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果陈老师跟你说了那些话，你就哭就抱住他，他就不会走了。”
    “是我让他滚的。”卿香低下头。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梁安歌笑道，“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泪！你在外面当总裁，在家里，在陈老师面前，当个女人吧。不需要那么好强。”
    卿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哭不出来也不能硬让她哭，卿香姐也不是演员！梁安歌只好陪她等着。
    “卿香姐，陈老师开你家门，还会响警报，你怎么让他把这儿当成家？”
    卿香扭头，“是他自己蠢！密码是我们初次相识的日期。”
    卿香脸上浮起红晕，梁安歌笑了，卿香姐也是个浪漫天真的女人啊！都是男人太蠢了！
    一会儿，秦空发信息：到楼下了。
    “我先下来吧。”梁安歌回。
    就起身，“卿香姐，你早点休息吧，空老师来接我了。”
    “嗯。”卿香点点头，“谢谢。我会好好想想怎么面对他。也学学，怎么当个女人。”
    看她一脸犹疑，梁安歌说：“卿香姐！不用学！只要展现出你真实的一面就好了！陈老师这都接受不了，他喜欢的也是卿总，不是卿香，那你们是真的可以分了，也不用为他伤心。”
    “嗯。”卿香点点头。明明比她大五岁，但她此刻像个大姐姐呢！弯弯的大眼睛里都是安抚人心的笑意。
    梁安歌转身出去。下了楼，拉开单元门。陈映和秦空站在门外。
    陈映紧张道：“她还在哭吗？”
    “你上去吧。密码是你们初次相识的日期。”
    “啊？”陈映一愣，“我们初次相识是什么时候？”
    梁安歌咬咬牙，怒目金刚，“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卿香姐记得你为什么不记得？”
    “她本来记忆力就很好，而且擅长各种数据啊！”陈映转头看着秦空，“你记得你和安歌初次相识的日子吗？”
    秦空一愣，关我什么事！看看梁安歌期待地看着他扑棱扑棱的大眼睛，面不改色，“当然记得！”
    梁安歌神情一松，又看着陈映。
    陈映愁苦万分。真的有变态记这种东西吗？
    “你快想想！”秦空嘴里替他着急，心里急得要死，急中生智！
    转头掏出手机，女朋友是明星也有好处。来他店里那天她上了云州的新闻啊！
    赶快查！等会儿要考！
    陈映想不起，转身就走。
    梁安歌拉住他，“你去哪儿？”
    “我还是……”陈映不安道，“等她冷静，再见吧。现在上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陈老师！”梁安歌看着他，“两心既坚，缘分自定！你的一切理由都是逃避的借口！
    你有再多的理由，你能去对卿香姐说一句不爱她吗？我想她也不会纠缠！断就断得干干净净！你这么折磨人什么意思？
    又想当朋友站在她身边，又不想跟她一起承担未来的任何风险，怎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呢？那么让她难过，你很开心吗？”
    好凶！秦空低下头，赶紧查前年的新闻。
    陈映也没想到这个一向笑眯眯的姑娘这么凶，这么直刺人心！
    只能直面淋漓的鲜血！
    弱弱地看着她，“要不你再问问她？或者我直接上去敲门？或者你帮我去敲门？”
    “陈老师！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就是看你能不能打开这扇门！靠你自己！”
    陈映恍然大悟，立刻拿起手机打给助理，“快打开我电脑d盘科罗拉大峡谷文件夹，把一个女孩站在悬崖边挡住夕阳的照片发到我手机上。”
    梁安歌满脸笑容，“陈老师！果然靠谱啊！快上去吧！”
    “嗯！”陈映高兴地上去了。
    梁安歌开心地挽着秦空的手走出来，坐进门口的小黑，“陈老师原来给卿香姐拍了照啊！其实他俩也算一见钟情吧？嗯？”转头看着心不在焉的秦空。
    秦空点点头，哪有心思关心别人？生怕思想一打岔就忘了考试内容！正默背呢！
    放下手机，发动车子。
    梁安歌一把拿起来，就看到前年的新闻了！
    抬头看看他，“空老师，人家看新闻，你看旧闻？”
    “呵呵。”秦空颤悠悠地发动了小黑，“刚刚陈老师问我们相识的日子，我想起那天记者追你到店里，突然想看看记者是在哪里把你追丢的。呵呵。”
    “呵呵。”梁安歌也笑了，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真好！”
    秦空手心都是冷汗。
    该死的陈映！这也要坑他一把！
    所以女人，即使九九乘法表都不会背，却都对节日和什么相识日、纪念日记得清清楚楚吗？
    好可怕！回去赶快把什么第一次都查了背下来！免得抽查！
    陈映也按了密码，推开了卿香家的门。
    卿香从沙发上站起来，惊呆地望着他。确定自己没告诉梁安歌！没告诉任何人！
    “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卿香低下头，有些慌。
    陈映看看她红肿的眼睛，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手机上正是她的照片，那时还是个青春洋溢的姑娘呐！一脸光芒地站在悬崖上闭眼伸展着手臂，马尾飞扬！
    卿香眼泪突然掉落。
    “那天我守了半天，正要拍夕阳，你就撞进了镜头遮住了我的夕阳。没办法，只好把你拍下来了！”
    “我以为……你删了。因为你当时好生气！”
    “原来第一次见面我就在对你生气吗？对不起！”陈映把她抱进怀里，卿香大哭，又感动又委屈。
    确实第一次，他在生气，而她感觉到犀利的视线，转过头来，当时就花痴了！
    忍不住抱紧他，哭得好大声。
    从没见过这样的卿总！陈映不安地抚着她的背，“卿……卿香。”
    “我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是一样吗？”
    “嗯……陈……映。”
    “我想，这次拍片……”
    卿香立刻收住眼泪，身子也僵住。
    “我……我能暂时住在这里吗？”
    “嗯！”卿香满脸笑容，又抱住他，又哭起来。
    陈映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单薄身子，原来女总裁也是水做的啊！
    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比铁好多了！
    梁安歌一路望着窗外，撑着下巴。
    秦空也不敢说话，车开得飞快。梁安歌头发吹得乱乱的，也没声响，果然心理素质好，这还不够刺激！
    到家后，听到开门声，秦芳云从卧室出来，“不是说在卿总家喝酒吗？我还以为你们住她家了。”
    “没有。是卿总和陈老师闹别扭，我俩劝了会儿。不！是安歌劝的！安歌太厉害了！”秦空连忙转移话题，希望妈妈能跟安歌多聊会儿。
    “哦。他俩啊！闹什么啊？”秦芳云狐疑地看看反常沉默的梁安歌，“你俩没闹吧？”
    “没有！”秦空看梁安歌一眼，拉住她的手，“除非太甜蜜了，她觉得无聊才会闹着玩吧？”
    “是啊！”梁安歌点点头，“吵架也是一种沟通，卿香姐和陈老师吵架后，会越来越好。像我和空老师就更好了，完全吵不起来。因为，他还不知道错哪儿了，他就认错了。”
    秦空一脸惨白，连认错这个办法都堵住了？
    秦芳云看看儿子，笑道：“空空可不是跟谁都认错呢！一般惹你生气了，他就去躲清静了。
    过段时间再见，他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完全不记得了！如果你翻旧账，他就翻脸！再见，他又没事了！”
    “哈哈哈……”梁安歌大笑，推他一把，去洗漱了。
    秦空战战兢兢，看着妈妈。秦芳云也看着他，似笑非笑，转身回卧室去了。
    秦空觉得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太孤立了！他不知道女人们在想什么，女人们却把他看得如此透彻！
    连忙去次卧，把从来没有打开过的台历打开，先把第一次见面圈出来。
    想想，还有什么？
    很多个第一次啊！
    这就是不喜欢照相也不喜欢发动态的坏处啊！记得那件事，就是不记得哪天！
    第一次牵手……哦！还是看新闻！那天上热搜了啊！
    秦空坐在床沿，低头认真地查去年的新闻。
    女朋友是明星果然有好处！一下就查到了！秦空连忙拿起笔，在日历上圈起来，要考！
    还没落笔，抬头，梁安歌笑眯眯地看着他。
    秦空吓了一跳，也笑。
    “空老师。”
    “嗯？”
    “你要跟我分房睡吗？你们男人是不是有时候都想暂时分开，冷静一段时间什么的？”
    “不不不！”秦空连忙摇头，“安歌，我错了！我记得每个日子，记得那天的天气，那天的场景，但就是没有记那天具体的日期。”
    “没关系。”梁安歌笑眯眯的，“空老师，你本来就不怎么注重这些吧？”
    “对、对。”秦空点头，真的对各种节日包括生日都无感啊！
    “生活需要仪式感。我来记就好了。”
    秦空感动地看着她，女朋友就是善解人意啊！
    梁安歌把台历本收起来，深情地看着他，“以后等你老年痴呆了，我也会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你听。”
    秦空心脏一阵抽搐，很感动，又很恐惧。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情话！
    望着她，“安歌，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所有的事，忘记了你，不认识你，甚至推开你，还是赶紧让我去死吧！”
    梁安歌笑了，眼泪落下。秦空慌忙站起来，抱住她，“安歌！我会记住的！”
    梁安歌摇摇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因为卿香姐……你们男人往往不懂女人看重什么。你们注重技术细节，我们注重记忆细节！”
    “嗯。”秦空点点头。
    “你不用记得那么多日子。对于我来说，和你的每个日子都值得珍视。当我老了，仍然希望这些时光在我的记忆里熠熠生辉。希望你也不要因为漫长琐碎的岁月厌烦逃避。”
    “不会。”秦空紧紧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