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歌很快打过来，秦空手机都滑到被子上了，连忙按了接听。
    听到她轻轻的笑声，秦空松了一口气。
    “看新闻了吧？”梁安歌问。
    “嗯。”秦空顿了一下，还是能听得出她声音中的疲惫，“不回应吗？”
    “回应，只会让热度降不下来。”
    “你现在卸妆了吗？”
    “嗯。”
    “那至少可以在微博发发素颜照什么的啊！”
    “不了。”梁安歌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们永远只看得见他们想看见的。”
    秦空一阵沉默，如果在她身边就好了。还可以给她按摩按摩，一定能放松睡个好觉。
    “别担心。”过了一会儿，梁安歌说，“明天还有活动，我要睡了。”
    “晚安。”
    “晚安。”
    秦空是真的感觉到她很疲惫。挂了电话后，默默握着手机。
    第二天，梁安歌的活动照出来。对比元宵节造型，虽然不出彩，倒也算正常了。
    秦空松了一口气。
    白天做了几个头发，晚上学完画画，回到店里。想起今天卿香可能会过来洗头，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等，一边打开手机新闻。
    梁安歌又上了热搜！
    热度比前一天还高！
    原来新造型出来后，梁安歌粉丝艾特大牌官微，问梁安歌是不是穿的她们家新品？
    结果大牌官微直接回复：不是！
    并呼吁大家尊重原创！尊重设计师！
    网络永远不缺科普。立刻有人贴图，圈出正品和山寨的不同。
    自家粉丝扒出自家偶像穿山寨，被官微当面打脸！梁安歌成为全网笑料！
    大牌有大牌的姿态，没有亲自下场。但是许多黑粉比大牌还激动，一群网络卫道士到处刷：
    【以后可别说别人黑你家歌了，这回是你们自己扒出来的！】
    【想蹭大牌的光，结果被打脸！这车翻得，笑死我了！】
    【山寨歌被大牌拉黑！以后永远接不到时尚资源！】
    【她那副乡村非主流，是大牌也挽救不了的土！】
    【关键是穿不起，还非要穿！】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穿山寨！呵呵！以后她的歌，我们都听盗版吧！】
    【你还听她的歌？我听到就想吐！永远拉黑！】
    【音乐榜都被刷爆了！不下架她的歌就卸载！关闭会员！】
    【大家都去刷差评吧！让音乐软件都重视起来！不能一边让我们听正版，她却穿盗版！太恶心了！】
    【本来就是唱歌的，非要到影视圈碰瓷，这下好了，把自家大本营也烧了！】
    【关键这把火是她家粉丝放的！山寨歌现在估计正在骂自家粉丝吧？哈哈哈……】
    【杰瑞老师太可怜了！造型师真的尽力了！】
    梁安歌粉丝全网败退，又去杰瑞微博底下：
    【我歌是不是得罪你了？穿完地摊又穿山寨？不求大牌，能不能给我歌一些正常的衣服？】
    【安歌平时私服风格挺好的，你就按她私服风格来不行？】
    【老实说，是不是造型师换人了？我觉得安歌除了机场造型美爆，前面毫无特色，后面越来越浮夸。】
    【艺人不可能分辨所有的正品和山寨，你手上没有正品也不要随便给艺人穿！先去搞清楚了来！你的锅为什么要让安歌背？】
    黑粉又追过来——
    【别闹了！你家丑歌跨年晚会穿的不是大牌新款？机场造型被你们吹爆之后，杰瑞老师哪里亏待她了？什么资源都往她身上堆！关键是她hold住吗？她只配穿地摊货！】
    【对啊！这家粉丝真的疯了！到处咬人！不想想你们自己的问题！要不是你们爱豆做人太差，至于被大牌集体拉黑吗？】
    【人家大牌不肯借她穿，她又非要穿大牌，不知道自己哪里去搞的山寨吧！】
    【当丑歌的造型师真的太难了！抱抱杰瑞老师！不要理这群疯狗！】
    秦空气到无言，要说杰瑞不是针对梁安歌，打死他也不信。杰瑞现在什么都不用回应，黑粉已经完美地把锅扣到了梁安歌身上！
    梁安歌自己搞来的山寨？搞笑！
    秦空又打电话过去，是乔安娜接的：“安歌睡着了。”
    秦空看看时间，这么早就睡了，她是太累了吧？
    “为什么要不停参加活动？”
    “明天还有活动。”乔安娜的语气倒是冷静。
    “不回应，也淡出观众视线，等热度自降不好吗？非要把她送到风口浪尖？”
    乔安娜笑了，“你是在关心安歌？那为什么不来当她的造型师？”
    秦空语塞，“我去了也借不到大牌啊！”
    乔安娜叹了一口气，“杰瑞就是不爽之前的事，还有对家兴风作浪。”
    “他针对，你们可以避开。不参加活动，不就不用他做造型了吗？”
    “秦老师你真是天真！为什么不参加活动？现在多有话题度！天天几条热搜！”乔安娜嗤地一笑，“黑红也是红。娱乐圈就是这样。这是公司接的活动，推不了。”
    秦空无奈地叹一口气，“黑成这样，商家也不推？”
    “为什么要推？商家巴不得呢！又不是请代言人，又不是大品牌，只要有话题度，管她是黑还是红！”
    “你们这样是在消费安歌的名气，对她将来不好的。”秦空顿了顿，“而且，她是云花代言人，卿总没说什么？”
    “没有。”乔安娜过了一会儿又说，“今天的事情比前天更大，主要是穿山寨大牌这件事，在大牌那里印象真的很不好。我怕安歌以后真的没有时尚资源了。”
    “就非要穿大牌吗？”
    “你不懂，平时无所谓，但是要往上爬，活动不能寒酸的。不然秀场红毯拼的是什么？就是谁身上资源多啊！”
    秦空顿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不找陈映？他手上资源不是多吗？难道他也借不到大牌？”
    “陈老师没给我留电话。”乔安娜语气低落。
    秦空叹了一口气，“那我给他打电话吧。”
    乔安娜一愣，“他给你留了？”紧接着又说：“不愧是一起看星星的情谊啊！”
    秦空无语，挂了，呆了一会儿，给陈映打过去。
    “有事？”陈映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这声音让秦空愣了一下，迟疑道：“不方便？”
    陈映笑道：“方便！你听！”
    一阵哗哗的水声传过来……
    “我去！”秦空把手机丢到沙发另一边，还能听到陈映的大笑。
    等他不笑了，才捡起来，“陈老师，别人知道你这么骚吗？”
    “不知道啊！你可以去爆料！”
    秦空无语。
    陈映才正经说话：“怎么了？”
    秦空把梁安歌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问：“你能帮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