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外面那个人到底的是谁呀……”墩墩缩在白秀月的怀里仰着头小声地问道。
    墩墩是真的不知道牛素芹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他妈妈见到她之后很不开心。
    白秀月顿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揉揉他的脑袋，然后环视了一圈。
    墩墩的话让其他人也都是一愣。
    虽然白家一家人都可以当作牛素芹不存在，可以不理会她，但是这个人……还是在的。
    墩墩恐怕都不知道“姥姥”这种称呼的存在。
    “这样下去不行，不能让她一直在院子里，”白国海透过窗户向外看了一眼，牛素芹现在还抱着手臂缩在那里，显然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我看不如把爸和军子也喊过来吧，总得想个法子解决。”
    让牛素芹一直留在院子里肯定是不行的。
    听到丈夫的话，冯珊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却没有吭声。
    白老太太叹口气，说道：“我看也只能这样，海子你去把珊妮儿她爸还有军子喊来吧。”
    牛素芹虽然不是个好女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冯珊和冯军的亲妈，要是总这样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
    白国海应了一声，然后连忙出去找人。
    白老太太让白秀月带着墩墩去西屋，自己和冯珊留在堂屋。
    白秀月带着墩墩走之后，白老太太才拍了拍儿媳妇儿的手：“她走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来实在也是没想到的事儿。珊妮儿，你和妈说句实话，是真不想认了么？”
    在这件事情上，其实白老太太他们都是外人，是没办法决定牛素芹的去留的。
    能决定的人只有冯铁柱，冯珊和冯军。
    其实要真的认下来，不过就是每个月给对方一点儿吃饭的钱，这对白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白老太太也不会阻止。
    到底怎么处理还是得看冯珊的意思。
    冯珊抬起头看着白老太太：“妈，这事儿在您面前我也没有必要说假话，她既然当年生了我和军子，也养了我们那些年，我现在可以出一些钱补偿，但是我是绝对不可能再认这么一个妈了……当年，当年如果她没有走，我和我爸还有军子也不至于过得那么……”
    说到这里冯珊就说不下去了，不知不觉已经是满脸泪痕。
    冯珊现在看到牛素芹就想起当年她那么无情离开的样子。
    当时冯珊已经十几岁了，她拉着她妈的胳膊求她别走，可是她妈却说——
    [你爸没腿了，我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残废过一辈子，那我后半辈子就毁了。]
    [以后我走了也就和这个家没关系了，我也不拿什么，你们就好好过吧。]
    这都是对她说的话，甚至走的时候都没有再看她和冯军一眼。
    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真的能什么都不要直接一走了之。
    冯珊直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就能绝情到那样的地步。
    现在牛素芹回来了，冯珊也不觉得她是什么良心发现，无非就是过不下去了又想起了过去被她抛弃的人了。
    “她不是我妈，我妈当年就已经死了。”
    冯珊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