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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没别的意思,你看我拿来的那三本书,全是这一次考试的重点,这是我专门为你要到的……尤其是红笔划线的地方,是老师的必考点,老大你背下来了一定能拿高分……”宋阳刻意压低了音量,那嗓音有几分磁性,让人耳尖敏感地动了动,但那话语内容却让蒋东岐瞪大了眼睛。
怎、怎么可能呢,宋阳居然有考试重点!?他立马拿过一本刷刷刷地翻了起来。红笔划线的地方很多,蓝笔的痕迹也有,旁边备注的是“选择题可能考”,黑色中性笔的内容更多,备注的是“时间短,能看则看”,光看这份备注,就感到一股用心扑面而来。
再仔细看内容,学渣如蒋东岐都能看出这确实是老师上课经常耳提面令的内容,看上去挺像一回事。如果真如宋阳所说的,这是本次月考的重点大纲,那按照重点来背,一定能考高分!
云桑也随手翻了翻,脸上并无喜悦,而是若有所思:“既然是重点,你怎么要到手的?”
“秘密。”宋阳得意地勾唇一笑,选择保留了这个渠道。
其实他是找江听要来的,江听是各科老师心目中的得意门生,经常被叫到办公室整理文件和教学大纲,同时又兼具一名尖子生敏锐的学习嗅觉,本次月考的常考点他肯定知道。
宋阳假称自己复习不完了,找江听要来了这份重点。他没有告诉江听,他会把这份重点给云云桑,所以这份资料绝对真实可靠,不存在动手脚的可能性,他见江听本人也在使用。
一拿到手,他就迫不及待来给人献忠心。
现在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后天就要考试,满打满算还不到七十二小时,所以他特地进行了备注,先看红笔划的,其次蓝笔,最后才是黑笔,能争取多少是多少,他差不多等同手把手教云桑怎么拿高分了。
他为云桑这个老大谋划得妥妥当当,可冷酷无情的老大却不领情,把书还给他:“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看吧。”这些时间他已经把高中三年的书给看完了,自然感觉用不上这些东西。
蒋东岐眼巴巴地看着云桑还书,眼神流露出极度的不舍,但毕竟这是宋阳主动给云桑的,云桑不要,也跟他没关系。
他刚刚才看几行字,脑中就产生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仿佛学习境界即将突破瓶颈,胸腔内甚至涌现了一种“如果我背了这份重点,这一次老子绝对所向无敌、摆脱倒数、名列前茅”的澎湃冲劲。
云桑一退货,他这份冲劲就没了。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要来的心意,居然会被拒绝,宋阳瞪大了眼睛,似乎很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主动不要高分的诱惑呢?居然给重点都不看?
瞧瞧倒数第一的蒋东岐都心动了,云桑居然还不为所动,这到底是多么自暴自弃或者说甘于倒数啊。他还想劝说几句,上课铃响了,云桑瞥了他一眼:“回去吧。”口吻虽淡,却像极了古代皇帝使唤小太监。
他只好憋着一肚子郁闷回去了,心里存着事,上课老师讲课也听不进去,干脆撕了一张纸条,写了几行字,喊小弟传给云桑。
大意就是让云桑不要太倔强了,要来的重点不看白不看,绝对能考高分的神器,为什么要拒之门外?
至于宋阳为什么要给云桑来一份重点,宋阳他本身脑子聪明,成绩还不错,考一次试题不使出全劲,也能排在中游阶段,所以他其实不需要重点,可云桑初来乍到,明显不是这样的角色。试问一下,如果小弟的成绩比大哥好,而云桑是一个嫉贤妒能的,那优秀如他,不就成了老大的眼中刺肉中钉,没事不爽来几下怎么办?光是想想,宋阳就感到忧愁,为自己的优秀,为云桑的不思进取。
他也没想到,他费劲千辛万苦要来的东西,云桑都已经弃如敝履毫不在意了,他还得追在人家屁股后边跑,喊对方一定要背。
宋阳坐在正数第三排,云桑在倒数第二排,两人隔着大半个教室,递一张纸条,想通过一个小弟做中转站,存在些许困难。
更别提,有几个嘴上说好要帮忙递纸条的,趁几人没注意,就打开纸条看了,于是不过一节课的时间,大半个班的同学都知道宋阳手中有所谓的“考试重点”、“高分神器”的东西了。
一时间窃窃私语的动静不绝于耳。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但好想拥有,不少人眼中都直直白白地流露出了垂涎。
江听没有错过宋阳的小动作,他嘴角嘲讽地勾起一个弧度,他很在意宋阳到底给云桑写了什么,但大概内容他也猜得到。
宋阳自以为掩饰得极好,找他要一份重点,可江听何其聪慧,从对方那故作闲聊的口吻,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百分百是为云桑索要的。他甚至认为,这背后其实是云桑通过宋阳,在向他索取,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这些日子高估云桑了,拳头再硬改变不了一个人智商,云桑如何能打,竟然也只能通过这种拐弯抹角方式向他寻求帮助,也不敢正面开口。
而江听也正好不愿意分享,平日跟各科老师打好关系,付出了多少笑容、精力和时间,才罗列出了一份齐全的考试大纲,凭什么宋阳随便一伸手,他就得拱手分享给云桑?
为了应付宋阳,他连夜炮制了一份重点。
想到云桑很有可能直接对着这份资料复习,他嘴角就忍不住再度往上翘了翘,翻书的指尖悄然透出了几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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