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方升也远远看见了远处有如黄昏夕阳般的红霞。
    “那应该是丹霞。”
    柳轻轻顺着方升的目光，也远远望了一眼。
    “丹霞？”
    “嗯，我听我娘亲说过，丹药同修炼者差不多。修炼者叩开命门的时候，魂光会锋芒大盛，然后彻底凝练。丹药也是如此，最后丹成的前夕，会丹芒大盛。”
    柳轻轻说完，又撇了一眼眼前这个魂光命海同时存在的怪胎。
    “原来如此。”方升似有所悟。
    “想不到贝贝贝这个修行废柴还真是厉害。”柳轻轻语中尽是不服气。
    “怎么？”
    “我娘跟我提过，虽然每粒丹丹成前都会绽放丹芒，不过丹芒有大有小，颜色也各有不同。通常都是白色，灰色，棕色，只有品质极好才会显现其他颜色。”
    “其他颜色？”
    “嗯，按照品级又可以分外青、绿、绯、紫、朱、橙、金。”
    柳轻轻感慨一声，又道：“况且她这已经不是绯色丹芒，而是绯红似霞。”
    “倒是看不出来，她在炼丹上面倒是极有天赋。”
    方升一听便已明白，贝贝贝炼出来的丹，颜色不但排到第三，更是蔓延成霞。
    丹霞显然同丹芒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听说银丹城那边有个专门炼丹的丹霞宗，不过就算是那种宗门，一年也才能出现几次丹霞，而且颜色还不一定是绯色。这丫头，随便这么一折腾就这样了……”
    柳轻轻又是一声感慨。
    方升心头微微触动。
    如果丹药与修炼者类似的话，只怕很快丹霞就会彻底凝练消失，然后便是丹成。
    贝贝贝离开他也没多久，他原本以为炼丹有不少工序，贝贝贝就算材料齐全，只怕也要花很多时间去准备。所以他来了柳府以后，也没有刻意去打扰贝贝贝。
    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贝贝贝已经就要完全炼好。
    不但炼好，品质更是超出他的想象。这种丹药同符纸其实是一个道理，自身的品质越来，将来能够承受的符纹之力自然越强，铭刻丹纹以后效果自然也会越好。
    “走，我们过去看看，应该是快要丹成了。”
    方升心头一动，一闪身已经向贝贝贝所在的院落飘了过去。
    他刚好同柳轻轻去了一次点金楼，购买了不少用来铭刻丹纹的材料。若是丹药直接炼成的话，对他来说无疑刚刚好，也可以早一点提升实力，得到那只神火木。
    “这味道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柳轻轻跟着方升，轻飘飘的飘进院中。
    “是么？”
    方升微微一笑。
    其实还没靠近，他便感受到了院中远远传来一股芳香，来自碧海竹心的芳香。如今丹成，香味更是浓郁无比，柳轻轻去过听海潮音，能够闻出来一点也不意外。
    院中红霞越来越淡，越来越薄，渐渐消失不见。
    随口，禁闭的房门直接打开。
    方升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丹炉旁边的贝贝贝。
    贝贝贝的旁边还站着一道光。
    有人？
    方升心头一怔，不自觉的眼神一缩。
    那道光透着一股瘆人的心寒，绝对是一个高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屋里那道光已经闪烁出来，有如流星一般，从贝贝贝身边径直急掠而出，然后跳出门外，越过屋顶，直接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太快，快到他几乎快要看不见，甚至连丢个鉴定术都没来得及。
    随后，他看了一眼柳轻轻，柳轻轻显然完全没有看见那个人。
    贝贝贝已经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刚才就你一个人在里面炼丹？”方升皱着眉头，试探道。
    “嗯，里面一直就我一个人。”贝贝贝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
    一直就一个人？
    难道我刚才是见鬼了？
    方升心头尽是无奈。
    就算柳轻轻看不见，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能够看见对方，显然不是因为他比柳轻轻警觉高。而是因为他的鉴定感知已经超出了世间感官的范畴，就算看不见对方，也能看见对方身上散发的光。
    当初他能够看见屠昆的止水自然也是如此。
    “你来的正好，你要的丹已经炼好了。”
    贝贝贝一随手，已经将一个银白色的瓷瓶递了过来。
    “这些都是你炼的么？”方升似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那是。”贝贝贝一脸得意。
    方升微微一笑，也没再多问。
    贝贝贝显然不像是会随意说谎的人，脸上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他原本想着若是别人帮了忙，他总该要感谢一些，如今贝贝贝这么说，那自然便是如此。
    至于先前那个高手，大概是贝贝贝的朋友。
    方升掀开瓶盖略一打量，只是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芬芳已然冲盈而出。
    不但如此，里面更是带着一股淡淡威慑，让人心头生寒。
    “这是……？”
    柳轻轻显然也感应了出来。
    “上次你师叔杀了一只天地生灵，我就顺便用它来炼丹了。”贝贝贝轻描淡写。
    天地生灵？
    顺便？”
    “你们还真舍得！”柳轻轻长叹一声。
    天地生灵是什么东西，她显然清楚的很，这种生灵稀有无比，不要说拿来炼丹，就算是听到见到都是极难。这世上能够拿天地生灵来炼丹的，大概也只有她面前这两个疯子了。
    而且天地生灵集天地灵蕴而成，这种东西寻常地方也不可能诞生。
    就算是她，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是在混乱岭那种奇怪的地方听说过一次而已。
    “一共成了九粒丹……”
    “九粒？”柳轻轻惊声道。
    “四粒碧海竹心能够炼成这样，你师叔的运气还行吧。”贝贝贝似是对自己的成果非常的不满意，道：“不过，至于丹纹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来了。”
    “难怪我觉得这么熟悉，原来是碧海竹心，你们还真是奢侈！”柳轻轻叹声道。
    “我们刚才路过点金楼，顺便买了一些材料，倒是刚刚好。”
    “不过这种品质的丹药，若是随便铭刻符道丹纹倒是有些浪费。里面蕴含天地生灵之力，只怕很容易就会异化，若是有一些带有天地灵蕴的远古灵物匹配，能够异化或是灵化的几率便更高了。”
    贝贝贝略一思索道。
    天地灵蕴？
    方升心头微微思索，心头骤然一道灵光闪过。
    他手上除了神迹之符这种远古遗物之外，刚好还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