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伯多禄设兵自救
石卷康敬乃是北条氏御马廻众的大将,勇名确实不昭彰,但是大小整个北条上上下下,没有人不认识这位。
此前交战,双方并不是没有讨杀武士,但是一队大将到现在还是一个也无。直到那一声枪响,石破天惊。
北条先手前队的各队大将纷纷回头看向本队的位置,只见本队与前队之间原本飘扬的北条三阶菱已经被山内二引两和真田长梯给取代。
北条本队和先手前队割裂开来了!
无可避免的,先手诸将心生动摇。失去了与指挥部的联系,不论对哪个时代的军队而言,都是一桩灾难!
但是这时候身处前队中心的用土氏尧,也就是用土伯多禄,升起他的圣母无垢像大马标,以及另外一面十字架长旗,咚咚咚咚的击起鼓来。
用土伯多禄以北条氏直之叔父,北条御一门众的身份,暂时接过北条氏的前队万余人指挥权。阻止了北条前队的动摇,原本一字长蛇的队形,也逐渐转换成一个鸭梨型。
遭到三面夹击的北条前队,不可避免的向后缓步撤退,尤其还正面遇上“鬼真壁”这样的无双猛将,自然是招架不住。
再加上用土伯多禄接过指挥权,成了前队总指挥,前队的大军自然也开始以他为中心。
在四平八旷的地方防守,肯定是刺猬一样的圆阵最有效。北条氏康死的时候用土伯多禄还小,自然是没有听到多少他那位号称古今无双名将的父亲的教诲。
但是跟着他们几兄弟如今的最大的大石氏照一路十来年转战下来,烂仗里面滚三滚,基本功都学会了哇。
最稀奇的是用土伯多禄身边居然有一位操着一口拗口日语的欧洲雇佣军官,大概是因为用土伯多禄身份确实非凡,在欧洲怎么也算一个伯爵。他作为东日本受洗的基督徒中身份最高之人,有人来投靠他搏一个富贵倒也不奇怪。
如果这是在打全面战争,拉开用土伯多禄的面板,随从一栏,估计是这么配的。
老练的欧洲雇佣军官:统帅+1,威望+1,进攻时全军攻击速度+5%,弹药装填+5%。
圣母无垢像战旗:士气+1,可使用特技死战不退!
进口葡萄牙火绳枪:火枪部队射速+10%,弹药+5。
“您现在接过指挥权,应该在抵挡敌军进攻的同时设法打通与大公爵殿下的联络。”那名西班牙雇佣军官想来能活奔乱跳从西班牙一路杀到日本,经历过的烂仗也不会少。
“但是四面都是敌军,攻势非常强大,兵力也远胜于我,我并没有足够的兵力打破包围!”用土伯多禄表情还是很紧张的。
“现在部队已经收缩成牢固的防御阵形,战线暂时稳固,您不必过于担心。”
“包围御殿的是山内军的细川采女,不好对付!”用土伯多禄担心派个弱鸡过去送菜。
“您是说山内大公爵的军队吗?”
“是的,没错!”
“那确实应该不好对付……”很显然,跑来做用土伯多禄的门客,自然对东国有一些了解。
率先接受基督教传播,开放滨松港,仿制大炮,雇佣欧洲雇佣兵参战之类的事迹,滨松大主教威廉姆想来都告诉过他。
“堪解由!堪解由!”思索了一圈,用土伯多禄想到了一个勇将。
一名面貌威严的矮壮男子跑了过来,乃是北条氏小田原众的中山堪解由家范。这位乃是传承了八条流马术的勇将,一手弓马堪称绝佳。
“你现在带二百众向隔断先手与本队的山内军发动强袭,务必功成!”
“遵命!”中山家范啥要求都没提,直接应命。
到底是直属于北条氏的家臣,这时候就比国众之类的靠谱得多。什么屁话都没有,就是执行命令,转身就往外挑人。
大概还是对山内军有所忌惮,用土伯多禄想了想,又点了自己本队的三十个铁炮足轻归中山家范使用。
“剩下的就是坚守阵型即可!如今的战局还没有彻底明朗,大公爵麾下一万五千人,兵力雄厚至极,应对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安赫尔,如果本队的一万五千人有一万二千多人都是民夫呢?”这位刚来的西班牙雇佣军官,似乎还不太了解日式军队的构成。
“民夫?您的意思是杂役?仆人?农夫?”
“是的了!”用土伯多禄点了点头。
“用土殿!此时不仅要紧守,还应该调集可用之兵回救御殿!”一名北条武士同意安赫尔原地坚守的意见,因为他们自身正遭受三面包围,不过他也建议必须回救本队。
“我军兵少,紧守尚且乏力,如何回救!”
“不回救,要是御殿遇险,如何!”
“回救亦没有足够之兵力啊!”
阵中的许多武士产生了争执,其实也不奇怪,先手前队的组成十分复杂,五千多是相模来的小田原众、玉绳众,剩下的大多是武藏的岩付众、江户众、松山众之类的国众。
相模国的人马自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回去救北条氏直的,武藏的人马这十几年东家换了三四次,除了岩付众由于太田氏房的入继好一些之外,都是想着跟谁混不是混?
这样的状况到是完全符合安赫尔对军队的了解,不就是君主召集附庸前来作战,附庸阳奉阴违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在了解到北条本阵实际上只有两千多御马廻众有战斗力之后,并没有直接对用土伯多禄说出什么建议,而是仔细的观察起战局来。
南面的真田信纲、小笠原贞庆、村上义国打的都很凶,不是易于之辈。东面的那个大棒武士之前还回去休息了个把小时,如今又投入战局,士兵们谈之色变。
唯有北面的军队,不仅攻势稍逊,而且配合很差,似乎各队人马之间还有相当的防备。整个作战的节奏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很是一般。
“您应该设法击败这一面的军队,打破敌军对您的包围,这样不论之后的行止如何,您都来去自如。”
安赫尔指着北面下野众那零零散散冲上来的军队,好似吃定了他们一样。