伸手打算掰开,他的手臂,谁知道,刚动了一下,他就再次醒来了。
    迎上他有些疑惑的眼神,楼月卿只好道,“我饿了!”
    吃了一碗粥就睡了,两个多时辰了,能不饿么?
    闻言,他愣了下,随即放开了她,自己也起来了。
    楼月卿忙道,“我自己起来就好,你若是困,就继续睡吧!”
    他淡淡的说,“孤也饿了!”
    她没好好吃东西,他也好不到哪去!
    午膳都没吃来着,不过,也没心情吃,他也饿了。
    楼月卿闻言,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然而,刚打算下床,他忽然拉过她顺数压在身下。
    楼月卿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压着,她忙一惊,“你要作甚!”
    他一语不发的看着她,随即低头攫住她的唇。
    楼月卿眨眨眼,有些不解,他这又是抽什么风?
    不过,习惯了,她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来。
    片刻,他放开了她,缓缓起身,呼吸有些不稳,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炙热,她讷讷的看着他。
    她的一脸茫然,看在他眼里,眼底一抹笑意划过,他轻声道,“好了,起来吧,去吃晚膳!”
    楼月卿闻声,忙起来。
    然而,她鞋子都穿好了,他却依旧坐在床榻边一动不动,脸色有些诡异……
    “你干嘛?”坐在那里鞋也不穿,难道打算让她喂?
    容郅没动,想了想,道,“你先下去!”
    为什么?
    迎上她疑惑的眼神,容郅淡淡的说,“孤要沐浴!”
    呃……
    好吧。
    楼月卿悻悻下楼了。
    晚膳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他们没下来,所以,还没有呈上来,看到楼月卿下来,才把晚膳端上来。
    容郅回来了,晚膳自然要多做,所以,桌上的膳食,比这两日容郅不在的时候要多。
    而且,不再是这两日一成不变的药膳补品,而是正常的菜色,楼月卿有些无语,区别待遇!
    容郅没多久就下来了,确实是刚沐浴,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穿的,就是楼月卿给他做的那件。
    那天染了她的血迹,不过,已经洗干净了。
    楼月卿看到眼观鼻鼻观心,直接坐在那里没搭理他。
    嘚瑟!
    不过,不得不说,容郅穿那件袍子,真的极好看,不复往日的凛冽沉着,反而,透着一丝淡然与温和。
    看着她故意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容郅挑挑眉,坐在她旁边。
    ……
    吃完了之后,东西被撤了下去,楼月卿去沐浴,容郅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洗完澡后,楼月卿这才想起一茬。
    “对了,我想明日回府!”
    容郅顿了顿,放下奏折,抬头看着她,蹙了蹙眉。
    明日回宁国公府?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他边上,看着她缓声道,“你身子还没完全好!”
    楼月卿嘴角微抽,道,“花姑姑说了,我好多了,可以回去了!”
    虽然还没完全好,但是,已经不需要在这里养着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会慢慢康复。
    之所以要把她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花姑姑在,庆宁郡主需要花姑姑随时在身边,她只有留在这里才方便些,但是,现在她好多了,所以根本不需要继续在这里养着了。
    容郅想了想,还是不肯让步,“那也不行,等你完全好了再回去!”
    最好完全好了也别回去了!
    他很希望她就这样一直住在这里,与他日夜相伴!
    楼月卿摇头,“不行!”
    容郅蹙眉。
    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知道她既然说了,就真的一定要回去,他蹙了蹙眉,才道,“明日孤送你回去!”
    虽然很想把她留下来,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成婚,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住下来。
    “好!”她浅浅一笑。
    然而,他却忽然把她拉着坐在腿上,搂着她,悠悠道,“嗯,趁现在回去住着也好,不然以后嫁给了孤,可就是回娘家了!”
    楼月卿:“……”脸直接黑了。
    “胡说八道!”
    他挑挑眉,“难道不是,若不是你这次出了事,孤都已经去提亲了,不出意外,连婚事都定了!”
    他本来打算去提亲的,聘礼都已经准备好了,结果这小丫头就闹出这事儿,直接就把下聘的事儿耽搁了。
    否则,他们估计都定亲了!
    反正这桩婚事,谁拒绝反对都没用了。
    他说的也是实话,楼月卿撇撇嘴,还是嘴硬道,“那也没成啊!”
    他不是还没下聘么?
    他颔首,“嗯,所以,孤打算等你好了,就去!”
    耽搁了不代表就此不了了之了,这可是大事儿!
    楼月卿挑挑眉,“我母亲和大哥不答应怎么办?”
    瞧他一脸自信的样子,就没想过,她母亲和大哥其实还没完全答应么?
    楼奕琛还好,一直希望她早点嫁给容郅,以免多生事端,但是,宁国夫人却还没有完全答应,心有顾忌。
    摄政王殿下闻言,笑了,“估计清华姑姑和楼奕琛都以为,你是孤的人了,你说他们会反对么?”
    怕是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们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嫁给他,是毋庸置疑的了,宁国夫人和楼奕琛定然不会拒绝。
    楼月卿,“……!”谁是你的人?不要脸!
    他看着她脸上一片羞赧,倒是心情十分愉悦,慢悠悠道,“所以,你除了嫁给孤,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不仅如此,她的那些名声在外,估计没多少人敢娶她了,嗯,所以,他勉为其难,把她娶了!
    让她只祸害他,只能祸害他!
    楼月卿实在是没法看着他这副得意的样子,一拳挥在他的胸口,直接站起来,沉着脸走了!
    简直没法看!
    容郅笑了笑,继续看着奏折。
    与此同时,元家。
    因为皇后出事,太后又被皇上软禁在章德殿,元家因为皇后的事情,也受了一些影响,所以,整个元家,死气沉沉。
    元吉未曾将皇后的事情告诉郭氏,所以,郭氏还不曾知道此事,仍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
    元静儿正站在桌案旁拿着笔作画。
    桌面上,是一幅画了一半的日落图,不过,一看就知道,她没有用心,这是她从傍晚画到现在的,然而,对照的夕阳早已不在,天都黑了,她却依旧没画好。
    心烦意乱,她重重的放下笔,坐在那里,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膳也没动。
    墨竹看着元静儿这幅样子,有些担心,但是,却不敢多言。
    自从听到摄政王从宫里出宫回摄政王府之后,小姐就一直这样了。
    元静儿确实是因为此事,所以心烦。
    这两日,她一直关注着摄政王府的事情,得知容郅整整两日都没出宫,没有回王府看楼月卿,她是有些窃喜的,楼月卿半死不活的了,容郅却把她自己丢在王府,这说明什么?
    可是,两日过去了,他却还是回去了。
    楼月卿也一直在摄政王府,情况不明,元静儿难以心安……
    想不明白,为什么容郅就是那么喜欢楼月卿!
    元绍衍进来的时候,元静儿坐在那里,未曾感觉到,看着桌上的晚膳没动过,他剑眉一蹙,看着门边的墨竹一个眼神,让她下去。
    墨竹立刻退下。
    他才走了过去。
    看着桌上画了一半的夕阳日落图,挑挑眉,“怎么不把它画完?”
    元静儿闻声回神,抬眸,看到元绍衍,忙站起来,“哥哥!”
    元绍衍目光温和的看着她,缓声问道,“你怎么了?听说你晚膳也不吃,怎么能不吃东西?”
    他本来是在忙着的,但是,许是墨竹的意思,派了个小丫头去通知他,元静儿心情不好,晚膳都不吃,他才过来的。
    元静儿低声道,“我……我不想吃!”
    她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这次,元家因为皇后的事情受了牵连,虽然没什么大影响,可是,却还是不容忽视,太后又被皇上下旨软禁,本以为东宥的求娶,一定可以让容郅和楼月卿分开,可是,没有任何作用,楼月卿住进了摄政王府。
    容郅两日没有回府,她正在猜测着两人是否出了问题,可是,两日过去,容郅就回去了。
    她感觉,经此一事,楼月卿嫁给容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元绍衍脸色一沉,淡淡的说,“胡闹,就算不想吃也不能不吃,我让他们再备一份晚膳,你等着!”
    为了一个男人不吃不喝,真是……
    对于元静儿这样的做法,元绍衍是不赞成的,男女之亲,有什么要紧的?值得糟蹋自己的身子?
    说完,元绍衍打算转身出去。
    “哥!”元静儿叫住了他。
    他顿了顿,转头看着她,“怎么?”
    元静儿想了想,咬着唇,有些祈求的目光看着元绍衍,轻声道,“哥,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元绍衍蹙眉。
    元静儿抿唇道,“我知道哥哥一向聪明,你帮我想想办法,一定要阻止摄政王娶楼月卿!”
    她知道,她的这个哥哥,是父亲这么多儿子中,最聪明的一个,所以,父亲对哥哥寄予厚望,暗中栽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他接回来的,既然如此,她已无办法,只能让元绍衍帮她。
    她有预感,若是再不想个办法,容郅和楼月卿的婚事,怕是真的无法阻止了。
    元绍衍闻言,凝神看着元静儿,沉默片刻,淡淡的问,“静儿,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你为何偏偏喜欢容郅?你明知道,他对元家的态度,即便你嫁给了他,他也不会对你好,你又是何苦?”
    容郅恨元家,若是可以,他绝对不会放过元家,又怎么会善待元家的女儿,所以,元绍衍是不同意的。
    太后打算把元静儿嫁给容郅的事情他知道后,就是反对的,以前元歆儿如何,他不在乎,可是,元静儿是他同母的妹妹,他一向在意着,自然不希望她不好。
    元静儿闻言,咬了咬牙,道,“我知道,可是哥哥,我相信自己,只要我可以嫁给他,我一定可以让他对我动心,我可以的!”
    她长相和家世不比楼月卿差,不过是晚了,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就输了。
    只要楼月卿不在了,她就有把握!
    元绍衍蹙眉,不悦的开口,“静儿!”
    他的妹妹,怎么可以这般执迷不悟?
    而且,元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这般为情所困?
    元静儿好似没有看到元绍衍眼底的不悦,走出桌案,站在元绍衍身边,伸手抓着元绍衍的袖子,咬着唇恳求道,“哥哥,你以前说过,只要是我想要的,你一定想尽办法满足我,我从来都不曾求过你,这次你帮我好不好?帮我除掉楼月卿,杀了她,我要她死!”
    元绍衍淡淡的看着她,伸手拨开她的手,淡淡的说,“静儿,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回来,楼月卿我是不会放过的,但是,你想嫁给容郅,我不会同意,母亲也不会同意,至于姑姑那里,以后我会跟她说,你绝对不能嫁给容郅!”
    他这次回来,虽然另有目的,但是除掉楼月卿,是其中一个目的,所以,元静儿不说,他也会去做,但是,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妹妹下半辈子过得不好。
    元静儿闻言,脸色一变,立刻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答应我?母亲……是不是母亲跟你说了什么?哥哥,你不能听她的,她根本不在乎我,又怎么会知道怎么样才是对我好?”
    岑雪的冷漠,已经让她难以忍受!
    元绍衍脸色一沉,冷声开口,十分不悦,“静儿!”
    元静儿愣了愣,看着他。
    元绍衍淡淡的说,“我跟你说过,不要记恨母亲,她生性如此,并非不在意你,以后你若是再说出这样的话,哥哥就生气了!”
    元静儿看着元绍衍眼底确实是十分不悦,她岂会不知道,元绍衍这样,已经是有怒气了,只是没有发出来而已,她只好咬着牙点点头。
    元绍衍又道,“而且,母亲也是为你好,她若是不在意你,又何必不同意你嫁给容郅?若是不在意,你是死是活,她都不会关心,所以,日后,这样的想法也不许再有!”
    元静儿蹙了蹙眉,本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颔首,“我知道了!”
    元绍衍面色稍霁,“好了,我先去吩咐他们准备吃的,你等一下!”
    元静儿颔首,元绍衍这才转身出去。
    吩咐了人给元静儿再做一份晚膳之后,元绍衍正要转身进门,然而,脚步一顿,他拧了拧眉转身走出了院子。
    刚走出院门口,一个玄衣人站在那里,看到他忙作揖,“主人!”
    元绍衍挑挑眉,“何事?”
    那玄衣人附在他耳边低语一番,随即这才退开,元绍衍闻言,沉默片刻,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玄衣人问,“那主人可要属下带什么话去给他?”
    元绍衍淡淡的说,“不用,他既然来了,不日便可见到,不用多此一举!”
    “属下明白了!”
    “嗯,下去吧!”
    玄衣人闻声,躬身退下。
    元绍衍这才转身走进院子。
    元静儿坐在那里,垂眸看着地面,一脸失落,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片刻,走进去。
    元静儿站起来,低声叫道,“哥哥!”
    他依旧沉着脸道,“楼月卿大哥是一定会想办法除掉的,但是,你能否嫁给他,我不会帮你,而且,你也别指望太后可以帮你,她帮不了你!”
    把元家害到这个地步,楼月卿定然是留不得的,可是,除掉她和帮元静儿嫁给容郅,是两码事。
    元静儿闻言,拧着眉没说话。
    她只想让楼月卿死,至于嫁给容郅,她自己可以想办法,但是,绝对不会放弃,这几年她一心想要嫁给他,为此,她百般努力,怎么可能愿意罢手?
    楚国能配得上她元静儿的,也只有容郅了。
    而且,若是她不能嫁给容郅,现在皇后死了,等太后被放出来了,定然会再想办法把元家的女儿送进宫,现在元家就两个女儿了,一个是二叔的女儿,她的堂姐,可是人不在京中,所以不出意外,她一定会是人选。
    她更不情愿进宫为妃!
    且不说皇帝许多方面不及容郅,就说皇帝的身子,能活几年都不知道,她自然不会那么傻!
    元绍衍以为她听进去了,这才缓声道,“我已经命人去准备晚膳,不用多久就做好了,你好好吃东西,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嗯!”
    元绍衍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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