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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惨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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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老爷,说说,您到底遭遇了什么?”明中信好奇地问道。
    “这位官人,你还是不要打听为妙!”云老爷苦笑一声,冲明中信道。
    “哦,这却为何?”明中信不解地看着他。
    “唉,云某很感激你施粥之恩,但云某所遇之事无法言语,不要为你遭了什么灾祸!”云老爷叹息一声。
    “为我遭灾?这话怎么讲?”明中信皱眉不已。
    云老爷叹息不语。
    “这位官人,您可不知晓!云老爷他惨啊!”
    “是啊,谁能想到,那些家伙居然如此的缺德,如此的丧心病狂!”灾民们叹息道。
    还真有内情!明中信心中一动,就待细听。
    “诸位,诸位,不要为这位好心的官人遭灾了!云某在此求大家了!”云老爷冲灾民们一抱拳,作揖急道。
    “唉,云老爷,您就是这般好心!”语气中虽然埋怨,但灾民们还是住口不语。
    云老爷冲大家拱手称谢。
    这下,明中信更加好奇了。
    “云老爷,就满足一下明某的好奇吧!”明中信笑着冲云老爷道。
    云老爷笑笑,摇头不语。
    明中信见他不语,只好将目光投向灾民们。
    然而,灾民们看看云老爷,叹息一声,低头喝粥,不再言语。
    “各位,其实,明某乃是前往宜良赈灾的,你们究竟遭遇何事,还请明言!”无奈,明中信必须知晓现在宜良的灾情究竟如何,只好表明一下身份。
    “你是赈灾的?”灾民们这下惊讶了。
    “不错!”明中信点头肯定道。
    “那也就是说,你是官?”
    “正是!”
    “哼,官官相护,云老爷,咱们走吧!”有那激烈的灾民放下粥碗,站起身形就要走。
    “不错,咱们走,蛇鼠一窝!”自是有人响应。
    一时间,灾民们纷纷站起身形,围在了云老爷的身边,扶起他就待要走。
    “诸位,我的遭遇却怨不得这位官人啊!”云老爷冲为他打抱不平的灾民笑笑。
    “哼!”大家抱之以冷哼,显然对官兵心存戒意。
    “这位官人,大家乃是为我的遭遇打抱不平,还请谅解!”云老爷无奈地摇摇头,冲明中信拱手道。
    “这倒是无妨,不过,明某很是好奇你究竟遭遇了何事,令得他们如此痛恨官兵!”明中信笑笑。表示不以为意。
    云老爷缓缓站起身形,冲明中信一抱拳,“这位官人,云某替大家感谢您的恩德,咱们就此告别!”
    明中信一皱眉,“云老爷,您说说,也许明某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呢?”
    “罢了,云某有些心灰意冷,只希望能够找一避静之所,了此残生,就不给您添麻烦了!”云老爷摇头拒绝了明中信的好意。
    众人簇拥着他就要走。
    “云老爷,且慢!”明中信喝道。
    云老爷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明中信。
    “云老爷,且请再待一会儿,我请我家东翁与你回话。”明中信拱手道。
    东翁?云老爷心中一动。
    “请务必等候片刻!”明中信诚恳地对云老爷道。
    “也罢,云某就在此等候片刻,向贵东翁致谢一番!”云老爷点头应承。
    明中信转身而去,回转船上,进了船舱。
    云老爷好奇地望着船舱,这位官人的东翁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有如此多的船只!
    就在此时,船舱门帘掀起,一位少年儒生走了出来。
    缓缓下船,而一直在船头的三位跟随他而来,但那明中信却是消失无踪。
    云老爷一阵皱眉,那位官人何处去了?
    “云老爷!”那少年儒生来到云老爷面前,拱手为礼道。
    “哦!有礼,有礼!这位想必就是明官人的东翁了?”云老爷连忙回礼。
    “正是,我家明师爷有事,就不出来了,听说云老爷有冤屈之事,还请明言!”少年儒生缓缓道。
    “冤屈?明言?”云老爷有些惊讶,那明某人居然这般向他家东翁回话?
    “云某没有什么冤屈,明官人说笑了!”云老爷摇头道,显然,他依旧不想麻烦这初识之人,即使他们是官府中人也不想!
    少年儒生微微一笑,自信道,“云老爷,我知晓你在顾虑什么!但请放心,王某既然敢在此询问,自是能够为你做主!”
    “啊!”云老爷为之一怔,这位的口气大啊!
    “此乃朝廷派来云南宜良赈灾的钦差王大人!”旁边的吴起立刻向云老爷介绍道。
    啊!钦差!这下,灾民们震惊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云老爷。
    云老爷更是震惊无比,自己居然见到了钦差?这是真的吗?
    不由得,他上下打量着这位自称钦差之人,他到是听说有位钦差正在赶往宜良,但却未曾想到居然在此处遇到,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真的是钦差大人?”云老爷不确定道。
    “你觉得我不像吗?”“王守仁”笑道。
    “草民见过钦差大人!”瞬间,云老爷反应过来,跪倒在地。
    “噗嗵”
    “噗嗵”
    齐刷刷,灾民们跪倒一片。
    “起来吧!不用多礼!”“王守仁”笑意盈盈地向大家道。
    “钦差大人,您可得为咱们做主啊!”灾民们并未依言而起,反而伏地不起,高声呼道。
    云老爷心中一惊,不由得抬头望向“王守仁”,他现在可还摸不清这位钦差大人的性情,深怕他怪罪。
    “那是自然!还请诸位起身!”“王守仁”却和颜悦色道。
    云老爷放下了心思,站立一旁,静静看这位钦差大人究竟是何用意?
    灾民们纷纷起身,眼神中充满着希望,尽数盯着“王守仁”。
    云老爷却心中依旧有所疑虑,毕竟,他与为官者打的交道多,这些官员们可是前一秒还是和风细雨,下一秒可就是雷霆风暴了。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然而,此时这些灾民为他马首是瞻,岂容他在旁静观其变!
    灾民们看着“王守仁”,突然哑口无言了。
    毕竟,他们这辈子就见过县令这么大的官,突然间有个钦差大人站于他们面前,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不敢再行吵杂。
    于是,在这种心绪之下,不由得望向了唯一见过世面的云老爷,希望他有所表现。
    云老爷见此情形,哪还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终究还得自己出马啊!好在,这位钦差大人的面色还算平和,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钦差大人,还请为咱们做主!”云老爷上前一步,拱手道。
    “云老爷但讲无妨,如果确有冤屈,本官自会为你等做主!”“王守仁”笑了一声,喂他们吃下一粒定心丸。
    云老爷定定心神,整理整理思绪,缓缓说出了自己等人的冤屈。
    却原来,云老爷乃是云南宜良县的富户,家中世代从商,积累了一定的家财,在当地可说是很是有名,当然,云家也一直禀承着与人为善的家训,乐善好施,为乡里百姓所称颂。这次地震却对云家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等一众家人在地震中,尽数被埋在了瓦砥之下,身死难料。唯有云老爷因夜间起夜逃过一劫。
    当然,云南宜良并非仅只有他一家如此凄惨,第二日察看之下,宜良县居然十室九死,宜良差点就成了死城,而官府也是尽数被毁,死伤一片。仅余的最高长官也就是县衙主簿了。
    云老爷虽然悲痛无比,但见到宜良百姓尽皆是如此凄惨,强自压下悲伤,积极投身到了重建家园当中。
    而官府也在第一时间组织百姓进行救援重建工作。就这样,万众一心,想要通过自己渡过这段天灾。
    然而,因这次地震太过强大,令得十之八九的百姓家毁人亡,在官府的组织之下,大家尽力收罗粮食及其他物资,但留下的粮食物资却是少得可怜,于是,官府将目光投向了富户乡绅们。
    主簿先行主持县衙事宜,组织人手,安抚大家,发布公告,广而告之,说朝廷不会不管咱们宜良百姓,让大家克服一下,先行自救,随后朝廷的赈灾人员马上会到!
    在此危难之际,富户乡绅们倒也没有敝帚自珍,纷纷解囊相授,捐出了粮食物资以助百姓渡过灾劫。
    在此氛围之下,大家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宜良居然出现了少有的生机的勃勃之象。
    不几日,沐王府也真的派来了军队,运来了粮食,施粥救援,大家自是欢欣鼓舞,放下心来。
    由引,大家也感觉朝廷没有放弃他们,心中也有了盼头,就等着在朝廷帮助之下重建家园。然而,没过几日,突然,地震再次复发,大震不断,小震频发。这可吓坏了那些官老爷!当然,百姓也是心中惊惧,人心慌慌。
    随后,大家的赈灾米粥突然间更加稀了,里面的米中居然出现了小沙粒,这倒也无妨,只要能够保住性命,稀也就稀了,有沙粒也就有吧!但是,随后的几日,大家一餐的量居然也在逐渐减少,而且,官吏们还解释说,由于粮食供应不上,无法保证大家每日的口粮,减两餐为一餐。
    但是,富户乡绅们突然爆出,他们捐出的粮食绝对够维持一段时间,更何况还有沐王府运来的粮食物资,根本不存在几日之间就如此拮据的情况,这下,百姓炸锅了。纷纷到临时官衙讨要说法。
    说到此处,云老爷面现愤恨之色,难以为继。
    此时的灾民们也是满面的激愤,不时以担忧的目光投向云老爷,见他难以为继,接话道。
    就在此时,县衙主簿拿着捐赠名单向大家公布了。
    确实,捐赠名单上的粮食少之又少,而且,各个富户乡绅的捐赠居然没有多少,尤其是几个富户的捐赠更是少得可怜,其中就有云老爷。
    这下,百姓的仇恨被转移了,尽皆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富户乡绅,尤其是这几个富户,一时间,为富不仁的帽子戴在了他们的头上。
    失去理智的百姓居然乘夜色冲到了这几位富户的帐篷住处进行了洗劫,然而,却没有找到任何粮食与物资,按说,这应该令他们产生怀疑,也应该不再找寻这几位富户的麻烦,然而,百姓中却不知何时有了传言,说是这几位富户将粮食物资早早地藏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一时间,疑虑尽起,百姓们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们。
    这几位富户却是冤枉至极,明明他们已经将粮食与物资捐出,仅留了一些口粮,但为何官府如此公告呢?在恐惧与惊讶之中,他们找到了官府主簿分说此事。
    然而,之前还慈眉善目的主簿,居然翻脸不认人,说是他们就是捐了这些,还劝说他们将藏起的财物捐出来,共渡难关。
    这下,富户们不让了,纷纷与之理论,然而。
    说到此处,灾民们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云老爷。
    云老爷叹息一声,“唉,我们几户见主簿如此耍赖,无奈只好认栽,返身回家,默认了此次主簿的栽赃。然而,事情居然还没完,次日,事情越演越烈,更由于咱们去与官府理论,却灰溜溜回转,这就更加坐实了咱们的罪名,再加上粮食越来越少,乡亲们饿着肚子,更是将仇恨加诸于我们的身上。”
    “如何?难道他们还能对你们下手不成?”“王守仁”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沉声道。
    云老爷苦笑一声,“那倒没有,只不过,更难听的传言出现了,说是咱们已经向官府取了路引,要携财物逃出宜良,前往云南府躲避此次的灾劫。这下,引爆了大家的仇恨,居然在入夜时分,冲进了几位富户的帐篷住处,洗劫一空!甚至有两位富户因为反抗,被杀死在住所,其状甚惨啊!”
    说到此,云老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表的痛楚。
    “啊!”“王守仁”震惊了,看向灾民们。
    灾民们苦笑不迭,默认了云老爷所说。
    “那你呢?是否也被洗劫?”吴起不自觉问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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