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
    聂森的话让夏流重视起来。
    这应该不是境域内修士稀少的原因。
    “报应这种事情，只是流传，并不能具体。”
    聂森接着说道：“百佛境之所以没有太多修士光顾，是因为此地的佛缘十分难寻，并且境域边界有百尊金身巨佛，造过杀业，心怀半点邪恶的修士来到这里，也许会被压制。”
    “如此说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佛缘难寻。”
    夏流可不信那百尊巨佛能够笼罩全境，探知修士杀业。
    他也杀过许多人啊，体内更有魔念。
    可依然无事。
    所以最主要的原因，是佛缘难寻。
    来到西武林大梵门领域。
    为的不就是成为大梵门弟子。
    修习佛家武学，掌般若圣气。
    有更快的路，谁会选择这条艰难险阻的荆刺路呢？
    “是啊。”
    聂森苦涩一笑。
    当时他对百佛境不屑一顾。
    认为自己并非寻常修士，能够在这里寻找到佛缘。
    比他人更快一步成为大梵门弟子。
    结果他在此地待了一年。
    踏入过赤红荒漠三次。
    依然没有找到天佛寺。
    并且很奇怪的是。
    他在荒漠之中并没有发现任何诡异事情。
    也没有任何寺庙甚至生物的迹象。
    聂森想不通。
    为什么很多人进入之后都狼狈而出。
    而且还闭口不谈任何事情。
    难道他们荒漠之中还能见到鬼不成？
    “既然都说天佛寺就在这片荒漠之中，那诸位道友还在等什么？”
    夏流不解的问道。
    “道友，你不知道，自从那人衣裳褴褛的出来之后，这片荒漠就变得不同了。”
    “是啊！我们不过练气期修为，进入其中要是遭遇妖兽，灵兽袭击，恐怕连命都不会有。”
    “说到底，还是心中惊怕了。”
    ……
    听着现场众修的抱怨。
    夏流不为所动。
    “危机有多大，机缘就有多大，夏某先行一步了。”
    “道友等等我！”
    夏流踏入其中百来米，聂森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
    他感觉夏流不是一名普通的筑基修士。
    自己这一年多的苦寻，也许能够依靠夏流做突破！
    荒漠边上的众人并你看我，我看你。
    结果依然没有人踏出脚步。
    机缘和性命，他们更偏向于后者。
    此生与佛无缘也罢。
    能够平静提升修为就好。
    赤红的荒漠中。
    两道身影并列而行。
    一者身着白衣。
    一者穿着兽皮背心。
    聂森很像那些猎户，全身散发着捕猎者的敏锐气息。
    夏流则像赶考的书生，言行举止，都蕴含着优雅儒态。
    “夏道友，你是从哪个境域前来？以前有被大梵门的高僧点化过吗？”
    闲着无聊，聂森拉扯回答，打破寂静氛围。
    “没有，不过我有预感，我能在大梵门得到造化。”
    “哈哈！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聂森憨厚一笑。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聂森突然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大梵门中获得圣力！
    成为圣子！
    有巨大的机会能够登上大梵门宗主！
    于是他追寻着梦中指引，前来大梵门领域。
    欲寻找机缘，得到造化。
    咔咔咔！！！
    就在聂森想要说话的时候。
    一阵尖锐的诡叫声回荡在周围。
    “有妖气！”
    “妖气？”
    夏流抬头看了远方某个位置。
    不过一群乌鸦，何来妖气？
    “咳咳，原来是一群乌鸦，我这年在山野之中，把妖常挂在嘴巴，道友勿怪。”
    聂森干咳两声，作势警惕起来。
    “不过你说得没错，这群乌鸦十分不寻常！它们的眼瞳均为红色，山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什么？这群乌鸦难道想击杀我们？”
    “别激动，把刀收起来。”
    见到聂森拔出佩刀，夏流赶紧阻止。
    “夏道友，这群乌鸦越来越靠近了，我能感觉得出来，它们身上的气息十分强大，恐怕不弱于筑基期！”
    聂森有些郁闷，按在刀柄上的手没有拿开。
    只要乌鸦袭击，他会立刻动手！
    “先等等。”
    夏流仔细窥探了一会。
    与此同时，乌鸦已经到来。
    数百只黑色红瞳的乌鸦在两人头顶上空盘旋。
    如此巨大的数量汇聚在一起。
    杀意更显了！
    “夏道友！你修为不过练气初期，待会站在我身后，我护你周全！”
    预感到乌鸦马上就要袭击自己。
    聂森信誓旦旦的说道。
    “聂道友，千万不要拔刀。”
    “怎么？它们可不是一群小鸟，而是妖兽！实力不比我们差！”
    聂森就不解了。
    夏流这是要作死呢！
    “聂道友，你认为大梵门的意志是什么？”
    “意志？说的是宗门信念吗？”
    “嗯，这么理解也行。”
    聂森一边警惕上方盘旋的乌鸦说道。
    “大梵门以般若圣气为源，拯救世间，击退魔族，以圣气渡世人疾苦，以经文传颂，使得世人灵魂能够前去极乐，投得好胎，来生不愁。”
    夏流点点头，补充道：“你所说的只是表面。”
    “表面？”
    “没错，大梵门的信仰，我的理解是，慈悲为怀，以汪洋大海做胸襟，以圣人之眼探世。”
    ……
    聂森完全听不懂。
    既然是慈悲为怀，那还要圣气做什么？
    在南界，谁人不知大梵门为三圣宗之一，般若圣气更是无上之力。
    配合大梵门镇教之招，修至顶尖修为。
    可斩阎罗，劈裂天穹，无视天神，一气渡东海龙王！
    聂森没有当着夏流面说这些。
    因为他知道，夏流的意境远远在自己之上。
    意境无关修为，而是一个人的思想。
    一个人的经历积累所形成。
    “呲呲呲！！！”
    突然，一阵破空之上在头顶响起。
    聂森抬头，漠然见到那数百只乌鸦垂直而下。
    尖锐的喙锁定聂森和夏流。
    是要将他们的身躯穿透，将灵魂击破！
    “夏道友，站到我身后去！”
    聂森拔刀，欲要将袭击的妖鸟斩杀干净。
    就在刀锋被拔出来一半的时候，夏流以极快的速度按住刀柄。
    “聂道友，大梵门的信仰，慈悲为怀，在天佛寺前方杀生，你这佛缘，怕是三辈子都积累不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