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允许一次自爆!
孤傲霸绝的话音,犹如天地之声,响彻云霄。
“老家伙,是沧家连累你了!”沧海笑惨然一笑,他目光看向已经被重创的秋水剑派副宗主,他们两大势力交好同盟,此次本是王家针对他们沧家强者,却将秋水剑派副宗主拖入漩涡之中。
“无碍……咳……”秋水剑派副宗主嘴角咳血,他双目之中爆射剑芒,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冷声道:“他既然隐藏了实力,但想要诛杀我们,必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话音落下,他缓缓挣扎着起身,他通体涌动起剑道光辉,身形笔直如剑,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绝世仙剑,凌厉而又摄人心魄。
“垂死挣扎!”王家太上长老傲然挺立于虚空之上,他漠然的目光俯视两人,他最先将目光盯向沧海笑,声音冷冽蕴含杀意:“老东西,临死之前,你可有遗言?”
可有遗言?
多么强势霸道的姿态。
由此不难看出,他对自身蕴含着如何强烈的自信,他自信能够将对方两人镇杀。
随着如此变故发生,沧冷风于王家仙尊种子王破天之间的杀伐也停了下来。
他们知道,仙尊战局才是决定上战局胜负的根本。
他们两人无论谁胜谁负,一旦仙尊战局结束,落下帷幕,决出胜负。
他们两人都难逃被清算的命运。
本就敌对的两方势力,没有人会手下留情,而是会斩草除根,尽可能让对方势力断层,抹杀新鲜种子血液,从根基上削弱对方。
他们两人之间罢战,空间一片平静。
不同于他们此处。
仙尊战场,空间之中却酝酿着疾风骤雨,像是天地爆发沉闷恐怖的杀机。
杀机惊天动地。
杀伐之气激荡长空,一片肃杀的氛围。
“不愧是王家曾经的仙尊种子,王南山,今日即便你能杀了老夫两人,老夫也要让你脱层皮!”沧海笑冷冽的目光看向王南山,对方是曾经王家那一代的仙尊种子,他的实力天赋毋庸置疑,同境界都是最强的人之一。
如此境地之下,即便他也是沧家仙尊种子,却也难以扭转乾坤,逆天以下伐上。
毕竟,他们之间存在着境界差距,这是不可弥补的硬伤。
“杀!”
霎时间,沧海笑冷叱一声,他一袭黑色长袍猎猎作响,极尽升华,以燃烧真血仙念为代价,换来短暂的强大,施展出绝世攻伐仙术,向王南山杀伐而去。
如他所言,即便他今日身死道消,也不会让王南山太过安逸。
“哗——”
与此同时,秋水剑派副宗主亦是神色决然,他双目之中爆射剑芒,凌厉无匹的剑光犹如实质化般迸射,他整个人飞掠而起,像是化为了一柄绝世仙剑,绽放璀璨夺目的剑光,向对方激射而去,犀利无匹的剑气席卷天地八方,惊天动地。
“轰隆隆!”
虚空之中,传来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天地恍如发生了大破灭,激荡起万丈霞光,空间一片混沌,恐怖的能量气劲犹如决堤的星海般向八方倾泻,天穹仿佛被洞穿,空间被斩破,远处巍峨山峰崩塌砸落,烟尘飞舞,大地之上浮现出深不见底的深渊裂缝,一幅末日降临的惊悚景象。
“噗噗噗……”
弥漫天地的炽盛霞光之中,仙道光雨激荡长空,沧海笑与秋水剑派副宗主的身躯被震荡的向后方抛飞出去,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划出一道优美血腥的弧度曲线。
“轰!”
他们两人的身躯从虚空之中坠落,似是携带着恐怖的力道,坠落于大地之上,砸出两个人形深坑,他们周围的空间飘零着他们飞溅而出的仙尊真血,不朽的神性气息弥漫,辉煌而又绚烂,恍如他们临死之前最后绽放的光芒。
他们两人砸落于深坑之中。
虚空之上,激荡的仙道光雨逐渐消散,王南山犹如神衹般从天地尽头缓步而来,他一步踏出,便是天摇地动,大道规则随之共鸣摇曳,将他渲染的愈发威严强大。
他恍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矗立于云端之上,执掌天地杀伐之权。
另一方。
沧海笑与秋水剑派副宗主,却像是坠入泥土之中的蝼蚁,不堪一击。
不远处,沧冷风脸色骤变,他眼神之中流露出惊骇的表情,恨声不甘道:“本公子还不曾崛起,便要陨落么?”
他轻声呢喃,不甘而又无力,他无法改变战局,恍如只能接受天地的制裁,命运的审判。
“咳咳……”
深坑之中,两道身影缓缓起身,沧海南与秋水剑派副宗主相互搀扶着,他们目光看向上方俯视他们的敌手,各自对视了一眼,冷笑道:“即便自爆,也绝不能让他好过。”
自爆。
是修行者的必死之术。
他们如果引动体内的能量自爆,将形成毁灭的能量风暴,杀伤力将远远高于他们自身的境界。
而自爆之人,将仙躯崩灭,仙念消亡,彻底陨落,烟消云散。
如果不是置于绝境死地,没有人愿意不惜性命施展自爆之术。
果然,听闻他们蕴含死意的话音,苍穹之上犹如神衹临尘的王南山骤然瞳孔收缩,双目深处掠过警惕之色,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对方两人真的自爆,如此近距离之下,即便他是中位仙尊境界的强者,也必死无疑。
那种毁灭的能量,不是他能够抵挡。
他心中警惕警备,却也不是十分相信对方会如此不惜代价。
凡踏足仙尊领域之中的强者,都各自承载着天地之运,而且仙尊境界的强者很难杀死,他即便能够将对方两人轰碎,却也很难短时间之内彻底将两人炼杀。
仙尊境界的生灵,生命力太旺盛强大了。
这种境界的强者,近乎拥有着不死之身,他们的真血之中但凡还残留有仙念意志,便能够自愈,能够再生。
除非以不可匹敌的力量镇杀,将对方真血之中的意志磨灭,将其仙念彻底炼杀焚尽为虚无。
“今天,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们,受死吧!”
王南山神情阴冷的开口,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深坑之中的两人,仙念感知力全面释放感应着天地之间的能量波动,他以强势的姿态逼迫对方自爆,却也做好了随时抽身而退的准备。
如果对方真的自爆,他将第一时间逃离。
“哗——”
骤然间,王南山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天地之间能量犹如风暴向沧海笑两人汇聚而去,他脸色狂变,颤声道:“疯了……疯了……”
“快退!”
他第一时间向远处逃遁,同时发出一道急切的冷喝声,提醒下方的王破天撤离。
他没想到,沧海笑竟然如此果决,竟敢真的施展自爆之术,同时他心中叹息,王破天大概率是逃不掉了,将陨落于毁灭风暴之下。
“嗯?”
深坑之中,本在引动体内的能量的沧海笑与秋水剑派副宗主诧异,感觉有些懵逼,他们都决心慷慨赴死了,然而他们体内暴动喷涌爆发的能量,竟然诡异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了,让他们无法自爆。
是何方强者在出手?
而且,对方能够施展如此高绝的手段,隔空压制他们两位下位仙尊巅峰境界的强者自爆,必然境界远高于他们。
至少都是中位仙尊巅峰境界的强者才能够做到。
“是谁?”霎时间,沧海笑仰天怒吼一声,他双目凌厉扫视天地,他眉宇之间弥漫出一股惊天煞气。
秋水剑派副宗主则是被压制自爆,他神色凝重而又严肃,对方是敌是友?
难道是王家派系的强者?
“唰!”
与此同时,虚空之上风起云动,王南山去而复返,他并不知晓沧海笑被人以高绝的手段压制自爆。
他以为这是对方两人施展吓唬他的把戏。
“你们倒是自爆啊!”王南山恢复之前的自信与平静,他气定神闲,目光冰冷的俯视下方的两人,冷笑道:“本以为你们是不惧生死之辈,原来也是贪生怕死之徒!”
“砰砰砰!”
他于虚空之上踏步,缓缓向沧海笑两人逼迫而去,他周身涌动起浩荡的仙尊之力,威压对方的仙念意志,让他们无法施展自爆之术。
“哗——”
骤然间,风云突变。
苍穹之上,弥漫起神圣的仙道光雨,激荡起炽盛的霞光,缓缓凝聚成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丰神如玉,气质卓绝。
他身穿一袭纤尘不染的胜雪白衣,满头黑色长发飘飘,恍如从天之尽头踏步而来,如绝代剑仙临尘,风华绝代。
“沈兄!”
沧冷风惊呼,他双目看向这骤然降临而来的白衣男子,他心绪剧烈的起伏。
来人竟然是沈长歌。
这一幕,吸引着众人的心神,让他们震惊,尽皆转目向沈长歌看去。
“是他!”沧海笑凝视着上方踏步而来的白衣青年,他从沧冷风的称呼之中判断出,此人便是他沧家曾经的那位客卿长老——沈长歌。
而且。
如果他猜测无误,沈长歌便是仙族势力口中那位继承了剑神塔的白衣剑仙。
“难道……刚才是他出手?”沧海笑心中狐疑,他很难想象对方拥有着那种至高的实力,能够压制他自爆。
旋即,他又释然。
如果沈长歌真的是继承了剑神塔的那位白衣剑仙,能够掌控剑神塔之中的意志,阻止他自爆也并非不可能。
“老家伙,这位是?”秋水剑派副宗主露出诧异的目光,面对他惊咦的目光,沧海笑却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这是我沧家的客卿长老!”
与此同时。
王南山目光阴沉的盯向沈长歌,他双目之中迸射寒光,眼中的杀意近乎实质化般:“你就是沈长歌?”
“没错,是我!”闻言,沈长歌俊逸的脸庞之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极为舒畅。
下方,王破天冷冽的目光亦是盯向了沈长歌,他曾于听雪城见过沈长歌,两人曾有一面之缘。
那时,正是他王家威望盛极,有史以来辉煌达到巅峰的时刻,他曾随同他王家的仙王种子王江于听雪城参战。
那个时候,沈长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位微不足道的人物,或许有着一些天资,被沧家招揽为客卿长老,他却也并不曾放于心上。
何曾想,便是他眼中这位微不足道,充其量可以媲美仙尊种子的人物,竟然一剑镇杀了他们王家的仙王种子。
随后,更是接连让他们王家强者喋血,损失惨重。
如今,他再次见到了对方。
“老东西,既然你是王家的人,那么本公子便发扬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格外的开恩,允许你一次自爆的机会!”沈长歌笑容满面的开口,但他吐出的话音却犹如嗜血的修罗,让人浑身冰凉,不寒而栗。
格外开恩!
允许一次自爆的机会!
听听,这是人话嘛?
这是一位尊老爱幼的人能做出的事?
王南山气的脸皮抖动起来,他整个人都是轻微的颤抖着,心中的怒火犹如汹涌澎湃的海啸般再也无法抑制,他怒目横对沈长歌,抬起颤抖的手指冷叱道:“竖子,你竟敢羞辱一位绝代仙尊,你是想找死么?”
“噗……”沈长歌闻言猛笑,他都被逗乐了,他也是对自身有着强烈要求的,一般不会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此刻,他是真的忍不住。
他与对方本就是死敌,早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他还需要刻意找死么?
他不找死,对方怕是都不会放过他。
“绝代仙尊,你配么?”沈长歌依旧笑着,但是他的笑容很冷,让人感到通体冰凉,恍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竖子!”王南山闻言气极而笑,他神色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脸色狰狞的看向沈长歌:“今日,老夫便将你挫骨扬灰,将你炼制成一尊战仆,世世代代为奴,不得超生!”
“好啊,你来啊!”沈长歌不在意的轻蔑一笑,他笑着看向对方,轻轻勾动手指,一幅有本事你上的姿态,极其具有讽刺意味。
像是挑衅,更像是一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