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洲又拉过他的手，仔仔细细看，“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一双手呢？”
    秦空心惊胆战，总觉得杜博士有一天要把他拉去搞人体试验。
    “那些洗发水真的没什么用。”秦空抽回手，把话题转移到产品上，“特别是那些功效型洗发水添加了激素类成分，要么短期有效果，要么一开始就没效果。
    但长期使用，肯定是给头发头皮加重负担，带来副作用的。”
    “嗯。”杜博士深有同感。
    “其实您根本不用买来测试，很好分辨。现在那些上千的洗发水一般都是什么海外直营店。
    您看它那些好评里，评价特别完整，句式内容差不多，像小作文的。还晒照，妆容完整网红脸的，基本都是跟小书啊短视频平台啊直播主啊，有合作的。
    再看差评，特别是追评。短，语无伦次，带着失望愤怒的情绪，不是大把掉头发，就是头痒头油，起大片头屑的，这种的才是真实消费者评价。”
    杜博士点点头，“我也不看评价啊！网红是什么？什么是小书？”
    秦空笑了，这杜博士一心沉迷试验，与社会脱节了啊！
    “您这么好的洗发水，没有人买配方吗？”秦空问道。
    杜芳洲看看他，“你想买？”
    秦空笑了。
    杜芳洲又说：“美琪的老板原来是想买下的，研发是我一手负责的，配方一直在我手中。
    但是我觉得他也搞不起来，搞不赢那些大牌子，他肯定拿去卖给那些外国品牌。
    那样他们一定会卖几百上千。或者用便宜的原料代替。”
    秦空点点头，“现在五十以下的洗发水都不好找了。洗发水是功效越来越多，越来越贵，已经偏离清洁这个基本作用。”
    “是啊！简简单单能洗干净头的事，非要搞得那么复杂！我即使没有力量再做起来这个洗发水，也不想他们拿去坑人！”
    秦空看着他，笑眯眯的，“杜博士，我们去吃饭吧。”
    “好。”杜芳洲站起来。
    秦空打开门，两人走出来。
    梁安歌从喷泉池边站起来，粲然一笑，秦空一呆，就像去年情人节的时候见她一样。
    梁安歌没有走过来，好像等着看他们是否方便。
    秦空立刻带着杜博士走过去，跟他介绍：“梁安歌，我女朋友。这是杜芳洲博士。”
    梁安歌满脸笑容，激动不已，望着杜博士，像个小粉丝。
    杜芳洲整天沉浸在实验室，要不是他关注秦空，他还真不认识梁安歌。
    但也仅限于认识，知道她很出名，其他就不太了解了。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大明星为什么见到他这么高兴这么激动。
    秦空看着他迷惑的神情，笑道：“杜博士，您知道您实验室架子上那么多瓶瓶罐罐，我为什么看中了那瓶洗发水吗？”
    “对啊！”杜芳洲点点头，转头看着他，“我倒没想到这一点。为什么？”
    “因为她。”秦空笑眯眯地看着梁安歌，“因为她对您的洗发水一见钟情，刚买了还没记住名字，就被她的经纪人把包装撕了。
    但没想到这瓶洗发水超级好用。但是她不知道名字，只记得是紫色的。她因此跑遍了炎京的超市，不管去哪里都会寻找，却再也没有见过这瓶洗发水。
    在我们去花城前一天，她提起这段故事，还满怀遗憾。第二天我去花城就在您的实验室发现了这瓶洗发水。”
    “啊！”杜芳洲瞪大眼，看着梁安歌，突然一下亲切了很多。
    自己创业了才知道那些洗发水请女明星打广告有多贵！当时根本没钱打广告！万万没想到一个女明星到处找他的洗发水！
    一下握住梁安歌的手，“真的？”
    “嗯。”梁安歌用力点点头，“您的洗发水是我用过最好的洗发水。虽然已经过了几年，但我从来没有忘记那瓶洗发水。
    那天谈起一些好产品消失了，我就提起我遇到过一瓶超好用的洗发水。没想到，空老师去花城就找到了！还找到了这瓶洗发水的研发人！
    我觉得就像上天在指示一般，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又那么理所当然！重新找到这瓶洗发水，我真的太高兴了！”
    秦空笑道：“是！她像疯了一样！跳得楼都塌了！”
    梁安歌白他一眼，又笑得十分灿烂。
    “啊！”杜芳洲也十分高兴。
    看得出梁安歌是真的很高兴，想起秦空那天的反应也确实很出奇，一眼就看中了那瓶洗发水，然后还拿走了。
    事实上，一些老同学知道他创业失败，然而他到底在搞什么，同学都不知道。所以不可能是郑雅成告诉他的。
    三人开心地去美食街吃饭。
    找了一个楼上的小包厢，方便说话。
    平时负责点菜的梁安歌根本顾不上，秦空就让服务员看着上几样特色菜。想着杜芳洲是生活在花城，又提醒服务员少辣加点甜。
    梁安歌又跟杜芳洲仔细讲了一下她碰到这瓶洗发水的故事。
    杜芳洲笑呵呵地。
    “杜博士，这样好的洗发水，您卖那么便宜，还不打广告，当时我真的没有记名字。”梁安歌道，“我以为它不过是跟其他洗发水一样，只是包装好看点。但是万万没想到！
    我是唯一一次对一瓶洗发水念念不忘！您不知道，好的洗发水跟好的理发师一样，可遇不可求！”
    杜芳洲笑逐颜开，看看秦空，“你说的理发师是秦老师吧？”
    梁安歌也不否认，看着秦空点点头，“嗯，碰到他，我的形象改变了，打开了我的事业。在碰到他之前，我真的特别烦洗头。碰到他，我才再次体会到头发轻盈头皮轻松的感觉。”
    秦空笑眯眯地看着她。
    杜芳洲看看他们，啧！
    “在他之前，只有那瓶洗发水让我记住了那种轻松愉快的感觉！”
    杜芳洲满脸笑容，做出一个产品，能够得到这样的认同和赞美就很高兴啊！
    感觉就像梦一样，这就是他期待的消费者反应啊！
    “您为什么不打广告？”梁安歌又问。
    “没钱。”杜芳洲低头，“而且那时候觉得好产品一定会被消费者发现的、推荐的。唉！我都没告诉那些老同学，老朋友。
    就想着我离开公职单位，在常人看来有点儿不理智。那出来自然想干一番事业。想着悄悄做出来，惊艳大众，总比我自己去吹嘘好。”
    “哈哈哈……”秦空和梁安歌大笑。
    相视一眼，悄悄做出来，惊艳大众，一向是他们喜欢干的事儿啊！
    脾气合了！
    杜芳洲也笑着摇摇头，“结果灰溜溜地从超市滚蛋。卖不出去，我们只好收回来。花出去的钱却收不回来。所以后来也没有精力来搞这个事。”
    两人看着他，等服务员上了菜，关门出去。梁安歌眼睛亮亮地看秦空一眼，空老师挺体贴的啊！点的菜都是清淡的。
    秦空招呼道：“杜博士，您尝尝云州的菜合不合口味？”
    “嗯。”
    “您喝酒吗？”
    杜芳洲摇摇头。
    “那就以茶代酒，为这缘分干一杯！”梁安歌举起茶杯。
    三人笑着喝了一口茶，杜芳洲看看梁安歌又看看秦空，“你女朋友不错啊！”
    秦空笑了，杜芳洲又对梁安歌说：“秦老师是个人才！”
    “嗯。”梁安歌笑眯眯地看秦空一眼。
    吃得差不多，秦空看着杜芳洲，“杜博士，那天在您办公室跟您说的事？”
    “唉！”杜芳洲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是悄悄做出来，惊艳大众。我推出秦丝，您推出芳洲。”
    杜芳洲抬头看着他。
    秦空诚挚地看着他，“资金您不需要担心，营销您也不需要担心。只要在云花公司推出，您要加入云花。”
    “你是说，我的洗发水还是叫芳洲吗？”杜芳洲不确定地看着他。
    “对啊！”秦空点点头。
    杜芳洲十分惊讶！
    他以为秦空要人，他以为秦空要配方！万万没想到秦空让他推出他的品牌！连名字都保留！
    梁安歌也看着秦空，空老师说过以自己名字命名产品的人，一定是有理想的。
    肯定是不甘愿被剥夺名字，也不愿失去配方的。
    “我知道芳洲对您意义重大！这也确实是一款好产品！比市面上所有洗发水都要好！”秦空挪挪椅子，正对着他，“现在就是它再次登场的时候。这一次，它会占领市场的。”
    杜芳洲十分心动，但还是理智地看着他，“那你的品牌呢？”
    “市场分为高中低市场。”
    看看他，秦空又解释：“秦丝主打高端市场，芳洲可以攻占大众市场。”
    “为什么你是高端市场？”杜芳洲道。
    梁安歌笑了，果然是心高气傲的杜博士啊！这也要争个高低！
    秦空也笑了，“明天我陪您去研发中心看看。”
    杜芳洲点点头，也想去看看他的产品到底高在哪里！
    几人出来。秦空开车送杜芳洲到酒店，约好明天来接他。
    就跟唐森打电话让他把明天的顾客往后延一延。
    顾客们也习惯了，秦老师伤了手后，烫染也不做了，营业时间也缩短了。
    两人开着车回家，梁安歌说：“空老师！真好啊！我也希望芳洲这个品牌能重新面世呢！”
    秦空笑道：“秦丝像我的孩子一样，那么对杜博士来说，芳洲也是他的宝贝。而且名字、包装都很美。原样推出来。芳洲会占领大众市场的。
    云花刚好也需要这样一款产品来覆盖中低端市场！虽然消费升级，但更多人是买不起几百的洗发水的。
    芳洲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个空缺，解决了普通大众的问题。头发没有什么特殊问题，用芳洲。有问题的，就可以用秦丝。”
    “嗯。”梁安歌点点头，看着他，“秦董英明！”
    秦空笑了，“不要叫秦董，好难听！”
    “空老师。”
    “嗯。”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