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六扇门
“甜姐……你在干吗?”
就在小萝莉宝迷心窍,慢慢伸出手的时候,房门口却响起一声惊呼,马颖气呼呼地窜过来,一把就将她拉离了床榻。
“哦,本宫……”孟甜茫然地看着长腿妹子,依然还没回过神来,脑子还在想着床上的宝贝。
马颖看着她懵逼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刚才从她这个师姐不见了开始,她就知道孟甜又去骚扰白崖了,顿时急匆匆地赶过来,果然看到了萝莉少女在出丑。
马颖除了人比较单纯,其实一点都不笨。何况,能凭自己通过青城武试的武者,又有哪一个是笨蛋。
她初见白崖时,还带着对偶像的憧憬和膜拜,可现在经历了跟水贼的斗智斗勇和礁石山上的险恶一幕,长腿妹子以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现在马颖对白崖的了解更加深刻了,虽然依然还有崇拜,但却不再过于盲目。
以前她总是怕狡猾俏皮的孟甜去欺负白崖,现在反了过来,生怕白崖不厌其烦之下,给孟甜一个太过深刻的“教训”,从而伤害到了这位处世不深的“精明”师姐。
白崖的狠辣果决,她可是亲眼见过了。
这样的人显然不懂什么叫做惜香怜玉,跟青城山上那些整天围着她们两姐妹转的师兄弟可不一样。
“甜姐,你忘了峰主跟我们说过什么吗?”一直将孟甜拉到门外,马颖这才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师傅……”想起宁清真人临走时的叮嘱,仿佛一盆冷水从孟甜头顶淋下,让她一个激灵醒悟过来。
宁清真人知道白崖这次要去取一位先天武者的宝藏,这才在离开前,再三告诫她们,不许两女从白崖那里索取法器、秘籍、丹药,哪怕是白崖心甘情愿送的都不行。
神州人族内有纷争,外有强敌,身处百族之林,若是后世子孙不思进取,只想着不劳而获,那下场绝对只有一个灭族。
正因为如此,人族先辈才会将“武不可轻授,道不能妄传”作为祖训。要求后辈子弟的一切都需要自己争取,自立自强,通过平等互换从师门那里得到修炼资源,从而攀升武道修为。
这不仅是青城门风,而是整个修行界,包括邪宗魔门的所有仙武宗门都要遵循的至理。
马颖懂,孟甜怎会不懂!
“……玄器宝书啊,好想要!”孟甜回头看了看依旧洞开的房门,眼中露出一丝幽怨,咬牙哀求道,“颖妹,那个坏蛋能杀掉孙百书,本宫也出了力不是……真不能拿一样吗?”
“甜姐……”马颖叹了口气,慎重地说道,“我等那时已是困守绝地,白师兄为了救我们不惜舍身,你出力是应该的,但还是要承他的救命之恩,否则岂非黑白颠倒……如此怎能再从他手里分取战利品?”
“可师傅嘱他照看我们,他却自己跑去突破武道境界……”孟甜想了想,歪头强辩道,“我等遇险,本就是他的责任吧?”
“……”马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孟甜,强忍心中恶气,冷冷地说道,“甜姐,宁清峰主或可以此责怪白师兄,但我等却不可如此说话。
小妹虽然武功不及你和白师兄,却也知道武者当自强,出外行止皆须自己负责。事事推给师门和长辈,青城要我等何用?
白师兄虽为突破境界抛下我们,但也是借荡芦帮水贼历练我俩,甜姐如此聪慧,难道真看不出来吗?何况,我俩遇险,他并没有放手不管,那等形势下,还是不顾危险全力出手……”
“你莫说了!”孟甜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转身就朝自己房间走去,看背影却显得有些黯然。
“唉!”马颖回头看了一眼白崖的房间,暗自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位倔强的天才师姐被这番话伤了自尊,但以她的性子又不愿忍着不说,可算憋死她了。
……
“可惜了!”白崖听着两女的脚步声相继远去,又瞄了一眼床上的宝贝,不由砸吧砸吧嘴,像扫垃圾一样将东西都扫进了几个芥子袋。
刚才他是真的很希望孟甜拿走几样,可惜被头脑更清醒的马颖给阻止了。
“没想到这位符阵天才少女,心性竟然如此不堪……她以前是怎么通过青城武试的?”白崖摸着下巴,有点想不通。
他并不知道孟甜被蜀国王室嫌弃,从小就被送进了青城“修道”。后来麻姑观的宁清真人发现她是符阵天才,又考虑到她的特殊身份,这才没有经过武试就收了她进门。
孟甜这样的弟子,全青城也没有几个。也正因为进青城太容易了,他们的心性普遍都要差一点。
白崖现在确实有不少法器秘籍,可惜除了一件“犭也狼踏云履”和《拔墘九宫开禁术》,其他东西都不适合他。
就算是《拔墘九宫开禁术》,他现在也不敢练,还要先告诉刘钰。
孟甜要真的拿走几样东西,白崖不要太高兴。他甚至希望萝莉少女拿的越多越好,反正等回到青城,所有损失都会从宁清真人那里补回来。
而且因为孟甜拿的东西都是她需要的,所以宁清真人要补偿白崖,就必须也选一些他可以用得上的法器秘籍,等于免费指点他,白崖怎么会拒绝这种好事!
至于孟甜拿了那些东西,以后怎么跟宁清交代,是不是会像骡子一样被师门驱使着去做功德任务,那就不关他事情了!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之后,接下来的行程平安无事。
孟甜收敛了许多,不敢再来骚扰他了。没几天功夫,又跟马颖两个嘻嘻哈哈地打闹,堪称没心没肺的典型代表。
原本在穿过武关的时候,白崖还担心入境秦国会不会受到严格盘查,没想到守关士卒只是校对过他们的青城令牌,就直接放行了。
看来秦国上层对华山论剑早就心里有数,想想也是,这个时间段除非列国朝堂上下都脑子进水,否则没人去攻打秦国。
到了商县之后,白崖的外伤经过十多天的修养,算是好了很多。皮肉伤都不太碍事了,唯一还存有隐患的只剩下了胸口开裂肋骨的愈合。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崖因为混元铁布衫的关系,肋骨色泽都变成了玉石状,防御更强但伤了也难好。起码还要半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华山论剑期间是好不了了。
他们没有在商县多做停留,花了三天就传送到了秦国郑城。
郑城在东周时期属于郑国地,后郑国国都东迁至河南新郑,这里就变成了秦国的疆域。
原本从白崖等人过来的方向,他们应该传送到华山脚下的华阴城。那里紧靠华山,是更加理想的汇合之地。
不过,青城派在前往华山之前,先要将某些参加华山论剑的历练弟子集合起来。郑城正好照顾益州方向过来的青城弟子,所以聚集地就成了郑城。
秦国以内史掌治京畿地区,后因天地大裂变导致地域扩大,分为左右内史,再分为三辅(京兆尹、左冯翊和右扶风),其中郑城属于内史部京兆尹治理。
因为郑城已处于秦国心脏地区,所以白崖等人到来后,明显感受到盘查加严了。
或许是知道城中武者众多,街上不仅有衙门的衙役、壮班,还有好几队特地从长安调来的六扇门捕快。
官府的兵卒衙役对宗门武者的威慑力极小,但六扇门捕快就不一样了。
认真说来,在广大仙武宗门眼里,列国王室都没有六扇门这个组织的影响力,这是列国真正可以制衡宗门武者的手段。
六扇门本义是指三法司衙门,衙门外墙根据礼制只有唯一大门,且只能是三开间。每间各安两块漆黑门扇,总共有六扇门。
三法司衙门在先秦时,指的天子下设的三**官,殿中置一法官、御史置一法官、丞相置一法官,传闻是商鞅变法始设。
到了后来,三法司衙门改称廷尉、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再到改制为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
不过,现如今的六扇门不再指三法司衙门,它甚至不同于列国朝廷的所有官方机构,其衙门为诸子百家掌控,主要是法、兵、墨、儒四家。
虽然衙门里的捕快、官员俸禄都由本国朝廷发放,但司法权相当程度上独立于列国朝廷。
白崖最初了解到六扇门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前世的国际刑警。
当然,相对于国际刑警,列国六扇门同样也负责侦办国内案件。与官府衙门不同的是,他们主要针对武者犯下的案件,既包括绿林武者,也包括了宗门武者。
六扇门这个组织真正成立时,是在第二战国时代刚结束,由诸子百家的法家提出,并由所有仙武宗门背书而成。
诸子百家和仙武宗门设立六扇门的本意,是为了控制武者私斗给世俗民间带去的附带伤害。但后来才慢慢发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组织成为了列国朝廷制衡仙武宗门的关键。
正因为这个组织的存在极为有效地制约了外出历练的宗门武者,使得他们不再肆无忌惮,仙武宗门反而不能撤销这个组织,只好捏着鼻子戴上了这个金箍圈。
六扇门因为有四大家和列国朝廷支持,门内高手无数。宗门武者要是犯事被抓,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们还会被邸报传播到天下郡县。
所属宗门知道了,只会逐其出门,根本没法救,因此深受宗门武者顾忌。犯事武者对上六扇门,那简直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郑城有这几队六扇门捕快在,众多宗门武者就跟普通人没区别,自然就不会影响世俗民众的日常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