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能再让托尼老师洗头做头的张总，看着自己原本的地中海，现在被一片黑黝黝的小草占据，却不像预想的那样高兴。垂着嘴角，不像刚刚那样说笑了。
    秦空都无语，“整得生离死别似的！不是还能剪两次头吗？”
    “嗯。”张总点点头，“那两次机会我要省着用。你给我剪了头我就去洗脚，天天去洗脚，把头磨秃了我再来找你洗头！”
    沙发上二人大笑。
    秦空推了一下他的头，“自己浪不要怪我！”
    张总也笑了。秦空过去拿起画板，看一眼陈映，翻着杂志也不着急。懒得管他，过来坐在凳子上给张总画头像。
    把三张头像扔给他纠结，又转头看着陈映，“你不怕误机？”
    “我宁愿误机也要你陪我吃饭送我去机场。这是你欠我的！”
    “我是欠你的！”秦空点点头，到炎京一天十几个航班，他是不怕误！就是戳这儿心烦！
    “你让卿总找个人送你嘛！”
    “唉！我跟她说了，她不理我。所以只好来找你送。”
    “不可能！卿总不可能这么不讲义气！你是云花的摄影师，她能不送？”
    “女人一旦有情就无义！哎！”陈映眼睛一亮，高兴起来。
    当然谁也不懂他在高兴些什么。
    张总把选好的图递给他。
    秦空给他剪了一个棱角分明的短发，让胖脸显得不那么油腻了。头发乌亮亮的，脸庞亮堂堂的，没有那么猥琐了，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打发他去找林琅买衣服。
    才看着沙发上两个，“你们谁先啊？”
    陈映不说话，低头看着杂志，仅凭人格魅力对旁边施加压力。
    赵总看看陈映，“你先送陈老师吧。”
    “唉！”秦空无奈，“那等我回来再给你们洗头。”看着沙发上那个无理取闹的冤家。
    陈映高兴地跳起来。
    昂首阔步就走。
    秦空看看地上的购物袋，无奈提上。跟卿总当跟班，又跟陈大摄影师当跟班，他就是这个命呗！
    秦重从吧台上跳下来，跟着他跑到门口。
    秦空双手提满购物袋，又低头看看秦重，把购物袋朝陈映背上砸过去，弯腰抱起秦重。陈映连忙转身，俯下高大的身躯满地捡购物袋。
    赵总又开始配捧场笑声了。
    先陪陈映去美食街吃了早餐，又去旁边酒店拿行李。
    看他一堆装备，秦空摇摇头，“真是比女人还麻烦！”
    陈映笑眯眯地收拾着行李，“看我这房间气氛很好吧？我本来准备跟你睡的，结果你先跑了。辜负我一番心意啊！”
    秦空无语，浴缸跟床就一道不如没有的纱帘隔着，玫瑰花瓣还粘在浴缸边，香薰摆在床头，散发出催情精油的味道，确定是准备跟他睡的？
    好恶啊！抖抖鸡皮疙瘩抱着秦重走到外面。
    到王府商场地下停车场，一见小黑，陈映眼睛一亮，拍拍青蛙灯，“泡妞神器啊！以后半个月接送我一次啊！”
    “你是妞？”秦空拉开后车门把秦重放进去。
    “我是你大爷！”陈映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
    秦空发动车子，陈映低头看看脚下，“氛围灯呢？打开氛围灯我看看。”
    “啥……啥玩意儿？”秦空看看他。
    “你没装氛围灯啊？你这个白痴！”陈映抬头看着他，“泡妞神器为何为泡妞神器？就是因为氛围啊！外貌很好看，内里也要有内涵嘛！”
    秦空把小黑开出停车场，“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氛围灯。那是干嘛的？”
    “就是你和女朋友开夜车的时候，车里的灯光氛围啊！”陈映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你去装一个吧。”
    “哦。”又看陈映一眼，开夜车？总觉得陈老师有点不正经！
    过了一会儿又很在意地说：“女生很喜欢那些吗？”
    “你说呢？所以我说你根本不懂灯光！你得好好学学，灯光最容易创造环境，影响情绪。”
    “是吗？”秦空记住了，笑眯眯地开着车。
    陈映望着前方，“你跟你这些顾客都处成了朋友啊！”
    “还行。”秦空笑眯眯的。虽然他们总是跟他开玩笑，但其实他并不讨厌。
    陈映看他一眼，“只是跟你做朋友有点贵。”
    “哈哈哈……”秦空大笑，“我跟那些没什么钱的学生老师也处得好啊！去顶流碰见，不还是一样打招呼开玩笑？除了差我亲自上手外，并没有区别。”
    陈映点点头，“你跟安歌一样，是热爱生活的。娱乐圈虽然表面一团和气，其实都戴着面具，很难看清一个人。没有你现在这么自在。”
    “哼。”秦空笑笑，“今天早上夏薇薇还来找我做造型了。”
    “夏薇薇？”陈映转头看着他。
    “嗯。”
    “你做了？”
    “当然没有！说实话，就算我愿意给她做，也做不出来。因为就是戴着面具，脸上就像画皮一样，你根本看不出她的真面目。怎么去做造型？就完全提炼不出她身上的特点。”
    陈映点点头，“是的，在圈里久了，都是包装，都是人设。很难找出那种内涵。”
    到机场停车场，秦空看着他从后备箱拿出折叠的三脚架，“陈老师，你说你就是来洗个头，你带这么齐全的设备干什么？”
    “呵呵呵。”陈映微笑了一下，就把行李箱扔给他，自己抱着相机、三脚架。
    陈映凑到车窗上，对扒着车窗的秦重挥挥手，“拜拜！狗狗！”
    秦重刷地扭过头去。
    陈映哈哈大笑，秦空无语地看看他，手印在车窗上。秦重立刻转过头来，把梅花掌隔着玻璃印在他手心。
    秦空笑了笑，安抚了秦重，才赶上陈映。
    两人都抛头露脸的，到机场自然又是一团闪光灯围着他们。
    可惜两人气场太强，记者们只能一边拍一边退让。
    围观群众眼冒星星。
    “陈老师好像换了风格啊！好帅啊！”
    “果然跟秦老师在一起，可以天天换造型！”
    两人旁若无人，秦空帮他把行李办好。在安检口，酷酷的陈映又转头抱了他一下，拍拍他的背，才转身走进安检。
    一群人喊着：“萌了！盟了！”感动得泪流满面。
    秦空转身走出来，一群人又跟着他跑。
    “秦老师！你能给我指导一下造型吗？”
    “秦老师！你能不能开通微博啊？我是你的脑残粉啊！”
    ……
    秦空走路快得惊人，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到停车场开着小黑回家。虽然陈老师很讨厌吧，半个月来一次也挺好的。如果安歌也能半个月来一次就好了！
    回去又继续给赵总洗头，擦个半干，让他去顶流修剪吹风，顺便把车钥匙扔给他，“给我装个氛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