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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玉婷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张林建设了一路的心理防线。
    他今天出门会朋友,结果吃完饭正聊得开心的时候,手机就响了。一个陌生的号加他微信,说是要给他看点好东西。他原本以为是诈骗的,压根没搭理。
    结果过了一会儿,就收到了一条彩信,他打开一看,就瞧见是郭玉婷和姜大伟在床上睡觉的照片。这时候他真是太感谢手机能拍照那么清晰了,小小的屏幕下,两个人的脸都照的那么清楚,郭玉婷迷茫地坐了起来,被子不足以捂住她的身体,还能瞧见宿夜狂欢下的痕迹,至于姜大伟,则跟一头猪一样睡在一旁,一脸的餍足。
    张林几乎控制不住地腾地站了起来,吓了周围的朋友一跳。
    大家都问他,“你怎么了?”
    张林哪里敢说,他娶了个那么漂亮的老婆,可是圈子里的独一份,而且郭玉婷情商特别高,跟他这些朋友处的都好,大家都羡慕他。他哪里敢说,他老婆出轨了。
    他摆摆手说,“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上了电梯就通过了微信申请,结果没一分钟,一连串的照片和视频就发了过来。他一张一张地看,一点点地听,等着坐在车上的时候,他手脚冰凉,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第一反应是要打电话给郭玉婷质问,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背叛他?可随后他就失去了勇气,闹到了郭玉婷不过了怎么办。他在车里纠结要死,恨不得把头发拽下来,最终还是气不平,舍不得是真的,可可恨也是真的,他可以原谅一次,可不能有第二次,所以他决定回去质问郭玉婷,如果她改了就散了,不改就得教训她改!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郭玉婷坐在那里恬不知耻地给他来了一句,“他情我愿!”
    张林也是个男人啊,爱的再深也是个男人啊,更何况,他是多么的相信郭玉婷,当初郭聘婷带人来砸了家里,他压根就不信,后来郭玉婷说要救亲妈,他直接就把人送过去了。他就是个王八蛋,也不能让人这么糟蹋啊。
    张林直接拍了桌子,“你再说一句?”
    郭玉婷显然就没想再跟他过了,她婚后发现被骗了一直忍着,不过是为了骑驴找马。如今虽然找到了,但显然姜大伟不准备认,可她也没必要伺候张林了。
    大年三十的事儿她带姜大伟上楼前就确认过,所以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姜大伟推辞不了。因为这个,她跟张林离婚了,姜大伟怎么好意思再跟她说,咱俩一刀两断的话?当然,她也知道,娶她是不可能的。可是,无论是当外室还是再拿钱,她都不吃亏。
    反正,她从来就没跟张林过一辈子的意思。
    郭玉婷就冲着张林嘲弄道,“我说什么?我说我跟姜大伟上床就是自愿的。跟着他可比跟着你强多了。他有钱有才华,而你有什么,不过是靠着你姑姑的东西骗我结婚罢了。我郭玉婷就应该去跟着他过那样的日子,嫁给你才是瞎了眼呢。”
    郭玉婷这人实在是太会装,即便她知道受骗了,也从来没表露过,张林一直都以为她过的挺自在,毕竟,他们家虽然不大富大贵,可没房贷车贷,小日子也过得下去,怎么就不行了。
    张林气的手直哆嗦,“那是你妹夫,你还要脸吗?还有什么骗婚,我怎么骗你了?”
    “你没骗?结婚前穿戴着奢侈品开始奔驰天天在我眼前晃悠,带我见家长去你姑姑的别墅里,给我看你姑父的宾利,结果一结婚告诉我,就一套房,家里所有钱都已经花光了。这不叫骗婚?我比郭聘婷差什么?凭什么她开玛莎拉蒂,我开十万块的小车,凭什么她生了孩子保姆阿姨伺候,我为了你有个工作要去伺候她?我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张林还没爆发,却万万没想到郭玉婷爆发了,她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他骂,“不要脸怎么了?我跟着你有脸吗?车在楼下停着连油钱都出不起,买件衣服你妈就给我脸色看,让我省着点,回我家我妈把我当要饭的,随便数落。既然里面都没脸,起码我跟着姜大伟能过好日子,而不是跟着你这个窝囊废一辈子委屈。做小三被人骂也比当你老婆强。”
    张林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他怎么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听得下去,上去就给了郭玉婷一巴掌。
    他下手不可谓不狠,郭玉婷直接就被撂倒在地,等她捂着脸回头,就能瞧见,她嘴角已经破了。不过这个女人显然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她一边擦着嘴一边呵呵了两声说,“张林,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怀孕吗?明明已经备孕那么久了。我今天告诉你啊,因为我吃着避孕药呢!”
    孩子是张林一直的想法,他妈也是一直盼着,他们结婚二年多了,为了这事儿她妈没少操心,各种求神拜佛,郭玉婷又不肯看医生,他妈去中医那边开药找偏方,费了多少心思,结果竟然是郭玉婷不要!
    他几乎都疯了,直接扑了上去,“我打死你!”
    郭聘婷在姜大伟出轨一事上表现得特别大方有礼,除了不愿意再住三楼的主卧,搬到了二楼,而且在跟他商量后,把三楼的家具扔了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姜大伟自然也不好对她有什么要求,所以张桂芬住下养伤的事儿也就默许了。
    她们一出来,伺候姜宴超的事儿就彻底有了帮手,姜大伟的日子应该是要轻松多了。
    只是并不是太舒服。他至今还记得当初于静知道他出轨后的表现,那么的歇斯底里,仿佛世界都坍塌了,她是那么的闹,那么的不愿意,无论自己承诺了什么她都不再相信了,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离婚。于静跟她说,“我的爱破了,补不回来了。”
    那时候姜大伟觉得于静怎么这么轴呢,她为什么就不能看在二十年婚姻的份上,原谅他一次,给他一次机会呢?为什么就不能有个台阶就下了呢?他已经保证不犯了。
    他那时候虽然想要留住这个家,可不得不说,是更厌恶于静的。他觉得于静不够体贴,不够大方,不够有胸襟。可如今呢,郭聘婷给了他要的大方体贴和胸襟,他连认错都不用,郭聘婷就知道事儿要烂在肚子里,就跟他说原谅他。
    他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于静的闹他知道,那是因为多年的信任和爱化作乌有,她不敢置信,可郭聘婷的大方是什么?他心里也明白,是不够爱,或者是即便爱中掺杂了过多的物质,物质让她低了头。
    这种对比的滋味,姜大伟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随着离婚时间的变长,随着跟郭聘婷的婚姻越走越深,他越来越发现,他开始后悔了。
    更何况,他并不能放轻松。大年三十的那场欢愉可能就只有一个小时,可带给他的麻烦却要持续很长时间。他头上还悬着两把利剑,一是于静既然要拿到姜晏维的抚养权,于静放出了郭聘婷母女,可并没有作出妖来,他相信不仅仅止于此。郭玉婷吗?他原本想花钱买安静,可如今已经无法控制事情走向了。
    还有就是姜宴超。这事儿得先瞒着郭聘婷
    昨天郭聘婷在,找医生的事儿姜大伟就没提,今天他让郭聘婷陪着他妈先休息一天,明天他上班没时间看孩子,就需要他们全天看护了,郭聘婷想着姜宴超没什么大事,她也的确是太累了,也就应了。
    把人支开后,姜大伟才请了几位专家过来检查,又给姜宴超做了脑电图和一堆检查,然后又是医生会诊,他站在病房外面看着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发现,希望能够祈求老天垂怜。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祈求老天爷都能听见。姜大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瞧见会诊室的大门开了,他立刻迎了上去,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他昨天调动了许多关系请来的,他连忙问,“超超怎么样?他……他是不是……烧傻了?”
    他不敢说可又不得不说。专家倒是没有肯定:“是癫痫,暂时不能确定是继发性还是原发性的,这有很大区别,继发性的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会影响智力,原发性的只有三分之一的概率。好在发现的早,并没有完全发作,还算是幸运,对智力的影响还需要后面观察。”
    姜大伟站在那里,听着那一耳朵一耳朵的专业术语,只觉得心都凉透了。他不是傻子,他能听出来,就算是没有影响,癫痫也要伴着这孩子一生。更何况,还不能排除有没有智力影响?
    人生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
    他错了,可是需要这么严厉的处罚吗?
    姜大伟站在病床前,看着已经恢复了灵活的姜宴超,这小子刚吃饱了,因为太小了又抱得紧,所以四肢并不能动,只是用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偶尔还冲他笑。
    姜大伟越看越难受,扭头就出了病房。
    姜晏维第二天就不跟着霍麒去公司了,实在是忙的团团转,他在那里还得让霍麒分神,怪影响他的。
    霍麒临走时问他一个人在家不闷吗?要干什么?
    姜晏维就回答说,“上午写卷子,中午找周晓文他们吃饭去,两个人都有空了,我们聚聚,下午按着往年的经验,大概就是看电影打游戏吧。”当然,他立刻保证,“绝对不玩物丧志。”
    霍麒拍拍他的脑袋,叮嘱一句,“昨晚下雪了,多穿点出去。”等他都出门了,过了两分钟又返回来一趟,姜晏维还以为他落了东西呢,冲他说,“要找什么,我上楼给你找。”
    霍麒似乎有点难为情,“那个……”他说话很少这样吞吐,“我卧室右床头柜里的是给你的,你记得看看。”
    说完他就急匆匆走了。
    姜晏维还挺纳闷的,怎么好好的,要给他东西,还放在床头柜里。他连忙就上去了,打开一看,姜晏维差点都乐坏了,不是别的,是个大红包,上面还印着三个字——压岁钱,也不知道霍麒从哪里找来的。红包背后还有字,霍麒用挺漂亮的楷书写着“祝维维学业有成,永远快乐。”落款是霍麒,时间还是大年三十那天。抽开红包一瞧,是张银行卡,背面还工整的写着密码。
    姜晏维一想就知道,这八成是早准备好的,就是不好意思给他罢了。大概是觉得给钱不好之类的,可姜晏维却没这个想法,他霍叔叔给的哎,就算是张纸片那也是宝贝,更何况还挺用心的呢。
    他乐的直接躺在了霍麒的床上,又品了品霍麒的祝词,觉得特别像他从小到大的班主任的口气。然后就荡漾了,接着昨晚上那个壁咚往下浪,畅想了一番霍麒当老师,他就是不好好学习,霍麒拿着小皮鞭一边抽他一边对他说“维维你要努力学习”的情境,这可比宝贝你真棒刺激多了,他抱着红包就止不住了,嘿嘿偷偷乐了半天,写卷子的时候脑袋里还飘小黄图呢,差点写错了。
    等着好容易搞定一切,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才换了衣服外出,顺便把自己的银行卡给扔家里了,换上了霍麒给的——放着多没法交流啊,用完了不是还有理由跟霍麒磨蹭吗?
    然后就拿着自己在北京买的特产,直奔郭如柏家了。
    ——他压根没跟周晓文他们约好,他这是准备去郭爷爷家拜个年,顺便替霍麒打探个口风和从郭月明那儿要下学期郭爷爷的课程表,只是事情没办成,他怕霍麒希望太大,所以就没提。
    这事儿他昨天就给郭月明打了电话确定好了,所以一到那里,家里人都在。郭月明给他开的门,一见他就说,“我还寻思你这皮猴子今年不来了呢,听说跟静姐去北京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晏维跟郭月明差不了几岁,平日里最受不了郭月明拿出那副长辈样,回她一句,“你才皮猴子呢。大过年的不好好说话啊。”
    郭月明就撇撇嘴,“叫姑姑。”
    姜晏维就有点暗爽,这也是支撑他来的动力之一,叫个屁姑姑啊,用不了半年,你就得叫我嫂子或者哥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气人,“月明月明月明,你才二十出头,我叫你姑姑你也不嫌喊老了。”
    他进了屋,就瞧见了正收拾书房的郭如柏,还有帮忙的郭月明他妈妈蔡慧,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蔡慧人特别好,从小就喜欢他,见了就说,“我熬了山楂糖水,我给你盛去,来,你帮你郭爷爷扶着点。”
    说着,就带着郭月明走了,八成是让她端水去了——蔡慧一直致力于把郭月明培养成一个大家小姐,不过从小在姜晏维的带领下,大概是没希望。
    郭如柏这房子是分配的,三室一厅,他爱书如命,最好的主卧就成了书房,靠着墙打着整整三面顶天立地的书柜,全部都放的满满当当的。姜晏维从小没少在这儿找书看——这书架的红木还是他爸赞助的呢——对这儿特别的熟悉,知道这书架多少年除了擦灰就没收拾了,就忍不住问:“怎么大过年的又折腾起来了?这是找什么这么兴师动众?”
    也怨不得他说,郭如柏房子有限书却多,竖着插不下,就横着摞在上面,这一找东西太麻烦了,这会儿地上都满了。
    郭如柏就说,“找点旧物,给你的。”
    姜晏维挺惊讶的,“给我的?什么东西啊?”
    “在这儿呢。”郭如柏从最里面拿出个不大的盒子来,好像放了时间已经很久了,而且藏得这么深,肯定是多年都没打理过的,上面一层土。郭如柏倒是不嫌弃脏,很是小心地抱在怀里,护着颤悠悠地从梯子上下来了。
    姜晏维都害怕,一直伸着手生怕他踩空了,自己也好过去当个垫背。
    等着下来了,郭如柏就把盒子抱到了他的书桌上,用抹布小心地擦了干净。等着尘土褪去,姜晏维才看到真相,这是一个挺普通的木制书盒,过去的年代挺常见的。他原先在这里也翻到过。
    郭如柏用他枯瘦如柴的手将盒子打开,然后里面的东西才露了出来。姜晏维都愣了!
    竟然……竟然都是照片。
    是那种很老旧的彩色照片,而且很多都被撕碎过了,是重新粘起来的,可是粘的人大概很用心,所以正面看除了多出来的痕迹,并不影响人物。
    上面是年轻的郭如柏,还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男孩,姜晏维对这个人太熟悉了,一眼就知道,是霍麒。
    他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张,小男孩身上挂着个塑料冲锋枪,很英挺地骑在了郭如柏的脖颈上照的,照片背后用楷书认认真真地写着“向北三岁生日照。”那字迹跟刚刚收到的红包字迹几乎一样。
    姜晏维就忍不住说,“都是霍麒的吗?”
    郭如柏点点头,“都是他的,那时候叫向北,当时都撕了,我没丢又粘了起来。年前上课,我瞧见他了,戴着帽子坐在边角,你带他去的吧。他以为遮挡着我就不认识了,其实一眼扫过去,就认出来了。”
    姜晏维就想问,“那你干什么不认他啊。”
    郭如柏都没让他说出口,而是接着说,“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即便这么多年不见也记挂着我。我也知道他过得不错,生意做得很大。这就可以了。我……我这个当父亲的太无能,小时候不能给他个温暖的家,他成长的时候也不能陪在他身边,更不能给他任何帮助,到了现在他都三十岁了,我也没脸再去见他。这东西是属于我们俩的,也许他都不记得了,但我不能自己处置,帮我带给他吧,留个念想。年后就不要来听我的课了。”
    姜晏维瞧着那个盒子就沉甸甸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就是不理解啊,就算那么多年不见,也不是郭如柏的错误啊,现在霍麒找上门来了,那么想见他,见一面怎么了?
    他虽然很尊重郭如柏,可这事儿真忍不住,“你这样给他他更难受吧,就见一面没事的,他是自己创业的,不需要霍家帮忙,你不用顾忌霍家。”
    郭如柏却没吭声,又去收拾他的书去了。
    姜晏维气的半死,就不想搭理他了,可拿着盒子往外走两步,又替霍麒不值当的,回头跟他说,“你给我的白玉老虎我给霍麒了,他天天看着特别珍惜。他就是想有个爸爸怎么了?你怎么就是不答应呢?继父和亲生父亲一样吗?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他这么一喊,外面的蔡慧肯定听见了,连忙进来,数落着他,“你这孩子,怎么给你郭爷爷说话的。行啦,月明带维维喝糖水去。”
    郭月明连忙就拉着他出来了,想带他去自己屋。姜晏维压根就不想呆,扭头就往门外走,他气炸了,快要心疼死霍麒了,郭月明拉都拉不住,也恼了,“你这熊孩子,怎么就不能替别人考虑一下呢。”
    姜晏维扭头就说,“我怎么考虑,我一开始觉得我爸是好爸爸,结果有了姜宴超他就不是了。我还以为郭爷爷就是因为霍家才不见霍麒呢,可霍麒都用了那么多法子了,霍家又管不了他,为什么不见呢。他是不是……”姜晏维还知道不能大声说,“有了你也不想要霍麒了?他跟我爸一样是不是?”
    郭月明被他气坏了,“你爸才这样呢。我爸不知道多想我哥呢,我们家每年过年年夜饭都有他的碗筷呢,就是没告诉你而已,你知道什么呀!”
    姜晏维一听就问,“那为什么?”
    郭月明就有点为难,可大概是真怕姜晏维误会了,她想了想把姜晏维拉到了一边说,“林润之,她说我爸要见我哥,就是断了她的生路,我哥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能失去。如果我爸硬要见,她就死在我哥面前。”
    郭月明嘲讽地说,“你说这女人多坏。她对不起我爸,到现在还用她自己威胁我爸。可我爸却不敢见,我爸怕我哥受不住。毕竟我哥是他妈带大的。打老鼠伤了玉瓶怎么办。”
    京城,江一然画室。
    江一然瞧见他们把窗帘打开,去拿后面的画,忍不住就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查封动我窗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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