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纳斯……考纳斯！！”
    人们焦急的喊声中，没有人注意到顾羽的动向。
    甚至连刚才和考纳斯身体纠缠，嫌疑最大的奥利尼克，都顺利全身而退，离开了风暴中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考纳斯身上，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考纳斯肯定是在第一次起身重心不稳，随后再次摔倒的时候，手臂支撑的位置不对，一个反关节扭曲，导致的骨折。
    野球场，又没有什么回放慢动作之类的高科技，要判断出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但，有一个人看的很清楚。
    那就是顾羽。
    “怎么的就受伤了？好严重啊，看起来好像很……”
    “砰！”
    一拳，疾如闪电。
    “……唔噗哇！”
    奥利尼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脑袋往后一仰直接倒地，鼻血飞溅而出。
    “唔哇……！打、打打打打人了！老头子倚老卖老打人了啊！！”
    因为身高差距，顾羽这一拳打的有些勉强，发力不够充分，其实奥利尼克伤的一点都不重，不过是鼻粘膜出血，最常见的出鼻血而已，跟在路上不慎摔了一跤没什么区别。
    但善于制造混乱的奥利尼克，还是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直接在地上撒起泼来。
    “诶哟……诶哟喂啊！好疼啊，好疼啊！老头子篮球打不过，就动手打人了，警察来了吗？警察快来管管啊！诶哟喂！”
    “妈的老头儿你什么意思？！！”
    一旁，僚机潘格思和威利斯理所当然的上前一步，怼在顾羽面前对后者是怒目而视，拳头虽然紧握，但却没有直接动手反击。
    “让开。”
    顾羽的脸色冷的骇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伸手推开两人，继续走向在地上打滚的奥利尼克。
    “……妈的过分了啊！”
    潘格思急忙继续追上，一把推开顾羽，大声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打人？凭什么打人？！啊？！”
    “凭什么打人……？”
    顾羽微微抬头，眼神扫向潘格思的时候，让这个见识过无数球场暴力的球员，居然也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步。
    “别人看不出来，球迷看不出来，或许事情发生的太快，考纳斯自己也不一定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两个，和这个家伙认识这么久，你们心里……”
    顾羽冷冽的话语好似尖刀，狠狠刺向潘格思的心脏最深处。
    “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
    潘格思，无言以对。
    “让开。”
    不再多说，顾羽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从潘格思和威利斯中间生生挤过，几步来到奥利尼克面前，拳头高高举起。
    “……你你你你你你还要打人？！！”
    奥利尼克慌了，是真的慌了，双手下意识在脸前一挡，说话都没了底气。
    这家伙不是开玩笑的。
    作为球场上的著名“恶人”，奥利尼克太清楚这种状况下的人性了。
    大家都会愤怒，都会生气，都会作势要动手。
    但大部分人，只是嚣张叫叫而已，心里再生气，也会考虑到后果，不会真的动手打人。
    可眼前这个老头不一样。
    这老头，是要来真的……！
    “挡脸……？”
    顾羽嘴角向下一撇，拳头放下的同时，右脚狠狠一踹。
    “唔啊！”
    “你这种家伙，还知道挡脸？”
    “砰！”、“唔哇啊！！”
    “做出这种恶心至极、要废人一辈子的动作，你他妈还好意思挡脸？！！”
    “砰！”、“噗哇！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求你了大爷，你别……”
    “你这种垃圾货色……”
    面对奥利尼克的求饶，顾羽完全不为所动，伸手掂了掂肚子，沉声道：“根本不配有脸！”
    “砰！”
    “哇啊啊啊啊……！！”
    这……？！
    场内场外，从球手到球迷，从小郁到电视台工作人员，从特效化妆师到正在观看视频直播的粉丝们
    全都傻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砰！砰！砰！砰！”
    顾羽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一脚又一脚的狠狠踹在奥利尼克身上。
    “唔啊啊……别打了……我求求你了大爷，求你别打了……唔哇！我错了，我不该用这么脏的动作，我真的错了我……啊啊啊！”
    “老大爷……？！！”
    白人控卫还不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顾羽突然就发飙开始打人，愣了一下还是急忙上前，伸手拦住顾羽道：“别打了大爷，先消消气消消气，到底怎么了就动起手了？他错了？他错哪儿了？？”
    是啊！
    众人也都是跟不上节奏，考纳斯受伤，老大爷打人，奥利尼克求饶，还认错？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难道……”
    场边，终于有球手回忆起来了。
    回忆起顾羽来球场之前，另一名球手，受伤的经过。
    “这个奥利尼克……是故意的！”
    这球手从奥利尼克他们来球场开始，就一直在现场没离开过。上一个球手受伤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情况，奥利尼克和对方同时倒地，然后起身的时候一阵纠缠，那球手再次摔倒，然后就开始惨叫不止。
    受伤的部位也是手臂，一瞬之间，似乎也看到，奥利尼克的一只手环着对方的手臂，然后用自己的身体重量往下一压，一个翻滚……
    考纳斯的手臂，就是被这样生生折断的！
    “故意的……这家伙他妈是故意的！”
    这球手把自己的观点如此这般一说，所有人，都愤怒了。
    “活该！妈的原来是这么个脏比，被打也是活该！”
    当场就有人开始骂起奥利尼克来，甚至为顾羽叫好。
    “靠！手臂啊！考纳斯的手臂断了啊！还是关节附近，这这这……这都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啊！”
    “太脏了，这打球也太脏了！哪里是斗牛？简直就是冲着废人来的！”
    有人开始说起奥利尼克之前在ncaa赛场的斑斑劣迹，人们对他主动下黑手的看法是愈发坚定不移。
    “不过……这种事最好还是报警处理吧？虽然你们这么说，但又没有特写回放什么的，没法确定奥利尼克就是故意的啊！”
    也有不少人觉得，眼下这个情况是有点过分了，给出自己的“成熟”建议道：“万一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单纯的把控不好重心呢？这老大爷就这么动手，合适吗？？”
    “就是就是，老大爷太武断了，你不能因为人家以前有过疑似废人的动作，就一口咬定人每一个动作都是脏动作啊！”
    这种说法还挺有市场，“成熟人士”们纷纷跳出来唱反调，还一脸不屑的看着被白人控卫拦住的顾羽，摇头道：“年纪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这老头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啦！”
    一时间，现场是议论纷纷，顾羽也被人们生生拉开，要不是考虑到自己这一身假赘肉可能会掉下来，吓到全场人生活不能自理，顾羽的性子，才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拉住。
    “差不多也就得了吧！等救护车到了，先把考纳斯送走比较重要！”
    有人出来打圆场道：“奥利尼克，你这边怎么样？严重吗？要不要报警处理？”
    “我……”
    奥利尼克是有苦说不出，脸色憋的跟猪肝似的，一时间也回答不出来。
    严重吗？
    虽然顾羽是一拳又一顿踢，看着很热闹，但奥利尼克毕竟身高马大，全力“防守”之下，关键部位都没受伤，了不起也就是点青紫疼痛罢了，算不得什么重伤。
    但你说不严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动作被人揭穿不说，还被一个老头这么暴打一顿，不说身体上如何，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可是……报警？
    “凯利，这……”
    看着两架僚机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表情，奥利尼克环顾了一下四周。
    报警？丢脸还嫌没丢够？
    “算……算了算了！我不和这个老东西计较！”
    站起身来，奥利尼克确实没受什么重伤，伸手擦掉鼻血，狠狠瞪了顾羽一眼，回身道：“我们走！”
    “唉……好好的打个球变成这样，真是的……”
    人们也长出一口气，这闹剧总算是要结束，一个个的就等着救护车到场。
    可有一个人，还是不服。
    “走……？”
    顾羽抬眼，冷冷的看准备开溜的奥利尼克：“输球又输人，然后拍拍p股就要走？冈萨加，可真有骨气啊……！”
    “你说什么……？！！”
    奥利尼克一肚子火没处撒，被这句话再度点燃，脚步一停，回头瞪着顾羽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说……”
    顾羽随手抄起一颗篮球，忍着手脚因为打人传来的酥麻和痛感，张手一颗两分投出。
    “我说你，不仅是个脏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唰！”
    篮球入网。
    “……妈的！！！”
    奥利尼克也不管了，一把丢下手中的背包，几大步走上球场，来到顾羽面前恶狠狠道：“你的意思，还想继续比赛？？”
    “我怕你输的更惨。”顾羽冷冷回应。
    “……来！开球！”
    奥利尼克盛怒之下一甩膀子，冲着顾羽道：“单挑！打5个球，谁输谁他妈跪着出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