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幸存者
?第四十六章怪胎
我差一点死在壮汉的斧子之下,现在又即将死在幼狼的嘴里,我心里不禁感到阵阵凄楚,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我现在的心情,恐慌还是绝望,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我真的要死了。
黑暗中我被绳子绑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注视着老妇人的靠近,她粗暴地推开房门,用压抑的嗓子兀自说道:“在挣扎会,在挣扎会,等你没力气了,就可以安稳地吃肉了,真是开心啊。”
一步,两步,三步。
当我已经能看清老妇人脸上的表情时,我身上的毛细血管便开始收缩,还有那对狼眼,它被老妇人抱在怀里肆意地打量着我,我很清楚,那是一种对待猎物的目光。
而对于现在的我,除了想办法挣脱绑住自己的绳索,似乎没有其他办法,但是绳索被绑的很死,没有一时半会我想是没有办法能把它解开了,我无力地望着眼前的老妇人,甚至连渴求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妇人抱着幼狼在我身上绕了一圈,她用乌鸦般的嗓子低沉地叫着:“哈哈,我们要开饭喽,悄悄着嫩肉身上的味道,是不是有鲜味,我们等她挣扎到没有力气,挣扎到绝望,这样就可以很开行地品尝她的味道。”
这是一个怪胎,我只能这样说,她竟然养了几匹狼,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那么之前她所说的话也是在骗我了,她口中所谓的孩子根本就是假的,而就是这些狼,躲在屋外嚎叫的狼,都是她的孩子?
不过现在可能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拼命地用劲抖动,这样给老妇人造成迷惑的假象,尽管我已经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了,但是我必须要坚持下去,否则稍微露出疲态,有可能将要面临死亡的判决。
后来,你觉得我死了吗?
当然在我还有想法的时候证明我还是活着的,而且我没有感到任何的痛觉,就证明没有被幼狼吃掉,眼前的老妇人却像是发疯一样的怔了一下,她接着大叫道:“不是她,不是她。她是恶魔,她是那个恶魔,不是我们的朋友,该死的恶魔。”
这样的反差有些让我难以反应过来,这个抱着幼狼的老妇人突然转身从屋内跑了出去,她去哪了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紧张的是,外面还围着一群狼,它们都意识到了我的存在,那只被老妇人抱在怀里的幼狼却被老妇转身的时候丢在了外面,接着我听到了幼狼的惨叫声,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含义,但是我知道我再想不出任何逃生的办法,那么我将会像那些尸体一样,成为狼的食物。
“恶魔!恶魔!”我听到老妇人从外面传来的叫声时,整个人就感觉到不妙了,如我所料,在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后,我闻到了一股柴火烧起来的味道,接着是呛鼻的烟味从外面烧了进来,这下我已经明白老妇人想要放火烧了这间屋子。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作这样突然的转变,但眼下的确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对于我来说也许就是一个绝佳逃出去的契机,房间一周被围上了木柴,接着点上了火,这样说来外面围着的狼可能因为火而离开了,野兽大多对火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
我只要考虑能够脱离这间屋子就可以了,只是屋子的门被老妇从外面锁上了,而我还被绑在床上,必须要挣脱这些绳索才能撞开门逃出去,这是我想的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时间在推进,火势在蔓延,由一开始的烟味逐渐变得可见的火焰,我想如果任由火这样地烧下去,很快我所在的这间屋子将成为一片火海。
而我真的要成为老妇人口中即将被殉葬的恶魔。
我开始剧烈的挣扎,除了这个方法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十分钟后,大概有十分钟,我终于恢复了自由,不过不是脱离了绳子的困束,而是我躺在的这张床开始发出吱吱的声音,在我接下来的逐渐颤动中崩裂,现在的我保持一个可笑的模样,就是拖着木床的床头使劲朝屋子外跑,尽快脱离这间屋子,是我此刻最迫切的想法。
当我处在深夜的黑暗中时,出奇的是我没有感到任何恐惧,而是一种获生后喜悦感,但是这种喜悦感很快被狼嚎声所吞噬,我拖着床头继续奔跑,没命地奔跑,我不想在听见这两种声音,老妇人压抑的乌鸦嗓以及狼嚎声。
我奔跑甚至忘记了时间,等到了天已经逐渐放亮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脱离了那些恐怖的叫声,整个人顿时感到轻松不少,我打算躺下来休息会,尽管很渴也很饿,但是休息会保持体力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我在休息的间隙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我依旧是处在那片浓密的林子里,周围的树木还是我认不出的树木,但是我能确定我现在没有方向感,已经迷失在这片林子里。
接着我竟然就这样靠在树旁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没有变,但是我却听到一丝细小的声音,像是从附近灌木丛里发出的,我小心地靠拢着身子,把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块发出声响的灌木丛,也许过不久,里面就有拨开灌木丛的家伙。
是一只田鼠,我兀自摇了摇头,察觉到自己是紧张过头了,才会对任何声音都这么敏感,实在是这几天经历的诡谲事情过多,让我整个人都无法轻易地平静下来。
虽然心神疲惫,但依旧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
我拖着稍显沉重的床头继续朝前走,我不知道到底朝哪个方向走,但是就是漫无目的地走,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出去的路,我侥幸地想。
但是事实很快就将我击得粉碎,我几乎没有想到这片林子会这么大,而且我走了这么远,甚至脚脖子上的旧伤开始逐渐地疼痛起来,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现在的我被折磨的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念头,该死的病又在不停地提醒我它的存在感,脑袋一阵一阵空白,我想大概距离大发作不会太远了。
接着我又挑了棵树停下脚步休息,我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朝下走了,因为感到绝望,绝望在折磨我已经倍尝恐惧的心理,我现在需要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而不是在这该死的林子里寻找出路,如果祈祷有用,我一定跪下来长时间祈祷。
不过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有值得肯定的地方,我发现了林子里的一个身影,这次是个正常人,我发誓,不过他看上去有点狼狈,应该是一个正常人,当我注意到他恐慌的眼神时就已经猜到了,他大概也是从那间屋子里逃出来的,我这样想,而事实也是如此。
男人叫诸鳄,名字起的很凶悍,但是人在擦干净之后却显得很秀气,他告诉我他也是从那间屋子里逃命出来的,只是不同的是他循着我挖开的洞逃到有门的房间时,一开始也是绝望的,不过一天的时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块墙壁似乎有凸出来的地方,于是他尝试着推开,结果推开后才发现竟然是道门。
我苦笑着,原来是我之前的亡命逃荒救了这个男人,他也同样是被绑架进来的,不过与我不同的是,他似乎并不了解是谁绑架了他,而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莫名的恐慌,我以为他也是像之前的那个放弃自己生命的男人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经历,但当他提起自己优越的生活时,我瞬间改变了这个念头,甚至开始怀疑了凶手的动机。
诸鳄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他身上从不缺钱,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爱好,就是捉摸某些杀人凶手的动机,或是追寻它们的踪迹,总是想在杀人案被破解之前找到凶手,尤其是之类的诡谲杀人案,诸鳄很是感兴趣。
这次的泥塑人尸案,诸鳄毫不例外地卷入了其中,当然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诸鳄告诉我那天在澎湖别墅区举办私人派对的邀请名单上就有他。
听到这里我感到肾上腺素开始上升,现在我在猜测凶手的真正动机,这该死的家伙到底在作何打算。
诸鳄在发现私人派对上竟然出现了泥塑人尸一定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这场私人派对又是凶手一手策划的,之前凶手以邀请的名义把诸鳄吸引到案发现场,这个目的又是什么?
我大概想不是纯粹的。
但是我又想不出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让我很苦恼,也许我再次见到凶手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的确没有想到我在醒来后第一眼会出现在一个鸟不拉屎的房间里,这真是折磨人。”诸鳄苦笑道。
“你可能还好,有很多没有逃出去的人都已经死在了里面,你没有注意到外面土堆上面的尸体吗?”我疑惑地问道。
诸鳄摇摇头,他的否定让我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