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梦境中的死神
在艾伦刚准备好给自己套了一个“盔甲护身”,斯内普的袭击就接踵而来,甚至他都来不及施展更多反抗的力量。
“轰!”
盔甲护身咒的魔力只是坚持了片刻,就被斯内普强大的魔咒攻破了。艾伦突然感到耳朵边有着蜂鸣声逐渐增大,办公室突然在他眼前变得昏暗,有种喝酒过多后眩晕的感觉。
努力摇了摇脑袋,强行打起精神,艾伦咬紧嘴唇,睁着眼睛想看清楚斯内普的身影,但视力越来越模糊,脚不自觉迈前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大脑的指令;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像一部闪闪发光的老电影不断地播放。
他十一岁的时候,在康威城堡看着楼下众多巫师商讨集会,他的心里好奇。他十岁的时候,和德拉科,骑着飞天扫帚,在海岸上空翱翔,德拉科不时地甩出两颗大粪蛋放声大笑。他九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一个黑色庞大的虚影笼罩在斗篷下,告诉他能实现他的愿望。
“不,”艾伦脑子里有一股声音,在不断地提醒他要醒来,快醒来,“够了!那是我的私事。”
黑影从他梦境里破碎,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斯内普的办公室回到了视野中。他发现自己单膝跪在地上,身穿黑袍的人影站在他面前。抬起头看着斯内普那千年不变的冰冷神色,他放下了魔杖,有一瞬间艾伦觉得他像是要过来扶他。
“最后那个片段里出现的是什么?”斯内普冷冷地问。
“不清楚,那年你知道我生了场大病。”艾伦苦笑了声,直到呼吸不畅的感觉渐去,撑着自己的膝盖从地板上重新站了起来。
“最后的那个黑影有没有再次出现在你梦里?”斯内普沉默地思考了一番,而后贴近了艾伦的脸庞,双眼眯成一条缝隙,显得有些激动。
“在两个月前有一次,老师。”艾伦想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隐忧说了出来,对于这个未知的恐怖,他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人傻傻地硬抗有什么意义。而且这个可能是死神的怪物古德教授也清楚,但至今为止,他也没有得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斯内普得到这个答案后,只是看了看艾伦期待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嘴唇蠕动了下,显出刹那的犹豫。
当艾伦正有些期待地准备听听斯内普接下来的解说,下一秒被扯开了话题道,“第一次你做的还不够,我原本以为你能做的更好。”斯内普不再理会艾伦嘴角微张,那诧异的神情,只是继续批评,“你让我看到了太多。你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艾伦也敏锐地发现斯内普对死神的话题并不想再聊,他并没有露出不满或焦急地神色,耸了耸肩,他明白这位可能是“神灵”的怪物,并不是马上能解决的。斯内普或许是出于他还小的原因,并没有直接告诉她。
“请再来一次,老师。”
看见艾伦斗志昂扬,瞳孔中那股熊熊燃烧的烈焰,就像当年第一次看见他时的一样,暗暗点了点头,口气温和了几分道,“不错的斗志,至于你看到的黑影不要去太在意,好好练好大脑封闭术就不用再担心它再出现了。”
“你的第一次努力差强人意。”斯内普继续说道,再一次举起了他的魔杖。“你尽管阻止了我,但是你浪费的时间和精力,足够用来击倒你好多次。”
看着艾伦这次主动收起了魔杖,并且随意地闭上眼睛站在他面前,那沉稳坚毅的面容,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斯内普眼角闪过一抹欣赏,但只是闪过了刹那就再次消失,这一幕并没有被闭上眼的艾伦看见。
“用你的思想来击退我,而不需要使用你的魔杖。”
“明白了,老师。”艾伦闭着眼点了点头说道。
“清除你的心灵,艾伦。”斯内普冷冰冰地说道,“让所有的情感消失。”
艾伦再次找到了冥想后放空心灵的感觉,然而这次他做的更加彻底。他抛却了所有外在情绪,不在去关注外在感官,一切的喜、怒、哀、乐都逐渐淡去。
“让我们再来一次。数三声,一——二——三——摄神取念!”
一个巨大的黑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母亲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掌,舅舅站在一旁扶着她的肩膀,但两人都没有发现靠在床边巨大的诡异黑影!正当黑影要向“躺着”他伸出魔爪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另一来自虚空的召唤,那是血脉的召唤!
一声来自灵魂深处地尖叫!
“不————————!”
艾伦这一次快速地就清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着强烈的杀意,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强行驱赶了这个诡异的想法,他知道这是血脉召唤引起的。
发现斯内普还站在原地没有过来。但是灵魂的干扰让他不得不用手抵住额头,这样灵魂上的连续攻击,使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就像整个人被拉进了十几米深的海水里一样。
有那么片刻,斯内普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瞳孔。“很好!”斯内普鼓励地说道,“站稳了,像个男人一样不许再倒下,你的努力我看见了,我读取你的愤怒压过了恐惧,学会对抗我!”
艾伦这次很快恢复了过来,要归咎于来自血脉的召唤,自从成功觉醒为巫师学徒后,这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但是这次斯内普接连施展“摄神取念”的灵魂攻击,让血脉的力量再次苏醒了!
突然地苏醒伴随着小幅度的魔力增长,片刻的功夫,艾伦就察觉自己识海内的六芒星晶体增大了薄薄的一圈。但是伴随着血脉觉醒的副作用,原本体内平静的魔力元素变得混乱暴走起来,他不得不用更多的精神力去控制体内的魔力元素不要泄漏出来。
“艾伦,控制好你体内的魔力元素,我并不要你现在去战斗。”斯内普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艾伦这次快速醒过来的异样,基于元素暴动带来的魔力外泄,他并没有太在意艾伦身体的情况,而是简单归咎于过度的愤怒情绪,导致控制失衡。
“明白,老师。稍等片刻。”或许有过第一次的经验。艾伦从前就敢勇于挑战极限,现在也不会对于意识中的影像所臣服。长长地吐露出一口浊气,双眼闭上,快速地进入冥想状态,逐渐控制收拢了暴走的魔力元素。
看着艾伦只用了两分钟就控制了暴走的魔力,并且斯内普隐隐感到奇怪的是,此刻艾伦身上蕴含的魔力比之前更加多了,这让他心底泛起小小的吃惊,“你情绪控制的勉强还算过关!”斯内普难得说了一句没有昧着良心的话。
“谢谢,老师。我会更努力的。”艾伦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声音有些虚弱道。
艾伦暂时压下了再次苏醒的血脉召唤,看着斯内普依旧板着的脸,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在主动防御,清空杂念的情况下,他依旧不能做到很好的抵御魔咒的侵袭。
明明成为了古巫学徒等级,他的精神力也高于普通的小巫师,依旧那么轻易的入侵他的心灵,他自己都觉得脸红羞愧,要知道黑魔王的实力远远强过斯内普许多。到时候自己做不到完美大脑封闭术,那自己在黑魔王面前简直无所遁形。这样的不要说保护家人,就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其实斯内普心底还是被震惊到了,艾伦两次的抵抗效果有着明显的进步,要知道当年他自己在学习这门魔法时候,足足用了几天的时间才能做到艾伦现在的程度。“相信自己,战胜你自己!”斯内普沉吟道,“控制你的愤怒,训练你的心灵!我们再试一次!”
“准备好!摄神取念!”
艾伦第四次终于抵挡住了袭击大脑的大半魔力入侵,他现在眼前的画面刚刚浮现出几幅图片时,就被大脑的识海给驱逐了出来。长期累积运用冥想提炼法,让他无论是精神力的总量还是恢复力远高于同龄人一倍有余。
斯内普却停下了训练,反而收起了魔杖,转身坐会了办公椅上。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等会会有后遗症,可以去盥洗室吐一会,这个点晚餐应该还没有结束。”
“……明白了,老师。”
看着斯内普语气自然,仿佛说了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艾伦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个点来修炼的最终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