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答应了？
    张嵘也有些惊讶。
    他故意开这样一个高价出来，就是想让潘凌云知难而退。
    如果他不是知道开得过高会显得假，也有点羞辱人，他都想直接喊一个亿了。
    圈里别说是顶尖创作人了，就连十大创作人，都没拿到过一千万一首歌的高价。
    潘凌云怎么就答应了呢？
    她这一答应，反倒把张嵘自己给架起来了。
    这怎么搞？
    人家答应了，连价都没讲，这让他准备好的话都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你确定？”
    他问了句。
    “我确定！”
    潘凌云肯定的说：“能写出《凡人歌》的创作人，一千万一首，值了！”
    她这话一出口，张嵘就更没法开口了。
    人家歉也道了，诚意也给了，他如果再拒绝，那也有点太矫情了。
    “那好吧！”
    张嵘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也就是你亲自打过来，不然的话，多少钱我都不接这会活儿。”
    “这说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潘凌云笑呵呵的说：“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张嵘看了眼时间，问：“晚上八点到十点，你有时间吗？”
    潘凌云一愣，心中疑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问时间干嘛？是想请我吃饭？
    联想到刚才那句“也就是你亲自打过来”，潘凌云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难道他对我有什么想法？不应该吧？我都一把岁数了。
    看视频里，他应该是个年轻小伙子，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胡思乱想着，潘凌云迟疑说：“我这边还有个节目要录，估计要到十二点以后了。”
    “那就明天上午十点到十二点吧！”
    张嵘直接说：“你准备好音频连线，我把编曲一起给你做了。”
    “什么？！”
    潘凌云这才听懂他的意思，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惊愕问：“你是说，明天你就能把歌给我，而且把曲也给我编了？！”
    “怎么了？你明天也没时间？”张嵘皱眉问。
    “不是不是……”
    潘凌云赶忙解释了下，但脑中还是一团浆糊。
    梳理了下思路，她重新组织语言，开口说：“明天早上时间是没问题，我都空着的，对了，您给我准备的歌叫什么啊？”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呢！”
    张嵘随口答了句。
    “啊？”
    潘凌云傻眼了。
    原来还真是现写啊！
    那一晚上够吗？
    她迟疑了下，斟酌着语气问：“那个……张老师，其实我也没那么急着要，咱不用赶得这么紧张。”
    “没事儿。”
    张嵘不以为意的说：“明天帮你编完曲，下午我还有事儿，时间刚好。”
    这是刚好不刚好的问题吗？
    潘凌云快要窒息了。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咬了咬牙，把话挑明了问：“我是想问，就这一天晚上，时间能够用吗？
    我不是说您赶工期啊！是我见识浅，因为我之前接触过的创作人，写一首歌基本上都得一个星期左右，一些比较难写的歌，一般都要个把月。
    所以我想，要不咱们把时间约在一周后？”
    “用不着。”
    张嵘有些不耐烦：“写首歌而已，用得着那么久吗？什么一周一月的，要不要再施点肥，浇点水，等它开花结果啊？
    创作的核心是灵感，灵感来了，一首歌也就是一二十分钟的事儿。
    你之前接触的那些创作人花个把月的时间，也未必都是在写歌，我估计有99%的时间都在找灵感。”
    “哦，这倒也是！”
    潘凌云自己也写歌，知道是这么个道理。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这边刚提出约歌，人家明天就把歌拿出来了，还把曲也给她编好。
    一晚上写出来的歌，那质量能行吗？
    张嵘懒得跟她解释太多，有些不悦的说：“我写歌就是这样，凡人歌也是我一晚上写出来的，要不是你晚上要录节目，我今晚就把歌给你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潘凌云闻言，顿时放下心来，笑呵呵的表示：“那我明早安排好，准时等您！”
    目的达到了，她便也不再打扰，又聊了几句，就告辞挂断了电话。
    霞姐在一旁看着张嵘，眼神复杂。
    这就又弄回来一千万？
    这钱赚起来也太快了吧！
    张嵘端起茶杯，却发现没水了，便朝霞姐一递：“姐，再来点热的。”
    霞姐接过杯子，一边去饮水机倒水，一边感慨：“小嵘，干脆你以后专门写歌算了，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那哪儿行呢？”
    张嵘摇头：“音乐只是爱好，演戏才是主业，我怎么可能主次不分呢？”
    接过杯子，他吹了吹，嘬了一口热水，感慨说：“你以为写歌容易啊？写一首歌得费我多少脑细胞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起来，枕头上都有掉的头发了，我还年轻，我可不想变强。”
    霞姐已经习惯了他说话里时不时蹦出的听不懂的话，回身坐下后问他：“你打算给潘凌云写什么歌？一千万一首的歌，好像还没出现过，你要是写不好，可是会被骂的。”
    “骂就骂呗？我还怕那些？惹火了我亲自和他们对线。”
    张嵘嘴上那么说着，但心里还是琢磨了起来。
    的确，一千万一首的天价歌，只要被人知道，肯定是会产生质疑的。
    他得选一首足够有份量的，配得上这个价位的歌，不然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晚上请公司员工聚餐的时候，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一直到回到家里，他终于确定了目标。
    就这首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张嵘便来到了达哥的工作室。
    安排小李去买早餐，张嵘和达哥一道调试着设备和线路。
    这事儿他们已经干过好多次了，有经验。
    调试好设备之后，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到约定的时间，张嵘便给潘凌云发了条信息过去，询问她那边的情况。
    但潘凌云却表示自己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准时是很多老艺人都有的好习惯。
    得知那边设备也调试好了，张嵘便直接和潘凌云连上了线。
    潘凌云那边开了摄像头，可以看到，她也是在一个录音棚里，身边设备不少，还有三两个工作人员在来回走动。
    不过视频接通后，她便回身吩咐，将无关人等都清了出去。
    这些事她原本可以提前做的，但却故意让张嵘看到，就是想在张嵘面前展示她的“可靠”。
    张嵘没在意她的这些小动作，拍了拍话筒，直接表示：“那咱们开始吧！”
    “好的！”
    潘凌云认真坐在镜头前，像是上网课的学生。
    她看着镜头，好奇问：“老师，您写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张嵘一边摆弄电脑，一边随口回答：“潇洒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