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喝酒聊天
?“酒这东西,不是好玩意。”
黄有诚一边说话,一边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一杯酒。
倒满酒,黄有诚又举杯示意罗建强一起碰一杯,随即又喝下一杯酒。
一边的李际宗心想:看你的样子,这酒可是好玩意啊。
“小李,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学砌砖么?”
黄有诚端起酒杯,又是一口一杯。
李际宗没有回答,而是在想,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他有稍微考虑过,没细想。
简单来说,那是因为搬砖拌水泥的小工多,师傅工少,所以有机会拿砖刀。
不过,黄有诚既然如此提出来,想来不会是这样的答案。
黄有诚又倒了一杯酒,等了两秒,没听到李际宗的回答,于是自答:“因为我和你舅舅聊的来,比较熟。所以这个机会就给了你。不然,刘龙可以学,孔德利也可以学,何有新可以学,李菲鹏可以学。你知道,我和你舅舅为什么比较熟么?”抛出一个问题,他又找罗建强干了一杯。
转动着酒杯的李际宗,没有多想,直接回答:“舅舅跟你几年了,所以比较熟悉。”
黄有诚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又说了:“你有朋友么?关系和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和你认识最久的?”
不需要多想,李际宗马上回答:不是啊。
“那就是了,交朋友嘛,并不是说要认识多久。有时候是个眼缘性格,不过,我们男人啊,总是很无趣。
“除了喝酒时候能聊聊心里的事,其余不说正事的时候,三句离不开女人,五句离不开讨论什么认识的人,十句离不开上头当官的人。
“假如你和一个人,同样的能力,那么老板会照顾一个没有相同话题的人,还是照顾一个聊得上的人?
“小李,我知道抽烟喝酒打牌这些都不是好习惯。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度,不让烟酒牌控制你,而是你借着这些玩意,不管是交朋友还是谈生意,都有一定好处。
“还有一些人,有着一些小的爱好,若能投其所好,那么就能更快的和其交上所谓朋友。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人的品格以及手里的能耐。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有没有道理就说不准了,就当是我喝多了胡诌。”
黄有诚说了挺长一段话,然后又举杯和罗建强干了一杯。
一般情况下,黄有诚是不可能说这种话,今天也就是心情不好,愿意说几句真心话,不然平日就是喝多了也不会说这些话。还有就是他感觉李际宗这孩子挺上进,做事也勤快,脑子也不笨,愿意分享一些自己的感悟。
李际宗听到这么一席话则是久久不言,罗建强陪着黄有诚喝酒,也不多说话,连为什么大半夜的喝酒都不过问。
后来,过了两天后,李际宗问起此事,罗建强叼着一根烟说:好事可以追问,因为别人藏不住,他等着就是别人来问;坏事不要问,千万不要追问,别人愿意告诉你时,自然就说了。
之后的黄有诚没有再说那些道理,反而是不断喝酒,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里,整个房间里,除了吞酒的声音就是剥花生的声音。
本想不喝酒的李际宗,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端起了酒杯,学着罗建强的样子频频举杯,喝的不多,都是抿一口。
他也是想明白了,黄有诚说的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不将这些不良习俗当成洪水猛兽,稍微平常一点对待就行了,那个度就是不被不良习俗控制,从而利用他们达成某种目的,当然,能真正交到朋友也是不错。
他本就是舍得付出的人,不管是帮学长洗衣淘米还是帮老师家收稻子插秧,都是如此,为了目的,计算成本后,愿意付出。
三个人,或者说两个人,很快就喝了一捆啤酒。一捆就是一箱的数量,可能是为了省纸箱子钱,所以用绳子捆一下,这样的酒图的就是便宜两字。
便宜酒也是有度数,黄有诚喝了七八瓶后,开始有那么一点点酒意,慢慢的开始说话。
从黄有诚的断断续续的话中,李际宗才明白,原来黄有诚是被好几件事压的很是痛苦。
“哎,你们说,一个老人,能吃多少东西?还是自己的亲妈呢,就这样让她活活饿死?畜生不如的人!”
死的那个老人,是黄有诚的老姑妈,骂的那个是人他的表哥。
今天黄有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距离事发已经好几天了,老人早已下葬。
“嘿,我那些堂哥也是蠢。要是我在场,当场就狠狠打那畜生一顿。而我的那些堂哥,代表着娘家去,竟然说,葬礼隆重一点,安慰老人的在天之灵。”
对于活活饿死的事,李际宗好像没有见过,不过因为两代人的矛盾而死去的老人,倒是认识不少,也听过许多事件。
“隆重一点,意味着吹吹打打,然后请一大批不那么相干的大吃大喝。不知,饿死的老人,若是真泉下有知,会何种想法。”
这话是李际宗所说,他看过不少老人,因为儿媳儿子的虐骂或者虐待,或者跳河或者喝农药。葬礼时候弄的很是隆重,当初虐待老人的人,一个个哭的撕心裂肺。
隆重的丧礼是欢送?哭声震天是害怕半夜被敲门?
李际宗第一次一口喝了一杯酒,啤酒的味道比米酒顺口一点,没那么呛。
黄有诚没有想到李际宗会说这种话,端起酒杯示意再碰一杯。
“就是这么个理,哎。”
两个人两杯酒下肚。
然后黄有诚又说起家里的孩子不听话,家中老人身体也不好,建房子也需要钱。
“你们别看我带着二三十个人,好像风光的很。其实啊,有苦难说。上面的几个老板,都是铁算盘,建筑材料什么的也是他们一手操办,每个月发工钱时候,都是要催好几次,挤牙膏一般给钱。
“这里的工程也不大,材料齐全,给钱爽快的话,早就做完了。现在啊,我在这里一年半了,一分钱还没见到,都被压着了,不然,我早就走了。”
这种话,罗建强和李际宗都不好接,安慰是无济于事,一起骂老板也不认识老板啊。至于钱,他们更穷,没法豪气的说:这点钱先拿去,不够再来拿。
于是,两人很默契的举杯邀请黄有诚,三人又喝了一杯。
黄有诚还没收到钱,当然不会走,不过有人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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