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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普顿带着大军南下的时候,原本闹的轰轰烈烈的兽人暴乱,突然间平息下来,但这却让他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甚至更加害怕起来,感觉自己这一举一动都是在人的算计之中,每一步都是让人用无形的绳索牵着一步步走下来,他的心中有着一丝苦涩和无奈,假如加莱国王能够听从他的上书及时派兵,也不会落得现在这种捉襟见肘的困境。
看着远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上战场,金狼族老族长挥动手中的精钢图腾,带着大军撤回了忏悔沼泽之中,“我们没有必要跟这些加莱人硬拼,既然已经将他们大沼泽的军队大半吸引过来,相信铜头他们也应该能够对付了,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够早日找到图腾,并将图腾安全的护送到该去的地方。”
说着话,老人突然叹息一声,旁边他的长子啸天在旁急忙问道,“父亲您怎么了?”老人看了看他不由意味深长的说道,“在一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愧对了王族的信任,带领全族躲到了这一片大沼泽当中避难,知道这沼泽为什么叫做忏悔沼泽吗?就是因为我们祖先所犯下的错误,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得到这个机会,让我们能够一雪先辈的屈辱,所以这一次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要将图腾安全的送到王族的驻地,算是为我们金狼族赎罪吧。”
“父亲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您就不必介怀了,这次铜头和钢爪带着十万金狼战士,其中更有我们最精锐的狼骑和三千图腾武士,我们这边又吸引了众多的加莱军队,我相信他们完成这个任务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话是这么说,可我担心星瞳那个丫头,不让她去她偏偏不听,竟然敢私自做主偷偷跟去,好在有你四叔在身边看着,不过我还是担心啊,这丫头让我惯的不像样子,虽然你四叔老成持重,但就是太老实,我怕他到时候也管不了这丫头,万一她耍起大小姐的脾气,可是要坏大事的,还有铜头和钢爪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他们两个对星瞳那小丫头有意思,如此一来、、、、哎、、、希望不会出什么事吧!”
啸天听到父亲的话也不由点点头,他深知自己这个小妹的脾气,四叔虽然是看着他们长大,但毕竟不是亲四叔,只是族中一位长老,发现星瞳偷偷跟着队伍出发,便留下一封书信也跟了过去,显然是担心这丫头有什么危险,但以他那般老实的性格,还真得无法降服这个刁蛮的小丫头,也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但嘴上还是要安慰一下,“父亲,您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毕竟星瞳妹妹也不小了,做事应该会有个分寸吧。”“哼!她要是有分寸的话,我还用得着这么担心吗?这次出去要是一切顺利也就罢了,万一她从中捣乱耽误了大事,看我不、、、我不、、、打折她的腿!”
阿普顿看着那白白胖胖的使者,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过来,不由赶忙迎了上去,“下官阿普顿恭迎贵使!”“罢了罢了,阿普顿大人我们同朝为官就不必客气了,我这里还有要事,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处理正事要紧。”
听到这话阿普顿赶忙将使者迎入大帐,使者一屁股坐在上座,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令,“这是陛下亲手所书,还望大人小心查阅。”
说着双手递了过来,阿普顿也赶忙恭敬的接过,随后屏退左右,这才万分小心的打开火漆,只见上面格式却是一封家信,不由让他心中微暖,看来陛下还没有忘记自己这个老臣,便急忙的看下去。
这一看之下不由让他脸色剧变,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到最后竟然潸然落泪,这不由让使者一惊,“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对陛下的关切感动流泪吗?”
却没想这一句话勾起阿普顿一声呐喊,“天啊!您张开慧眼赐予尊贵的国王陛下智慧吧!”使者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一沉,厉声说道,“阿普顿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行,陛下其实你随意说道的?”
若是旁人恐怕此刻已经吓的连连解释,却不想阿普顿突然放声狂笑,“这位贵使,我不知道您对这场战争有何看法,不如你来看看陛下的书信!”说着便狠狠的抛了过去,随即仰头恸哭,“伟大的荣誉之神啊!您为什么赐予我加莱如此昏庸的君主,他如此行为,这是打开了封印恶魔的宝盒,早晚要尝到苦果的!”
“哼!”使者不由愤怒的一拍桌案,却没想到这一下用力过猛,让他的手一阵疼痛,他急忙收回手藏在衣袖,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指着阿普顿说道,“大胆的阿普顿,你竟然敢如此毁谤圣谕,陛下念在你忠心可嘉,这才让我来知会你一声,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敢公然辱骂圣上,你、、、你、、、、当真是太也胆大妄为了!等着圣殿的重罚吧!”说着便拂袖而去。
阿普顿根本不理会他的离开,依然在哪里恸哭不止,弗雷德等众将这才赶忙走进来询问,“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阿普顿这才颤抖着手将桌案上那张书信那过来,“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凑上前一看,只见书信中写着,加莱国王为了平息大沼泽的叛乱,并为了不影响与奥玛人的战争,所以特将此事交予黄猿族处理,等到成功之日,将赐予黄猿族一省之地,总揽大沼泽所有事宜等等。
看完这书信,众将也都是一惊,“这、、、怎么会这样?”弗雷德已经是面色苍白,就连他也知道这黄猿族绝不是一个牵线的人偶,一旦放出来恐怕最终遭殃的还是加莱,况且此事没有兽人部落参与还会好些,如今将此事交给黄猿族全权处理,就等于在大沼泽当中立起一面靶子,所有的兽人部落虽然痛恨加莱,但加莱是他们正面的敌人,那种痛恨他们会在战场上来讨还,但对于黄猿族这种叛徒,却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如果当年没有他们的背叛,恐怕也不会有兽人今天凄惨的下场,所以这便等于让整个大沼泽的兽人都团结起来,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一地的叛乱那么简单了。
在这书信当中,还透露着另外一层意思,说明加莱国王已经彻底对阿普顿失去了耐心,不想再看到他一两日一封的奏表,所以下面明白的写着,让他只要平息南方叛乱就好。
这句话让这些将军心中有惊有喜,惊的是国王竟然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策,虽然他们心中也瞧不起阿普顿这个文官,但还是对他的忠诚勤奋十分尊重,喜的又是可以不用听从这位唠叨大人的指挥,耳根可以清净一些。
弗雷德看着各位将军脸上复杂的表情,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再看阿普顿此刻呆滞的目光,不由心如油煎,急忙小心安慰,“大人,您不要太过在意,您对帝国的忠心苍天可鉴我想国王陛下不过是被身边人一时蒙蔽,早晚他会明白这一切的。”
阿普顿坐在地上喃喃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恶魔被放出来就没有那容易再封印回去,表面黄猿族对我加莱言听计从,一副低眉顺眼的恭顺模样,但他们骨子里便有着反叛之心,最终还是我们加莱要承受这份苦果。”
突然他的眼中再次焕发出神采,一骨碌爬起来拖着虚弱的身体快步走到桌案后坐下,随手摊开一张纸,提起笔来快速写着,“不行我还要给陛下上书,一定要劝他取消前命!”弗雷德想要阻拦,却不知道该如何劝阻,而帐中众将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阿普顿奋笔疾书的时候,突然脸色一红,随后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跟着软软的栽倒下去。
阿普顿这个忠心的臣子终于病倒了,好在南方的叛乱表面已经平息,大军便在这里驻扎下来,这些将军们虽然各个骁勇,但能够生活在没有战争的阳光下,倒也显得十分的惬意,只是弗雷德却越来越担心,因为他尊敬的阿普顿大人精神一天比一天差,虽然他不时便劝解两句,但所有的劝说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恐怕这样下去的话阿普顿的生命也即将走到了尽头。
虽然弗雷德极其不愿意说出这句话,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大人,您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您就算真的死在这大沼泽当中,也依然没有办法劝说陛下收回成命,倒不如您养好身体留着这有用之躯,想出一些补救的办法来。”
这句话仿佛重新跟阿普顿注入了升级,让他那早已一片死寂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一丝生的神采,慢慢的转过头看这弗雷德,那目光让后者十分的不自在,却又不敢避开,只能恭敬的站在哪里。
良久,阿普顿终于开口说道,“你说的对,现在想办法还不算迟!”说着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他不由颤巍巍的抬起手,“快扶我起来,我要给他们写信,每人都写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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