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头，斜扫过开口的弟子：“你说，她是殿下？”
    “对啊，暮大人，难道不是吗？”
    刚等弟子有些心慌地应完。
    迎接他的，便是暮白眼里直射而出的一道凝聚的暗光。
    在众人的瞳孔里，可以倒印出那名开口的弟子猛地瞪圆眼珠子，脖子处露出一道血痕。
    然后！
    “砰！”地一声。
    彻底地瘫倒在地面上。
    这一刻，为首男子与众隐世林弟子都恐惧了，全都缩着脖子，眼底皆是对暮白的害怕，步子连连后退，不敢朝着他靠近半步。
    “下次眼睛再瞎，我不介意，让你们没有眼睛。”
    不管这些人见没见过九音。
    不管他们对九音的知闻有多少，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但是将一个自视清高的女人，跟九音放在一起。
    那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暮白走到苏天依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苏天依。
    一双眼睛好像可以透视一样的，将苏天依赤裸裸地盯着，好像可以看透她内心所有的想法：
    “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三个人，是谁？”
    能从上等世界，追杀到这里来的人，绝对不简单。
    苏天依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挪了挪嘴唇，发现提不起力气说话。
    为首男子咽了好几口唾沫，几乎是提着小命地凑到暮白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暮大人，那，那三个追杀她，好像是因为她身上的宝物。”
    “是，是什么纸？”
    “纸？”暮白微微眯眼，一双自带压迫的双眼扫过为首男子。
    为首男子连忙点头。
    “没错，好像是什么玉纸。”
    “而且......”为首男子打量着暮白的神色，话到了嘴边有些不敢说出来，刚刚弟子惨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画面，真的太可怕了。
    “而且什么，给老子说！”
    暮白素来没有什么耐心，除了九音之外，对待任何人都不耐烦。
    这染上了杀戮之气的语气，令为首男子心尖一颤。
    将头低到了最低，哆哆嗦嗦地开口：“而且，那三个男子好像还认识暮白大人，他们称呼您的时候，也是暮白大人这四个字，好像是从什么上等世界来的。”
    “哦！”
    像是突然回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为首男子猛地抬起头来，语气有些急地说道：
    “他们好像很害怕与您对上，本来一开始，是要杀我们的。”
    “但是从我们口中听到您的名字之后，他们就打消了杀意。”
    “而且......这个女人，一开始，他们不愿意放过，是想带走的，但最后好像察觉到您突然来了，然后就丢下她，他们三个跑路了。”
    跑路了？
    三个？
    很害怕与他对上？
    而且还是称呼他为暮白大人？
    如果是前面三条信息，暮白还能找个理由说服自己，是君臣、重临、和玉浊这三个智障来了。
    但是听到这最后一条，明显不知，这不是他们对自己的称呼。
    到底是谁？
    “白玉棋，过来。”暮白抬起手，朝白玉棋招手，然后收起那懒洋洋的模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